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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烈酒淬銀百萬兩,帝王眸深探幽夢(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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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粹宮裡的血腥味,像冰冷的鐵鏽,死死纏在蘇研的鼻腔深處,揮之不去。榮妃榻前那方染著烏黑血沫的絲帕,就擱在她承乾宮的書案一角,刺目驚心。指尖無意識地劃過冰冷的紫檀木桌麵,那粘膩的觸感仿佛還在手上,帶著死亡悄然逼近的寒意。窗外,雪粒子不知疲倦地敲打著琉璃瓦,沙沙作響,一聲聲,都像是催命的更漏。

殿內炭火燒得旺,暖意卻一絲也透不進蘇研的骨頭縫裡。太醫院的水試新規墨跡未乾,驗明為真的藥湯竟成了催命符!這深宮裡的黑手,比隆冬的寒風更刺骨,早已無聲無息地滲透到了她以為剛剛清理乾淨的地方。

“娘娘……”阿槿的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打破了死寂,“乾清宮的李德全公公來了。”

蘇研心頭猛地一沉,像被一塊巨石砸中。她深吸一口氣,壓下翻湧的驚濤駭浪,整了整並無一絲褶皺的衣襟,起身迎至殿門。養心殿總管太監張德全那張素來帶著三分笑意的圓臉,此刻也繃得死緊,一絲多餘的表情也無。他雙手捧著一卷明黃,那顏色在承乾宮素雅的陳設裡,顯得格外沉重。

“寧妃娘娘,皇上有口諭。”李德全的聲音不高,卻字字清晰,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壓。

蘇研緩緩跪下,冰冷的金磚寒意瞬間透過裙裾刺入膝蓋。殿內所有的宮人,早已屏息垂首,匍匐在地,空氣凝滯得如同凍結。

“皇上說,”李德全的聲音在這片死寂裡格外清晰,“榮妃之事,朕知你心焦如焚。然——”他刻意停頓,目光如針,落在蘇研低垂的發髻上,“社稷之重,更甚於此。三藩戰場,糜爛千裡,西南半壁,烽煙蔽日!戶部告急,國庫空虛,前線百萬將士的糧餉、刀甲、撫恤……缺口之大,已達百萬之巨!此乃傾國之危!”

每一個字,都像裹著冰碴的重錘,狠狠砸在蘇研心上。百萬巨債!三藩戰事,竟已糜爛至此?她腦中瞬間掠過史書上那些驚心動魄的描述——藩鎮割據,國庫耗儘,民生凋敝……原來,這沉重的枷鎖,此刻正沉沉地壓在這個年輕帝王的肩頭,也懸在了整個王朝的命脈之上。難怪康熙方才在榮妃那邊,眉宇間的陰鬱濃得化不開。

殿內燭火不安地跳躍著,燈芯爆裂的細微“劈啪”聲,在令人窒息的沉默裡被無限放大,敲打著每個人的神經。那跳躍的光影,映在蘇研低垂的眼睫上,也映在她急速翻騰的心海深處。榮妃咳出的黑血,太醫院假藥的濁氣,前線將士缺衣少食的嘶吼……無數畫麵碎片般衝撞、撕扯。

時間一點點流逝,壓抑得令人窒息。

突然,蘇研猛地抬起頭!

那雙總是沉靜如水的眸子,此刻竟亮得驚人,仿佛有火焰在瞳孔深處燃燒,清晰地映出眼前跳躍的燭光。那光,是極致的壓力下,被逼出的孤注一擲的決絕。

“臣妾——”她的聲音出乎意料地平穩,甚至帶著一絲奇異的清冽,穿透了令人窒息的寂靜,“鬥膽,請陛下開內務府庫藏,賜陳年烈酒百壇!”

此言一出,滿殿皆驚!

李德全愕然地瞪大眼,連他身後的小太監都控製不住地倒抽一口涼氣。跪在地上的阿槿猛地抬頭,眼中全是難以置信的驚惶。娘娘這是……急瘋了嗎?火燒太醫院餘波未平,竟又向皇上索要烈酒百壇?還是在這軍餉告罄的節骨眼上?

