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體小說 > 玄幻魔法 > 清穿:孝莊身邊的現代醫女 > 第26章潑酒裂帛證清白,禦前賭命驚龍顏(二)

第26章潑酒裂帛證清白,禦前賭命驚龍顏(二)(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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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的目光死死盯著那瓶口,眼神複雜難辨。

蘇研的心跳得快要炸開,手心全是冷汗。她抬眼,最後一次看向康熙的眼睛,仿佛在尋求最後的確認,又仿佛在無聲地告彆。

康熙微微頷首。

再無退路!

蘇研猛地抬手!

在所有人驚駭欲絕的目光注視下,在琪琪格貴人下意識發出的尖叫聲中——

她將手中那瓶清亮如水、氣味濃烈霸道的“滌塵神水”,毫不猶豫地、儘數潑在了康熙左臂那被層層白布包裹的箭傷之上!

“滋啦——!”

一聲極其輕微、卻令人頭皮瞬間炸裂的詭異聲響,在死寂的承乾宮正殿裡,如同鬼魅的嘶鳴,驟然響起!

“啊——!”康熙猝不及防,劇痛讓他身體猛地一弓,喉嚨裡發出一聲壓抑到極致的痛哼!那張因高熱而蒼白的臉瞬間扭曲,額頭上青筋暴起,大顆大顆的冷汗如同溪流般滾落!

“皇上!”“護駕!”侍衛驚怒交加,瞬間拔刀出鞘,寒光閃閃的刀尖齊刷刷指向蘇研!殿內一片大亂!

蒙古妃嬪們更是嚇得魂飛魄散,尖叫著後退,琪琪格貴人臉上血色儘褪,指著蘇研尖聲嘶喊:“妖婦!她謀害聖駕!快拿下她!”

蘇研卻如同釘在了原地,任由那冰冷的刀鋒抵住脖頸。她死死盯著康熙左臂的傷處。隻見那被酒精浸透的白布下,原本滲出的暗紅血汙迅速被衝刷、稀釋,濃烈的酒氣混合著淡淡的血腥和一種……難以言喻的、仿佛腐肉被灼燒的焦糊氣味,彌漫開來。

康熙痛得渾身都在劇烈地顫抖,牙關緊咬,發出咯咯的聲響。那潑酒帶來的劇痛,遠超箭傷本身,如同無數燒紅的鋼針狠狠紮進骨髓深處!他猛地抬頭,那雙因劇痛而布滿血絲的眼睛,如同瀕死的猛獸,帶著滔天的怒火和難以置信的暴戾,死死攫住蘇研!

那目光,幾乎要將她撕碎!

蘇研隻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直衝天靈蓋,四肢百骸瞬間冰涼!完了嗎?賭輸了嗎?這超越時代的烈性消毒,對這未經任何抗生素洗禮的古代帝王身體而言,刺激太過猛烈?還是……傷口已然深度潰爛,酒精的刺激引發了更可怕的後果?

承乾宮瞬間成了修羅場。侍衛的怒喝,妃嬪的尖叫,康熙壓抑痛苦的喘息交織在一起。蘇研被刀鋒逼著,踉蹌後退,撞在冰冷的殿柱上,脊背生疼。她看著康熙因劇痛而扭曲的俊顏,看著他眼中那幾乎化為實質的暴怒和殺意,心沉入了無底深淵。

“皇上!皇上您怎麼樣?”李德全連滾爬爬地撲到康熙腳邊,聲音帶著哭腔。

康熙急促地喘息著,劇痛如同潮水一波波衝擊著他的神經。他猛地抬手,一把揮開想上前攙扶的侍衛,那隻完好的右手,顫抖著,帶著一種近乎狂暴的力道,狠狠抓向自己左臂上那被酒精浸透、還在絲絲冒著刺鼻氣味的包紮布!

“刺啦——!”

厚實的白布被生生撕裂!

傷口暴露在所有人驚駭的目光之下!

預想中血肉模糊、甚至潰爛流膿的恐怖景象並未出現!

隻見那猙獰的箭創周圍,原本因感染而呈現出的、令人心悸的暗紅腫脹,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退了不少!傷口邊緣被濃烈酒精灼燒得微微發白、收縮,呈現出一種奇異的“乾淨”狀態!那些附著在皮肉邊緣、原本若隱若現的黃白色膿點,竟像是被那烈性的“妖水”硬生生“燒”掉了一層!暗紅色的血水被酒精衝刷稀釋後,顏色也淡了許多,不再像之前那般粘稠汙濁!空氣中那股若有似無的、令人作嘔的傷口腐敗氣味,竟被濃烈的酒精味強勢地壓了下去!

