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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登基前後:允熥改封(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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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天之上的天幕,光芒流轉,終於將洪武十三年的時空,帶到了靖難之役的最終章——權力的加冕。

畫麵中, 另一處比奉天殿稍差一點,但同樣金碧輝煌的宮殿裡,透著一股劫後餘生的緊繃。

群臣肅立,氣氛莊重得近乎凝固。身著親王常服的朱棣,麵色沉痛,甚至帶著幾分“惶恐”,對著禦座方向,連連擺手後退:

“不可!萬萬不可!允炆雖歿,然神器豈容輕移?本王起兵靖難,隻為清君側、正朝綱,絕無覬覦大寶之心!此位,當另擇賢明宗室……”

旁白音適時響起:“燕王朱棣,依古禮,三辭帝位,以示謙恭仁德……”

“砰!”

一聲巨響猛地從洪武十三年時空的奉天殿內炸開!龍椅上的朱元璋,須發皆張,怒目圓睜,蒲扇般的大手狠狠拍在禦案上,震得筆墨紙硯齊齊一跳!

“裝!接著裝!”老皇帝的咆哮如同虎嘯,帶著毫不掩飾的鄙夷和怒其不爭的暴躁,瞬間蓋過了天幕的解說,“老四!你個混賬玩意兒!搞這些虛頭巴腦的乾啥?!你的皇位是咋來的?啊?!是咱!是你老子我!在洪武三十五年(天幕揭示的未來年號)傳給你的!白紙黑字!名正言順!”

他霍然起身,手指幾乎要點穿天幕上朱棣那張“謙遜”的臉,唾沫星子都噴了出來:

“還他娘的三辭?!辭個屁!直接給咱滾到孝陵去!在咱的墳頭前!對著咱的牌位!磕個頭,燒柱香,喊一聲‘爹,兒子來接您的班了!’這不就完了?!搞這些娘們唧唧的過場,給誰看?耽誤老子睡覺!”

這石破天驚、粗鄙至極卻又直指核心的怒罵,如同在凝固的空氣中投入一塊巨石!

殿內,侍立的太子朱標、魏國公徐達、曹國公李文忠、韓國公李善長等人,臉上的肌肉都控製不住地抽搐了一下。

殿外廣場上,原本被“誅十族”陰影籠罩、噤若寒蟬的勳貴百官,更是集體傻眼,隨即,一種難以言喻的荒誕感和……微妙的輕鬆感,悄然彌漫開來。

老朱……還是那個老朱!管你天幕昭示的未來多血腥多複雜,在他眼裡,皇位傳承就該這麼簡單粗暴——老子傳兒子,天經地義!什麼三辭三讓,都是狗屁!

這份近乎蠻橫的坦率和強大的掌控力,反而像一道刺破陰霾的光,讓籠罩在奉天殿內外、因天幕和侍衛森嚴而積壓的沉重壓抑,稍稍鬆動了一絲。

至少,這位開國皇帝,此刻還沒打算把所有人都當成“十族”預備役,他還在按自己的方式,試圖掌控局麵。隻是這份“掌控”,帶著讓人膽寒的直白。

天幕畫麵流轉,登基大典之前必須是論功行賞。

恢弘的殿堂上,新皇朱棣端坐龍椅,氣度威嚴。兩名頂盔摜甲、滿麵風霜卻精神矍鑠的將領,激動地跪伏在丹墀之下。

“靖難首功,中軍都督府左都督丘福,忠勇無雙,摧鋒陷陣,特進奉天靖難推誠宣力武臣,封淇國公!”

“右軍都督府右都督朱能,智勇兼備,屢建奇勳,特進奉天靖難推誠宣力武臣,封成國公!”

金光閃閃的丹書鐵券被鄭重賜下,丘福、朱能叩首謝恩,聲音哽咽,榮耀滿身。

殿外廣場,勳貴隊列中。

永昌侯藍玉死死盯著天幕上朱能那張年輕(相對於洪武十三年)卻已位極人臣的臉,聽著那“成國公”的封號,一股難以言喻的酸澀、憋悶和不甘,如同毒藤般纏繞上心頭。

他喉結劇烈地上下滾動了幾下,嘴唇微張,一個名字幾乎就要衝口而出:“我師……”

那個“父”字,硬生生卡在了喉嚨深處,連一絲氣息都沒能發出。

他所謂的放水的師父李景隆,就憑他所做的一切,如果是一個布衣,那封個國公沒問題。關鍵他已經是曹國公了,再加上他乾的那些事兒,不賞他毒酒就已經是格外開恩了。

天幕畫麵再轉,從功臣的榮耀移向皇族的安置。

“建文削藩,首當其衝者,周王朱橚、齊王朱榑、代王朱桂,皆被廢為庶人,圈禁高牆。燕王入京即詔複其王爵,令各歸封國,以示寬仁,慰宗室之心。”

