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昏暗的地下室裡。
周明漸漸恢複意識,隻覺渾身鈍痛,沒有一塊皮膚是爽利的。
他緩緩睜開有些腫脹的雙眼,發現雙手被反綁在身後,雙腿分彆綁在兩個椅腿上,動彈不得。
嗯?
他這是在哪?
他驚恐地四下張望,看到爸媽以同樣的姿勢被綁在他的兩側。
“爸?媽?你們醒醒!”
在喊了幾聲後,周武和何娟逐漸蘇醒過來,喉間發出痛苦低吟。
“這是哪裡啊?”
她們動了動手和腳,猛然發現根本動不了,一個機靈瞬間清醒了。
“我們被綁架了嗎?”何娟突然劇烈掙紮起來,嘶啞地嚎叫起來,“救命啊!”
周明眉心緊皺,怒斥道:“媽,彆吵了,估計是那群高利貸。”
“你把他們喊來了,我們又得挨揍。”
何娟嚇得停止了大聲嚎叫,換成小聲哀嚎。
“唉喲,我到底造了什麼孽,一把年紀了還要受這種苦?”
她緊咬著後牙槽,“這些殺千刀的高利貸”
周明轉頭看向身材宛如骷髏,一直低著頭,沉默不語的父親。
再看向正罵罵咧咧、頭發花白枯瘦的母親。
他瞬間心如死灰。
這段時間,他們一家人都失去了一根手指,還被揍了無數次。
他們幾乎每天都活在擔驚受怕中,活又活不好,死又死不了。
好不容易熬到那群人離開,以為終於解脫了。
結果沒過幾天安生日子。
家裡突然闖入了一群人,不等他們說話,就將他們劈昏過去。
醒來就到了這裡
在他疑惑之際,大門被推開。
首先走進來的是十幾個身材健碩的保鏢,他們分彆站在兩側。
緊接著,是皮鞋踩在地板上的聲音。
嗒、嗒、嗒
一聲比一聲清晰,帶著濃濃的威壓,像是踩在了他們的心臟上。
他們三人紛紛抬頭,死死地盯著大門的位置。
很快,一道修長挺拔的身影出現在他們的視野裡。
眼前的男人輪廓冷硬,鼻梁高挺,五官完美的就像一尊雕塑。
他站在那,周身就縈繞著一股矜貴氣質和強大氣場。
他們三人哪裡見過這樣的人物。
一時間都看呆了眼。
裴延徹深邃的眼眸仿若寒潭,抬了抬手。
身邊的保鏢立刻會意,快步走上前,啪啪啪給了三人一耳光。
三人被打懵了。
裴延徹走到他們麵前,“知道你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嗎?”
他的聲音低沉優雅,卻讓人毛骨悚然。
三人瘋狂搖頭。
裴延徹突然俯身,一字一句地說:“我是小瑾的丈夫。”
三人腦子同時轟地一下炸開,難以置信地望著眼前的男人。
周明還是不敢相信那死丫頭能攀上這樣的人物,顫聲問:“您說的是周瑾嗎?”
“你說呢?”裴延徹挑了挑眉,聲音極冷。
周明一想到他們家那些年對周瑾乾的事,腦子裡隻剩下:完蛋了!
何娟卻目露諂媚,眼裡閃爍著貪婪,“侄女婿,我是小瑾的嬸嬸”
她的話還沒說完。
裴延徹眼神一冷,毫無預兆地抬起腿,猛地踹在何娟胸口上。
“砰!”
何娟胸腔瞬間炸開出一聲悶響,連人帶椅重重地砸向地麵。
隨即“哇”地噴出一口鮮血,血沫濺在地上。
她就像被抽走了半條命,隻剩下痛苦的抽搐和粗重的喘息。
裴延徹眼皮輕掀,眼裡閃爍著寒光。
何娟癱在地上,嘴角的血不斷往下淌,眼睛一閉,開始裝死。
“媽!”
周明顫顫巍巍地喊,卻得不到回應,心中的恐懼越發濃厚。
這男人太可怕了,一言不合就將人踹個半死,比高利貸還狠辣。
裴延徹走到何娟麵前,抬起腳,將皮鞋碾在她的臉上。
“老太婆,彆以為裝死就能躲過去。”
“你是怎麼虐待小瑾的,你心裡清楚。”
“接下來,我會百倍千倍償還在你身上。”
他的聲音冷得像淬了冰,讓人寒毛直豎。
何娟嚇得睜開了眼睛,也顧不得疼了。
“求求你放過我這個老人家吧。”
“我真沒有虐待小瑾,村裡的小孩磕磕碰碰著長大很正常。”
“起碼我將她拉扯長大,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裴延徹沒耐心聽她繼續狡辯,看向身側的保鏢。
“將她架到後麵抽鞭子。”
何娟聽到這句話,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啞著嗓子喊。
“不要啊!我真的知道錯了,求求你放過我吧。”
裴延徹戴著皮質手套的手,一把拽起她臟汙的頭發:“你有什麼資格求饒?”
“小瑾那會才多大,她那麼瘦弱,你都能下得了狠手,你連人算不上。”
“你們加注在小瑾身上的傷害,接下來將會百倍、千倍還給你們。”
說完,他用力一甩,將她摔到地上。
沒等她再次哀嚎,就被保鏢用膠帶粘住了嘴巴,拖走。
裴延徹轉身走向周明。
周明臉上驚恐萬狀,拚命搖頭,“我、我從未欺負過小瑾。”
裴延徹毫無征兆抬起拳頭,凶狠地砸在他的臉上。
保鏢固定住他的椅子,讓他受下這一拳的全部力道。
頃刻間,骨與骨碰撞的悶響炸開。
周明的頭猛地後仰,鼻梁在拳鋒下塌陷,鮮血瞬間噴濺而出。
還有幾顆牙被打落,順著血吐了出來。
周明被打得眼白上翻,在劇痛中抽搐著,連慘叫都變成含糊的嗚咽。
裴延徹眼神狠戾,看他就像在看一團爛肉。
放在以前,這種事他是不會自己動手的,都是交給身邊的保鏢處理。
但這次,他隻想親手暴揍這些人。
“這一拳隻是開胃菜,好戲才剛剛開場。”
這時,幾個保鏢推來一個巨型玻璃箱,裡麵關著密密麻麻的各種樣式的蛇。
裴延徹語氣低沉,“聽說你很喜歡拿蛇蟲嚇唬小瑾。”
“不!”周明嚇得瞪大了眼睛,拚命解釋,“我抓的都是沒毒的蛇。”
“而且我當時隻是貪玩,逗逗她,沒有惡意。”
“我可以跪下來給她磕頭道歉的,磕到她滿意為止,求求你饒了我吧。”
“讓我做什麼都行,我真的知道錯了”
他已經嚇得崩潰大哭,一邊哭一邊求饒。
裴延徹勾了勾唇,笑容極其殘忍,“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