養心殿西暖閣。地龍燒得極旺,龍涎香的馥鬱氣息也無法驅散空氣中彌漫的凝重。康熙背對著殿門,負手立於巨大的輿圖前,目光沉沉地釘在西南那片被朱砂勾勒出的、象征叛軍勢力的刺目區域上。眉頭擰成一個深刻的“川”字,案頭堆積如山的告急奏折,每一本都重若千鈞,壓得他氣息都帶著不易察覺的滯澀。

李德全小心翼翼地回稟了蘇研那驚世駭俗的請求。

“烈酒?”康熙緩緩轉過身,聲音聽不出喜怒,目光卻銳利如鷹隼,直直射向安靜跪在下方的蘇研,“寧妃,你可知,這百壇禦酒,耗費幾何?值此軍餉無著、國事維艱之際,你向朕要酒?”他的指節無意識地在堅硬的紫檀木禦案上叩擊,發出沉悶而規律的“篤、篤”聲,每一下都敲在人心上,比雷霆怒吼更令人膽寒。

殿內侍立的幾位心腹重臣,索額圖、明珠等人,雖未出聲,但各自交換的眼神裡都充滿了驚疑和深深的不以為然。若非蘇研聖眷正濃,此刻恐怕早已有禦史跳出來嗬斥“妖言惑主”了。

蘇研深深吸了一口氣,養心殿龍涎香的濃鬱氣息也無法壓下她喉頭翻湧的緊張。她能清晰地感受到那幾道來自帝國權力巔峰的目光,帶著審視、懷疑甚至一絲不易察覺的輕蔑,如芒在背。她強迫自己挺直脊背,聲音在巨大的壓力下努力維持著平穩,卻依舊泄露出幾分緊繃的弦音:

“陛下明鑒,臣妾所求之酒,非為口腹之欲。”她微微抬高下頜,目光迎向康熙深不見底的眼眸,“臣妾所求,乃取其酒之精魄,烈火淬煉,蒸騰出至純至烈之物!以此物製一味‘神水’,其性剛猛熾烈,能滌蕩汙穢,滅殺無形之‘黴腐邪祟’!”

她頓了頓,清晰地看到康熙眼中掠過一絲極細微的波動,那是純粹的疑惑。她心一橫,拋出了最關鍵的重磅籌碼:

“江南豪商,巨賈雲集,其貨船往來南北,運送米糧布帛,最懼者,便是船艙密閉,濕氣鬱結,糧米布匹黴爛變質,動輒損失千金萬銀!此‘神水’,隻需噴灑於船艙貨堆,便可驅濕除黴,保糧米布帛數月不腐,光潔如新!此乃解其燃眉之急、保其萬貫家財的救命良方!”

蘇研的聲音斬釘截鐵,帶著一種近乎蠱惑的篤定:“臣妾敢斷言,為求此‘神水’,江南富戶,必趨之若鶩!一月之內,百萬白銀,定可充盈國庫,解陛下西南燃眉之急!”

“荒謬!”一聲壓抑著怒氣的低喝驟然響起。

一直沉默旁觀的大學士明珠再也按捺不住,他年過五旬,麵容清臒,此刻卻因激怒而漲紅了臉,花白的胡須微微顫抖:“寧妃娘娘!軍國大事,豈同兒戲?什麼蒸酒取精魄?什麼滅殺黴腐邪祟?此等虛無縹緲之言,聞所未聞!更遑論一月百萬之巨?簡直……簡直滑天下之大稽!若按此法,豈非天下釀酒之徒,頃刻間皆成巨富?娘娘莫不是憂思過度,被那宮闈陰私之事……”後麵的話他沒說出口,但“魘著了”三個字幾乎寫在了臉上,目光銳利如刀,直刺蘇研。

索額圖雖未直接開口,但那微微頷首的動作和眼中深沉的疑慮,無疑表明他站在明珠一邊。殿內氣氛瞬間降到了冰點。康熙的指尖依舊在禦案上輕叩,那“篤篤”聲卻仿佛更慢了,深邃的目光在蘇研臉上逡巡,如同在審視一件從未見過的稀世古玩,試圖穿透她平靜外表下所有的秘密。