天幕上依次閃過三位藩王被釋放、重新穿上親王冕服、對著新皇叩謝的畫麵,隻是那表情,驚魂未定多過欣喜。

奉天殿內,朱元璋看著這一幕,鼻子裡發出一聲極輕的冷哼,眼神淡漠。他端起禦案上的茶盞,啜了一口,語氣平淡得像在評價幾件無關緊要的舊物:

“廢了又放回去,有啥用?周王就知道鼓搗他那點草藥,齊王驕縱,代王……哼,更是爛泥扶不上牆!回封國?不過是換個地方當他們的富貴豬玀!老四這一手,也就糊弄糊弄外人,收買點人心罷了。真指望他們能鎮守一方?笑話!”

老皇帝眼中沒有絲毫對兒子們複位的欣慰,隻有冰冷的評估和深深的失望——這幾個兒子,在他眼裡,已經是徹底無用的棄子。

天幕畫麵聚焦到另一人身上——寧王朱權。他年輕的麵龐上帶著明顯的陰鬱和不甘。

“寧王朱權,坐擁大寧重鎮,帶甲八萬,革車六千。燕王起兵,借‘求救’之名入大寧,挾持寧王,儘收其精銳朵顏三衛為己用,並許以‘事成中分天下’……”

畫麵重現大寧城下,朱棣與朱權“執手相看淚眼”的“感人”場景,隨即便是燕軍接管寧藩兵馬的冷酷現實。

“……及燕王入主京師,寧王求改封蘇州。蘇州,江南財賦重地,繁華冠絕天下,然其地……乃建文所封吳王朱允熥(懿文太子第三子,建文初封吳王,後廢為廣澤王)之封國。以‘畿內重地’為由拒之。”

“寧王複請改封錢塘。錢塘,古吳越之地,亦為形勝之區。答曰:‘皇考以五弟封吳,後竟不果。建文無道,封其弟允熥於吳,竟亦不克享。錢塘亦畿內,且前代如吳越王錢氏,亦難長久。’再拒之。”

畫麵中,朱權臉色鐵青,眼神中壓抑著怒火和絕望。最後,畫麵定格在南昌城頭,寧王大旗升起。

“寧王無奈,自請居南昌。詔許之,遂改封南昌。寧王至南昌,即稱病不行,實則賴定此地,不複他遷。”

天幕上,“吳王朱允熥”幾個字,如同燒紅的烙鐵,狠狠燙在朱元璋的心頭!

老皇帝臉上的淡漠瞬間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駭人的陰沉!他眼中寒光暴漲,搭在龍椅扶手上的手猛地攥緊,骨節發出“哢”的輕響!

“吳王……”朱元璋的聲音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冰冷刺骨,帶著滔天的怒意,“好一個建文!好一個朱允炆!咱用過的王號,他也敢拿出來封?!封的還是他弟弟!”

老朱登基前的王號,便是吳王!這個封號,承載著他從一方諸侯到開國帝王的崢嶸歲月,意義非凡!

建文將“吳王”封給朱允熥,其用心昭然若揭——這不僅僅是一個王爵,更是對皇位正統性的一種潛在宣告和爭奪!暗示朱允熥(懿文太子嫡子)才是更“正統”的繼承人!其心可誅!恐怕如果沒有這場靖難之役,朱允熥這個吳王也將很快被削掉。

“廣澤王……”朱元璋咀嚼著天幕上朱棣給朱允熥改的封號,眼中的怒意稍緩,但眉頭依舊緊鎖。

這封號遠離權力中心,寓意淡泊安寧,倒像是貶謫圈禁,但……也確如天幕所暗示,或許更利於太子朱標一脈在驚濤駭浪中保全性命,做個富家翁。

隻是……老四朱棣,真能做到嗎?朱元璋深邃的目光投向天幕上那個意氣風發、即將登臨絕頂的兒子。

他了解自己的兒子,那份隱忍下的狠辣,那份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決絕。

他能容得下大哥朱標那些可能威脅他皇位的兒子們,安安穩穩地做“廣澤王”嗎?

老朱心中,第一次對未來那個看似塵埃落定的結局,生出了強烈的不確定和深深的憂慮。

天幕展示的“寬仁”與“複位”背後,那皇權鐵幕下的森森寒意,他感受得比任何人都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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