整個承乾宮,陷入了一種比剛才潑酒時更加詭異的死寂。

所有聲音都消失了。侍衛的刀僵在半空,蒙古妃嬪們張大的嘴忘了合攏,連張德全都忘了哭嚎,呆呆地看著康熙手臂上那“煥然一新”的傷口。

康熙自己也愣住了。

那足以讓人暈厥的劇痛還在持續,可左臂傷口處傳來的感覺卻截然不同!之前是悶脹、灼熱、如同無數螞蟻在腐肉裡鑽咬的鈍痛和奇癢。而現在,雖然酒精帶來的灼燒感尖銳無比,如同烈火燎原,但在這尖銳的痛楚之下,那股深入骨髓、令人煩躁欲狂的悶脹感和奇癢,竟然……奇跡般地減輕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被強行“刮”去一層腐肉的、帶著血腥氣的“清爽”感?

他難以置信地抬起右手,指尖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極其小心地、輕輕觸碰了一下傷口邊緣被酒精灼得發白的那圈皮膚。

冰涼的指尖觸碰到微微收縮的皮肉。

沒有預想中更加劇烈的疼痛爆發!

隻有酒精殘留的灼辣感和一種……奇異的、代表著“潔淨”的輕微刺痛!

康熙猛地抬起頭!

那雙因劇痛和高熱而布滿血絲的眼睛,此刻卻爆發出難以置信的、如同絕境逢生般的精光!他死死地、死死地盯住靠在殿柱上麵無人色的蘇研,那目光不再是暴怒和殺意,而是翻湧著驚濤駭浪——震驚、狂喜、後怕、以及一種近乎荒誕的、被現實狠狠扇了一巴掌的醒悟!

“妖……水?”康熙的聲音沙啞得厲害,帶著劇痛後的虛弱,卻充滿了雷霆般的震怒和嘲諷。他緩緩轉動脖頸,目光如同兩道冰冷的探照燈,狠狠掃向那群早已麵無人色、抖如篩糠的蒙古妃嬪!

琪琪格貴人被他目光一掃,雙腿一軟,“撲通”一聲癱跪在地,嘴唇哆嗦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她身後的妃嬪們更是如同被割倒的麥子,瞬間跪倒一片,額頭死死抵在冰冷的地磚上,連大氣都不敢喘。

“你們口中的‘西洋妖水’……”康熙的聲音不高,卻字字如刀,帶著帝王的雷霆之怒,“方才,救了朕這條手臂!”

死寂!絕對的死寂!隻有康熙因激動和疼痛而略顯粗重的喘息聲。

蘇研靠著冰冷的柱子,渾身脫力,後背的衣衫早已被冷汗浸透。看著康熙手臂上那“乾淨”得近乎詭異的傷口,聽著他口中那句“救了朕這條手臂”,緊繃到極致的神經驟然鬆弛,巨大的眩暈感排山倒海般襲來,眼前陣陣發黑。賭贏了……這命懸一線的豪賭,終究是贏了!

康熙的目光再次落回蘇研身上,那眼神複雜得難以形容,有劫後餘生的悸動,有被事實打臉的難堪,更有一種深沉的、重新評估的凝重。他深吸一口氣,壓下手臂上依舊尖銳的灼痛和翻騰的心緒,聲音斬釘截鐵,帶著不容置疑的帝王威權:

“傳旨!即日起,太醫院、兵部軍需處,全力督造‘滌塵神水’!凡軍中將士,凡有刀箭創傷,必以此水衝洗傷口!列為軍令!違者,斬!”

軍令!斬!

這四個字如同重錘,狠狠砸在每個人的心上!這意味著,“消毒水”這個來自未來的概念,以最血腥、最不容置疑的方式,正式介入這個古老帝國的戰爭機器!

“另,”康熙冰冷的目光掃過地上抖成一團的蒙古妃嬪,“博爾濟吉特氏琪琪格,構陷妃嬪,詛咒龍體,褫奪貴人位份,打入冷宮!其餘人等,禁足三月,罰俸一年,以儆效尤!”

