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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尋找蹤跡(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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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狼狽逃竄的店小二,方銘並沒有叫住他,而是暗自琢磨起來後續的行程。

“按照劇情來說,韓非應該是死了,韓國滅了,紅蓮應該是化名赤練跟二師兄走了。但是不對呀,那紫蘭軒的紫女他們呢?也死了?我記得好像有一部劇情是農家爭奪俠愧搶神農令,最後那個小矮子搶到了,到紫蘭軒避難,那時候紫女好像也在?到底在不在?哎呀,記混了。而且那時候應該是始皇大大統一六國以後的事情了。”

“看來在新鄭應該是找不到二師兄了,我看還是儘快收拾一下去鹹陽找大師兄吧,到時候讓大師兄介紹一下,我也算熟人介紹了。”

“對了,說起大師兄,我記得他最後會保護一個孩子叛逃秦國,這可不行,到時候我得給阻止下來。”

“今天裁縫應該過來,我在這休息兩天就出發,不過出發前還是要雇個馬車,要不自己走還得走半個多月才能到鹹陽。幸虧老頭子給的盤纏夠多,要不錢還真的不夠呢。”

“一會去韓王宮附近看看,雖然概率很小,但是萬一遇見流沙的人呢,就能見到二師兄了!”

方銘在這一邊胡思亂想著,一邊吃著東西。

不一會,東西吃完後,方銘起身走出了客棧,向著韓王宮方向前去。

方銘踩著濕漉漉的青石板往東走。市場上的味道混著柴火煙飄過街角,挑擔的菜農貼著牆根疾走,竹筐裡的菘菜還沾著夜露。兩個戴麻布頭巾的婦人蹲在井邊漿洗衣物,木槌聲驚散了啄食穀粒的麻雀。

轉過綢緞莊時,撞見個跛腳老漢在賣炊餅。泥爐上摞著焦黃的餅子,芝麻粒在熱鐵板上蹦跳。方銘摸出兩個銅錢,買了兩個餅子。

前頭忽然響起銅鑼聲,人群潮水般退向兩側。八個黑甲衛持戈列隊而過,鐵靴踏得石板震顫。賣陶罐的小販手一抖,陶缽摔在道旁,褐色藥汁潑出個猙獰的鬼臉。領頭的什長橫了一眼,藥販立刻撲在地上用袖子擦拭,直到隊伍消失在街口才敢抬頭。

穿過這條街市,方銘來到了韓王宮的附近。

韓王宮的朱漆大門已換成玄色,銅釘上殘留著刮痕。原本的飛簷翹角新加了箭樓,像給華服美人硬套了件鐵甲。宮牆根的雜草叢裡,半截斷裂的玉帶鉤閃著微光——或許是某個倉皇出逃的貴公子遺落的。

有兩個挎籃的老嫗遠遠繞開宮門,她們的木屐踩過青磚縫隙時,碾碎了幾朵從舊磚縫裡鑽出的紫蘭。

宮牆西北角有棵老槐樹,樹乾上留著幾道深淺不一的劍痕。樹皮新剝落處滲出琥珀色的樹膠,方銘蘸了些在指尖撚開,聞到淡淡的血腥味。

他慢悠悠地繞著宮牆走,靴底碾過青石板縫裡鑽出的野草。西偏門的守衛明顯鬆懈些,兩個老兵靠在牆根打盹,長戈歪歪斜斜地支在地上。牆磚上還留著刀劍劈砍的痕跡,縫隙裡嵌著幾粒生鏽的箭鏃,像是舊日的傷疤。

轉過宮牆拐角時,方銘忽然停下腳步。巷子深處飄來灰燼,一個老婦蹲在牆角燒什麼東西,火光映得她布滿皺紋的臉忽明忽暗。燃燒的東西燃起的青煙嫋嫋上升,被風一吹,散成細碎的灰燼。

方銘走近時,老婦正往火堆裡添柴,嘴裡念叨著:“九公子,老身又來給您送東西了”

“大娘這是在祭奠誰?”方銘蹲下身,往火堆裡添了些碎布。

老婦抬起渾濁的眼睛,打量他幾眼:“你是外鄉人吧?”見少年點頭,她歎了口氣,“我在祭奠韓非公子,他生前幫過我們這些窮苦人。”

火堆裡又添了一些碎布,老婦的聲音低了下去:“那年我兒子病重,是九公子請來大夫,還給了我們銀錢抓藥。可惜好人沒好報”她抹了抹眼角,“去年臘月,聽說他在獄裡嘔血而亡,連個送終的人都沒有。”

方銘默默聽著,從袖中摸出幾個銅錢丟進火盆。老婦連連擺手:“使不得使不得”

“就當是替韓非公子儘份心意。”方銘按住她的手,“大娘可聽說過衛莊?或者紫蘭軒的紫女姑娘?”

老婦茫然搖頭:“沒聽過這些名字。紫蘭軒倒是知道,以前是城裡最有名的樂坊,可惜去年被燒成了白地。”她壓低聲音,“聽說裡麵的人都散了,也不知是死是活。”

火焰漸漸燃儘,老婦顫巍巍地站起身,拍了拍衣擺上的灰:“多謝小哥的好意。我得回去了,再晚些軍爺們該來趕人了。”

老婦的身影消失在巷口,方銘又在原地站了片刻。灰燼被風吹散。他抬頭望了望宮牆,箭樓上的秦軍士兵正倚著弩機打盹,簷角的銅鈴在風中輕輕搖晃,發出細碎的叮咚聲。

方銘轉身往城南走去。街市上行人漸多,挑擔的貨郎吆喝著新到的貨物,幾個孩童追著隻花貓跑過巷口。他繞過一家綢緞莊,布匹的香氣混著染坊的靛青味飄過來。兩個秦軍士兵挎著長劍從對麵走來,皮靴踏在青石板上發出沉悶的聲響。方銘低下頭,假裝整理藥箱的背帶,等他們走遠才繼續前行。

車馬行的幌子褪成了灰白色,在風中輕輕搖晃。拴馬樁上趴著隻打盹的花貓,聽見腳步聲也隻是懶洋洋地抬了抬眼。方銘掀開油膩的門簾,正撞見個赤膊漢子正在給馬洗刷。

“師傅,我想去鹹陽,需要多少錢呀?”

“去鹹陽?”馬夫抹了把汗,伸出三根手指,“這個數,不還價。”

方銘從藥箱夾層摸出串半兩錢:“要帶篷的馬車,後日卯時悅來客棧接人。”

馬夫掂了掂錢串,突然咧嘴露出黃牙:“最近函穀關查得嚴,得加十錢打點關防。”見少年皺眉,又補了句,“再加五錢,給您尋匹溫順的老馬。”

討價還價持續到日頭西斜,最終多付了八錢。方銘走出車馬行時,那匹棗紅馬正在槽邊嚼豆料,車轅上掛著嶄新的銅鈴——原是藥箱裡取來抵價的。

他站在車馬行門口,望著漸漸暗下來的天色。街角的燈籠次第亮起,映得青石板泛著微光。方銘摸了摸藥箱上的銀鈴,轉身朝客棧走去。

暮色中,銅鈴的叮咚聲漸漸遠去,像是舊日的回響消散在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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