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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15 更大的舞台(序章完)(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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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石守信這個人,石苞一直派人悄悄打聽,暗地裡監視。在得知石守信和李婉的婚約如期履行時,他這個名義上的“義父”,終於出手了

此前他小心翼翼觀察各方局勢,發現石守信確實已經渡過難關,這才伸出了橄欖枝。而對於石崇的要求,石苞隻當是沒聽見,提也不提這一茬。

義子要結婚,義父自然不能沒有表示。

婚禮的前三天,石苞親自上門,將家中那名叫楊茜的家妓送了過來。按照世家天龍人的規矩,這是屬於石守信的“私人財產”,除非是打算撕破臉,或者石守信點頭應允,否則其他人絕不可染指。

這是屬於天龍人內部的道德規範,畢竟,他們也是人,也害怕那種沒有規則約束的混亂。

除了楊茜這個美人外,還有與石守信家田地相鄰的一百畝土地,以及附近的池塘和規模相當大的一大片樹林。

除此以外,石崇本人曾經在洛陽家中的所有奴仆,和他們的家眷,一共十多口人,都一並給了石守信。其中有部曲,也有純粹的奴仆。

捏著這些人的戶籍文書,石守信可以在沒有任何理由的情況下將他們打殺,而且不需要負責。

聲名鵲起的石崇已經分家,有自己獨居的居所,他更是自己挑選了新仆從。此刻石崇已經奔赴修武縣擔任縣令去了,沒有時間來此,隻留下了一封信。

看上去是人沒空,實際上則是感覺丟人,不好意思來。

修武縣在河內,距離洛陽並不遠,石崇如果想來,是絕對可以來的。隻不過心高氣傲的石崇,知道自己的名聲是怎麼來的,李鬼不想和李逵見麵罷了。

石守信將所有奴籍的人,都換成了部曲的籍貫,將家中田地交給他們打理,允許他們在自家宅院外圍蓋自己的草廬,每年繳納的田租,與官府所規定的相同就行。

並未給這些人特彆的優待。

石苞久經戰陣,獲取過不少戰利品,家資頗豐。他並未贈與石守信浮財,而是給了很多寶貴的農具、牛羊驢子等“實用物品”。

不止如此,石苞還聘請石守信為教習,每個月抽出幾天時間,去石府教導石家子弟“德行操守”,並且給予豐厚的報酬。

石守信欣然應允。

石苞的種種親密舉動,無不是在向外界傳達一個重要信息:石守信是我的親信和義子,你們搞他就是搞我。

石守信明白,這些意料之外的福利,並不是因為他長得帥才有的。而是在曹髦那件事上,他的行為,讓很多大佬看到了投資的價值!

現在彆人贈予的東西,將來某個時候,很可能要十倍奉還,以某種他們需要的方式。

婚禮當天,石守信帶著大隊人馬(全都是石苞家的親眷和家奴)從洛陽東郊,前往城北李胤家宅,聲勢頗為浩大。

不知道是出於怎樣的心理,大將軍府世子司馬炎,居然派出隸屬於大將軍的軍樂隊,給迎親的隊伍伴奏。

石崇兄長石喬,自然是知道司馬炎對即將過門的那位新娘子念念不忘。

石喬悄悄對石守信調笑說:或許是世子希望石守信把他那份沉甸甸的“愛意”,代替他施加到新娘子身上吧。

石守信立刻就明白了這話的言外之意。嗯,就是比較猥瑣下賤的那一層意思。

石守信暗想:搞不好,司馬炎還真就是這個意思。

不知道是不是當時人多耳雜,這話被外人聽到了,後來居然傳到司馬炎耳朵裡。

似乎感受到了某種羞辱,司馬炎從此對石喬懷恨在心,以至於多年後石喬險些因此遭遇殺身之禍。

不過這都是後話了。

此刻新娘子李婉穿著一身白色的錦袍,打扮得精致而淡雅,看上去美豔不可方物。

迎親的賓客們見了都是嘖嘖稱奇。

石守信並未遵循讓新娘子上馬車的禮儀流程,而是直接將李婉背起來,朝城東方向走去。

這段路可不算短啊!隻能說年輕人就是體力好。迎親賓客裡麵很多人都在議論,李婉將來應該會比較性福。

不過沒人對此提出異議,大家都知道,石守信就連伴駕天子都敢,區區背老婆回家的事情,他完全不會在乎外人怎麼看待。

“阿郎啊,妾聽聞好多人都送了禮,現在我們家是不是富可敵國了?”