“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啊!”琪琪格貴人淒厲的哭嚎響徹大殿,卻瞬間被侍衛粗暴地拖了出去。其他妃嬪更是嚇得魂飛魄散,哭都不敢哭出聲。

康熙不再看她們,目光重新落在蘇研蒼白的臉上,帶著一種全新的審視:“寧妃鈕祜祿·婉寧……”

蘇研強撐著想要行禮,卻腿軟得幾乎站不住。

康熙的話還未說完,殿外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個太醫連滾爬爬地衝了進來,臉上帶著狂喜和難以置信的激動,撲通跪倒:

“皇上!皇上大喜!榮妃娘娘!榮妃娘娘她……她退燒了!痰中帶血也止住了!脈象……脈象平穩了許多!真乃神跡啊!”

榮妃?!

蘇研猛地抬頭,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她給榮妃用了新規驗過的藥,結果咳出黑血……如今,在自己被禁足、風波迭起的這幾日,榮妃竟……好轉了?

康熙眼中也閃過一絲驚異。

承乾宮外,風雪不知何時停了。慘白的日頭從鉛灰色的雲層縫隙裡漏下幾縷稀薄的光,照在殿前冰冷的漢白玉石階上。

三日後。

養心殿西暖閣,地龍燒得暖融,龍涎香的氣息重新變得沉靜。康熙隻著一件明黃常服,端坐禦案之後。張德全小心翼翼地跪在一旁,正為他左臂的箭傷更換敷料。

當最後一層染著淡淡黃褐色藥漬(金瘡藥混合滲液)的細棉布被輕輕揭下,露出了下麵的傷口。

李德全的手猛地頓住,眼睛瞬間瞪得溜圓,像是看到了什麼絕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隻見那原本猙獰翻卷、紅腫流膿的箭創邊緣,此刻竟覆蓋上了一層薄薄的、透著健康粉紅色的……痂皮!雖然還很薄,很嫩,邊緣微微翹起,但確確實實是結痂了!傷口周圍的皮肉也徹底消腫,隻留下淡淡的紅痕!僅僅三天!三天前那還深可見骨、散發著腐敗氣息的傷口,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愈合了!

“皇……皇上……”李德全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指著那層薄痂,激動得語無倫次,“結……結上了!真的……真的結上了!神了!寧妃娘娘那神水……神了啊!”

康熙沒有立刻說話。他緩緩抬起自己的左臂,目光深沉地凝視著那層象征著生機與愈合的薄痂。他的指尖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微顫,極其輕柔地拂過那層新生的、帶著點硬度的痂殼邊緣。

觸感真實。不是夢。

三天前那鑽心蝕骨的劇痛、那幾乎讓他以為自己這條手臂要廢掉的絕望、還有鈕祜祿·婉寧當眾潑酒時那決絕慘烈的眼神……一幕幕在眼前閃過。最終,都定格在了此刻指尖下這層新生的痂殼上。

活命之水……她沒說謊。

“更衣。”康熙的聲音低沉而平靜,聽不出太多情緒。

“皇上,您這是……”張德全連忙伺候。

“去承乾宮。”康熙站起身,明黃的袍角帶起一陣微風,“朕……該去給朕的‘妖妃’,好好道個謝了。”他語氣平淡,可那“妖妃”二字,卻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複雜意味。

承乾宮的大門終於不再緊閉。

庭院裡積雪未融,一片素白。當那抹明黃的身影出現在宮門口時,早已得到消息、烏壓壓跪了一地的,正是三日前還氣勢洶洶闖宮問罪的琪琪格貴人和那群蒙古妃嬪!不,現在已沒有琪琪格貴人了,隻有被打入冷宮的博爾濟吉特氏。

她們脫去了華麗的蒙古袍,隻穿著素色的棉袍,釵環儘卸,發髻散亂,在冰冷的雪地裡跪伏著,額頭死死抵著凍硬的泥雪,身體因寒冷和恐懼而劇烈地顫抖。當康熙的靴子踏入庭院,所有人如同被無形的鞭子抽打,以更加卑微的姿態匍匐下去,發出壓抑的、帶著哭腔的請罪聲:

“奴婢(罪婦)等……愚昧無知,構陷寧妃娘娘,罪該萬死!求皇上開恩!求寧妃娘娘恕罪!”聲音惶恐淒切,在空曠的庭院裡回蕩。

康熙腳步未停,甚至沒有看她們一眼,徑直走向承乾宮正殿。殿門開著,蘇研已得了通傳,靜靜地立在殿內光影交界處。她穿著素淨的月白宮裝,臉色依舊有些蒼白,腕間的淤痕還未完全消散,但身姿挺直,眼神平靜無波,仿佛三日前那場驚心動魄的賭命風波從未發生。

康熙踏進殿門,目光落在蘇研身上,帶著審視,也帶著一絲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歉意?他正要開口。

“皇上聖安。”蘇研已盈盈拜下,聲音清冷平穩,聽不出喜怒。

康熙看著她低垂的頸項,那線條優美而脆弱,他喉頭滾動了一下,那句“道謝”在舌尖轉了幾轉,最終卻化為一句看似隨意的問詢:“榮妃那邊……用了你新定的水試法,又換了方子?”