壓力如同實質的冰山,沉甸甸地壓在蘇研頭頂,幾乎讓她喘不過氣。明珠的斥責字字誅心,康熙的沉默更是煎熬。她攏在袖中的雙手死死攥緊,指甲幾乎嵌進掌心,用那點刺痛強迫自己保持最後的清醒和儀態。

就在這令人窒息的死寂幾乎要將人吞噬時,暖閣外傳來一陣刻意壓低的急促腳步聲。一個禦前侍衛打扮的人影快速閃入,徑直走到李德全身旁,附耳低語了幾句。李德全的臉色瞬間變得極其古怪,先是愕然,隨即是難以置信,最後化為一種混雜著震驚和荒誕的複雜神色。他匆匆幾步,走到康熙身邊,聲音壓得極低,卻足以讓近前的康熙和耳力極佳的索額圖、明珠聽清:

“啟稟萬歲爺,剛得急報……江南首富,沈萬三家的船隊總管……持明珠大人府上名帖,已在宮門外候了一個時辰,求見內務府總管……說是聽聞內廷秘製出一種可保糧船不腐的‘神仙水’,願以……每壇千兩紋銀之價,先定百壇試用!若真有效驗,後續……有多少,要多少!”

“什麼?!”明珠失聲驚呼,那張老臉瞬間褪儘血色,猛地扭頭看向張德全,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仿佛聽到了這世間最離奇的笑話。他府上的名帖?他對此事毫不知情!沈萬三的人?還等了一個時辰?每壇……千兩?百壇就是……十萬兩?!

索額圖也徹底僵住,撚著佛珠的手指停在半空,臉上的沉穩裂開一道縫隙,隻剩下純粹的錯愕。

康熙叩擊桌麵的手指,終於停了下來。

他緩緩地、緩緩地抬起眼,目光不再是審視,而是帶著一種全新的、極其銳利的光芒,牢牢鎖定了下方跪著的蘇研,仿佛第一次真正看清眼前這個女人。那目光穿透了宮妃的華服,穿透了溫婉的表象,直抵核心。

“一月百萬……”康熙的聲音低沉下去,帶著一種奇異的韻律,打破了暖閣裡凝滯的空氣。他身體微微前傾,那久居人上的帝王威壓不再收斂,如同無形的海潮,無聲無息卻又沛然莫禦地彌漫開來,將蘇研徹底籠罩其中。

“鈕祜祿·婉寧,”他第一次在臣下麵前,清晰地喚了她的名字,而非封號,“告訴朕。”他停頓了一下,每一個字都清晰無比,帶著不容回避的力量,重重敲打在蘇研的心上:

“你究竟從何處……得知江南糧船畏‘黴腐’如虎?又怎能篤定,這蒸酒所得之物,必有此奇效?”

暖閣內落針可聞。龍涎香的煙霧嫋嫋升騰,在康熙深沉如淵的目光前,都仿佛凝滯了。明珠和索額圖屏住了呼吸,所有的質疑都被這突如其來的巨商求購和帝王直指核心的詰問擊得粉碎,隻剩下驚疑不定的目光在蘇研身上逡巡。

那目光如有實質,混合著帝王的探究、重臣的震駭,幾乎要將蘇研釘穿。

掌心被指甲掐出的刺痛感還在,卻奇異地讓她紛亂的心緒沉澱下來。她迎著康熙那仿佛能洞穿一切的目光,緩緩抬起了頭。臉上沒有驚慌,沒有狡辯,反而浮起一絲近乎虛幻的、帶著點恍惚的淺笑,如同沉入了一個遙遠而不可及的夢境。

“回稟皇上,”她的聲音很輕,像怕驚擾了什麼,帶著一種夢囈般的飄渺,“臣妾……不知該如何解釋。或許,是上天垂憐,不忍見陛下為軍餉耗儘心力,也不忍見前線將士饑寒交迫……前些日子,臣妾病中昏沉,曾做過一個極長的夢……”

她微微停頓,眼睫低垂,掩去眸底深處不屬於這個時代的幽光,聲音越發輕緩,如同在講述一個古老而神秘的傳說:

“夢中,臣妾見一白須老者,鶴發童顏,居於雲霧繚繞之仙山。他手中持一奇異琉璃器皿,內盛清冽如水之液,卻烈氣衝霄。老者言道,此乃‘酒精’,取五穀之精魄,以烈火反複淬煉提純,至純至陽,可滌蕩世間一切陰穢腐黴之氣……他更演示給臣妾看,以此水噴灑糧倉船艙,則黴腐不生;以此水擦拭傷患之處,則毒邪難侵……老者最後歎息,言道此物若用於國,可強軍,可富民……夢醒之後,那器皿之形製,淬煉之火候,乃至其清冽刺鼻之氣味,皆曆曆在目,刻骨銘心。”

蘇研抬起眼,目光清澈坦蕩,卻又帶著一絲夢醒後的迷離與不確定,迎向康熙深不可測的眼眸:“臣妾自知此夢荒誕離奇,本不敢宣之於口。然見陛下為國事宵衣旰食,憂心如焚,又恰逢榮妃姐姐……臣妾心中煎熬,病急亂投醫之下,才鬥膽想起這夢中‘酒精’之法,妄圖以此解朝廷之急……未曾想,那江南沈家,竟真為此而來……這,莫非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指引?”

她說完,深深俯首,額頭輕輕觸在冰涼的金磚上。姿態恭順至極,將一切無法解釋的“未卜先知”,儘數推給了那玄之又玄的“夢境”與“天意”。

暖閣裡陷入了一片更深的寂靜。隻有燭火燃燒的嗶剝聲,和幾人壓抑的呼吸聲。明珠和索額圖麵麵相覷,臉上震驚猶在,卻又被這“神人托夢”之說堵得啞口無言。這說法荒誕嗎?荒誕至極!可偏偏,那沈萬三的人就在宮門外等著,用十萬兩白銀來為這荒誕背書!他們縱然滿腹經綸,此刻也找不出任何站得住腳的理由來反駁這“天意”。

康熙久久沒有言語。

他深邃的目光落在蘇研伏地的背影上,銳利如鷹隼,似乎要穿透那繁複的宮裝,看透她靈魂深處所有的秘密。夢境?天意?這解釋完美得無懈可擊,完美得……太過刻意。然而,那百萬軍餉的缺口是實實在在懸在頭頂的利劍,江南巨商求購的急切更是做不得假的真金白銀。他手指無意識地撚著拇指上的翡翠扳指,冰涼的觸感讓他沸騰的思緒稍稍冷卻。

良久,久到蘇研幾乎以為自己的脊背要在那無形的壓力下折斷時,頭頂終於傳來帝王低沉而清晰的聲音,帶著一種最終決斷的力道:

“李德全。”

“奴才在!”張德全一個激靈,連忙躬身。

“傳朕口諭:著內務府即刻開庫,撥陳年烈酒一百五十壇,送入承乾宮偏殿。所需一應器皿、人手,皆由寧妃調遣,內務府及工部有司,需竭力配合,不得有誤!”康熙的目光轉向蘇研,那目光裡探究未減,卻多了一絲不容置疑的信任與……期待,“寧妃,朕予你全權。一月之期,朕要看到你口中那‘神水’,更要看到……它換回的百萬軍餉!”

“臣妾……”蘇研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輕顫,那是絕境逢生後強壓的激動,“領旨謝恩!定不負陛下所托!”

【小劇場:承乾宮深夜密談】

蘇研(一腳踢開炭盆,搓手手):阿槿快拿冰鎮酸梅湯!剛才裝神弄鬼差點咬到舌頭!

阿槿(抖成篩子):娘娘!您真從夢裡學的蒸餾法?要是蒸不出酒精……

蘇研(掏出化學課本殘頁):噓!這叫“科學上網”。對了,等下讓小廚房燉鍋紅燒肉,慶祝本宮喜提“造錢 ki”!

(窗外突然傳來貓叫,兩人嚇趴在地——康熙抱著狸花貓蹲在牆頭,眼神幽幽)

康熙:哦?朕的“夢中神人”還要吃紅燒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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