李婉在石守信耳邊低聲呢喃道。

“你口中的國究竟是多大的那種?”

石守信回過頭問道,卻是被李婉湊過來親了一嘴。

這親昵舉動被迎親的隊伍看得明明白白,李婉毫不介意,就像是炫耀一般摟緊了石守信的脖子。

她就是故意親給彆人看的,跟宣示主權沒有任何區彆。

“放心,以後我會讓你看我看得厭煩,跑不了的,沒人跟你爭的。”

石守信無奈抱怨道。

“那誰知道啊,聽說阿郎被大將軍威脅,逼你娶司馬亮之女,我都嚇得睡不著覺,差一點就溜出家門跟你私奔了。

父親說相信你的人品,果然還是他看人比我準啊。”

李婉在石守信背上碎碎念了一路。

對於司馬昭的逼迫,感覺緊張的並不止是石守信一人,李婉亦是被嚇得差點離家出走。

兩人都是不在乎外人眼光的那種人,要是司馬昭逼迫甚急,搞不好真要私奔。

還好在很多人的暗助下,這一切並未發生。

迎親的隊伍又浩浩蕩蕩返回了城東的莊子。此刻很多客人都已經來了,其中絕大部分人……石守信壓根就不認識!

見此情形,石喬連忙出麵給石守信介紹,其中大佬不少。

比如說尚書吏部郎山濤,剛剛過世的左仆射陳泰的堂弟陳坦等等。他們都因為各種原因來此慶賀,並且獻上了厚禮。

有的賓客是嶽父李胤的同僚,有的賓客是石苞的熟人和朋友,但有些人跟他們毫無關係,來這裡的目的不可明說。

比如說嵇康。

這個已經辭官的天龍人,平日裡放蕩不羈,又壓根不認識石守信,卻來到這裡為賓客們撫琴,充當主樂師!

他還將自己親手鍛打的一把菜刀,作為慶祝石守信結婚的禮物,當眾送了出去,一點都不忌憚外人的眼光。

這把刀後來李婉留著,丟到廚房殺雞切菜用,其質量甚好,用了許久都沒壞。

嵇康隻跟石守信說了一句話就走了,來得突兀,走得也匆忙。

那句話是:我乃曹家姑爺,替天子(曹髦)還你一份人情。

很顯然,天龍人圈子裡麵,都是知道規矩的。

石崇竊取彆人的功勞與聲望,可以騙過一些人,沽名釣譽。但是圈子裡的頂級天龍人,對於事實都是非常看重的。

他們可以裝傻,卻不會被人牽著鼻子走。

今日石守信的婚禮,規模之大,來人之多,地位之高,完全不符合他所處的身份階層。

這些人究竟是在給石苞和李胤麵子,還是因為當初石守信的壯舉而捧場,已經無從探究。

但石守信知道,他已經是天龍人圈子裡麵的人物了,雖然本身還不算是天龍人。

總之,絕對是地地道道的統治階級無疑。

自此,石守信脫離了田間勞作,脫離了命運被人隨意宰割的境地。

待婚宴散去,賓客們離開後。石守信與李婉迫不及待的抱在一起,二人滾到床上,忘情的親吻著對方。

他們再也不必藏著掖著,可以徹底融合在一起了。自此以後不會再分離,他們在一起的時間,還有很長很長。

……

正當石守信的婚禮在進行的時候,洛陽城中某處宅院,卻是被禁軍圍了個水泄不通。

賈充騎在馬上,看著赤膊上身,站在院落內大堂房頂上的成濟手舞足蹈如驚弓之鳥,他臉上不由得露出冷笑。

這個傻子,一直在等司馬昭給他加官進爵,沒想到等了幾個月,也沒能等來升遷的命令。

正當成濟心中不忿,埋怨司馬昭有功不賞的時候,正當百官們都快要忘記成濟殺了曹髦的時候,隨著郭太後的“遺書自爆”,司馬昭決定斷尾求生。

殺成濟兄弟,及三族所有成員。

一個不留!

這多少能挽回一點司馬昭的個人聲譽。

無須審判,無須走程序,禁軍直接衝入成濟兄弟的宅院,見人就殺。

沒有任何法外開恩!

成家的老人,青壯,婦孺,孩童,甚至繈褓中的嬰兒,都一個不留!