蘇研心頭微微一凜,麵上卻不動聲色:“回皇上,是換了方子。臣妾思及榮妃姐姐之前用藥的反應,疑心並非單純邪熱侵肺,恐有更深沉屙,故鬥膽請太醫調整,以溫化寒痰、扶正固本為主。幸而……見效了。”她將功勞輕輕推給了太醫和“調整方子”,避開了自己可能起的作用。

康熙深深看了她一眼,沒有追問。他走到主位坐下,殿內一時陷入沉默。外麵蒙古妃嬪們壓抑的哭泣和請罪聲,隱隱約約地飄進來,顯得格外刺耳。

“外麵那些人,”康熙端起張德全奉上的熱茶,用杯蓋輕輕撥弄著浮沫,語氣平淡無波,“你待如何處置?”他將這個燙手山芋,直接拋給了蘇研。是彰顯寬仁?還是試探她此刻的心境?

蘇研抬起眼,目光清澈,看向殿外雪地裡那些瑟瑟發抖的身影,緩緩道:“雷霆雨露,俱是天恩。她們……也是憂心皇上龍體,一時受人……蒙蔽罷了。”她刻意在“受人蒙蔽”上略作停頓,隨即垂下眼睫,“臣妾不敢置喙。一切,但憑皇上聖心獨斷。”

將皮球踢了回去,既表明了不追究的態度(至少表麵如此),又暗示了背後可能另有推手(受人蒙蔽),更將最終裁決權牢牢奉還給帝王。滴水不漏。

康熙端著茶盞的手指微微一頓,眼中閃過一絲極淡的、意味不明的光。他看著鈕祜祿·婉寧低眉順眼、卻字字藏鋒的模樣,忽然覺得,眼前這個女子,似乎比那能灼燒傷口、能點酒成金的“神水”,更加……難以捉摸。

殿外的哭聲嗚咽斷續,如同寒鴉哀鳴。

康熙慢慢呷了一口溫熱的茶,目光卻飄向承乾宮偏殿的方向。那裡曾日夜蒸騰著濃烈的酒氣,如今大門緊閉,安靜得像從未發生過什麼。

“那‘滌塵神水’,”他放下茶盞,聲音聽不出情緒,“既於軍國大有益處,朕便準你繼續督造。所需人手物料,內務府自會撥給。”

“臣妾謝皇上信任。”蘇研再次拜謝,心頭卻無多少喜悅。這“信任”如同懸在頭頂的劍,帶著審視與猜忌的寒光。繼續督造?不過是讓她這“點金手”繼續為他的國庫輸血罷了。

“嗯。”康熙應了一聲,殿內再次陷入沉默。隻有更漏滴答,和殿外風雪嗚咽般的請罪聲交織在一起,在這華麗的牢籠裡盤旋不去。

蘇研低垂的眼睫下,眸光幽深。榮妃好轉了……是真的藥石見效,還是……背後那隻攪動風雲的黑手,因為她的“禁足”和蒙古妃嬪的“問罪”吸引了所有目光,暫時……收手了?

這深宮裡的病,真的……隻是藥材的問題嗎?

【小劇場】

地點:內務府庫房陰暗角落

李德全:鬼鬼祟祟,掏出一個拇指大的小瓷瓶福安,拿著!這可是寧妃娘娘的‘神水’!灑一點在你這爛腳丫子上,保管管用!彆讓人瞧見!

福安:又驚又喜,又惶恐師父!這……這可是禦用的‘滌塵神水’!給奴才治腳氣?這……這殺頭的罪過啊!

李德全:瞪眼,壓低聲音殺頭?皇上那龍體都潑得,你這醃臢腳潑不得?趕緊的!嘶……彆說,灑上還真跟火燒似的!可燒完了,嘿,那股子鑽心的癢癢勁兒……好像真輕了不少?

福安:齜牙咧嘴忍著疼,眼中卻閃著光師父……這神水……真神了!就是太疼了!比爛腳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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