唯有足夠多的鮮血,可以洗滌罪惡。

天子之恩,今日得償,石守信夫婦在洞房內抵死纏綿,為天子伴駕的勇士名利雙收,美人在懷。

然而同樣在這一天。

天子之仇,亦是得報,成濟在房頂上躲避著圍剿他的禁軍,家族被滅,遺臭萬年。

“司馬昭!你不得好死!你們司馬氏全都不得好死,以後斷子絕孫!

賈充,你也不得好死,你也會斷子絕孫!”

光著上身的成濟,對著下麵手持弓弩的禁軍叫罵著。

賈充一言不發,對著左右侍從揮了揮手。

他從來沒有興趣跟將死之人說廢話。

堂屋下麵的禁軍紛紛向上拋射箭矢。成濟左躲右閃,魁梧的身軀居然異常靈活。但因為箭矢太多了,他終究是被射成了渾身血洞的刺蝟,最後從屋頂掉落在地上,死得不能再死。

禁軍們並未放過他,有人上前一刀將成濟斬首,然後提著血淋淋的頭顱,去找賈充複命。

殺人當然不能就這麼殺了,總得有個手續,就算可以先上車,補票的程序依舊是不能漏掉。

很快,新天子曹奐下旨,處死成濟兄弟及三族,曹髦的事情,到這裡就已經翻篇了。

曹髦這位天子身死,郭太後間接被氣死,司馬昭失去了篡位的機會,隻能說這一波是一個多輸的結局。

不過在曹髦看來,多輸好過單贏,隻要司馬氏輸,那就等於是他間接贏了。

隨著這些事情塵埃落定,魏國的政局進入了平靜期。

為了取代那些受過曹氏恩惠的舊臣,司馬昭大肆提拔親信,並在民間招募有才華的新人。朝廷內部的換血速度加快,一大批有真才實乾的新麵孔出現在高位。

比如張華,就是司馬昭近期提拔起來的一位出色才俊。

石守信的婚後生活很是美滿,像是被泡在蜜罐子裡的李婉很快就懷孕了,第二年產下一子,起名為石悅。

而妾室楊茜則產下一女,起名為石靚。可惜兩年後洛陽大疫,楊茜身子弱,沒能熬過這場瘟疫。

不過除此以外,石守信的仕途倒還算順利。

大概是因為娶了大將軍府中“人力資源總監”的女兒,或者是自身能寫會算還會畫圖,也可能是勤於辦事兼能說會道,加之理科和算學功底紮實。

反正有人罩著的石守信很快就在少府諸多底層官吏中脫穎而出,兩年內小升了三級。

羊祜預測的打壓並未發生,可能是郭太後那封遺書真的傷司馬昭太深了,以至於這位大將軍如今辦什麼事情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引起什麼非議,自然是不可能來找石守信這個小卡拉米的晦氣。

石守信在少府中當了一個月的抄寫員、繪圖員之後,他就因為“技藝高超”,當上了從九品的諸冶典事。雖然是芝麻大點小官,卻是辦正經事,而且帶正式編製的。

用石守信可以理解的話來說,這個職務就類似於農業及兵器工業研究所的某研究課題組的組長。

職責是專門負責研究新農具,新兵器,羊祜樂見其成,甚至非常支持。

羊祜孤身無兒無女,夫人夏侯氏在老家由羊氏家族過繼來的子嗣贍養,自己則是孤身居住在洛陽城。羊祜除了平日裡打打獵外,就是在書房裡看看書,日子過得很無聊。

石守信經常和羊祜走動,二人既是同僚在一個衙門辦公,又亦師亦友,經常在書房內討論各種話題。從玄學到邊鎮邊防,再到胡人內遷,以及治理地方。

除了下三路的那些破爛事不聊以外,其他幾乎是什麼都聊。

羊祜博聞強記,非常健談,目光深遠,讓石守信非常佩服,並且引為榜樣加以學習。

這一來二去的,石守信便時常在羊祜家宅院留宿,二人秉燭夜談。

連羊氏家中下仆都沒把他當外人。

時間一晃兩年過去了,這兩年當中,朝廷居然無事發生!平靜得令人不敢相信!

隻是在這平靜背後,是螞蟻搬家一般的物資調度。大量糧草與軍械,不動聲色的向關中轉移。

朝中時不時就有關於討伐蜀國的奏折被某個大臣丟出來,又石沉大海一般消失。

戰爭的陰雲,在一點點的靠近。速度雖然很慢,但卻從未有過停歇。

(序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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