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嘉敏氣得夠嗆,運動會開始前,都沒在她們麵前晃。
《動員曲》響起,各班級按序入場……
跳遠不算是田園的長項,第一輪就淘汰了。
運動會上,宋暖暖忙得不輕,又是主持又是看比賽的。
田園接過她的水,喝了一口,就被她拉到跑道旁,“園園,夏桎比賽肯定很多女孩來看,一定幫我守住位置。”她臨去主持台前語重心長地囑咐道。
許寶強也把夏桎安排得明明白白,他說夏桎腿長體力好,去男生長跑……
在等宋暖暖的間隙,田園已經拒絕了七八個男孩,同年級高年級的都有。
比賽開始,夏桎穿著黑色無袖衛衣底下是一條黑色工裝短褲,配上用來識彆的紅色號碼貼,竟多些了少年的意氣風發。
他在最裡麵這條跑道,蓄勢待發。
氣槍一響,夏桎化身一頭獵豹,甩了其他參賽男生一半距離。
田園的視線隨著他移動,現在的夏桎似乎有些不一樣,他額前的碎發倒在腦後,隨風而動,在人群中央肆意奔跑,靈動且朝氣蓬勃。
很快,那抹飛馳的身影吸引了許多女孩駐足,田園在縫隙中看到他緩了速度。
“田園同學,可以加個聯係方式嗎?”
旁邊又有人叫她。
田園回頭,用慣用理由拒絕:“我沒有。”
男孩被拒也沒有離開,站在她身旁,眼睛時不時看她。
田園不予理會,再次望向跑道,隻是說個話的功夫,夏桎已經跑到彎道,離她的位置越來越近。
他兩鬢的頭發被汗水浸透,額間的活也如豆粒般大顆大顆地往外冒,看他大汗淋漓的樣子,田園覺得自己也他被所感染,有些口渴。
她擰開瓶蓋,仰頭大喝了一口,打算蓋上時,手中一空。
田園微怔,望向邪惡源頭。
那瓶水已經被他喝空,那是她喝過的水……
“原來夏桎真的是你男朋友啊,那我就不打擾了。”旁邊男生順著她的視線說道。
田園心尖一緊,體會不出是什麼感覺。
“他不是。”田園否定,回過頭才發現剛才的男生已經走了。
比賽結束,夏桎意料之中地拿下高一長跑冠軍。
“都怪許寶寶非得讓我報主持,信了他的邪,什麼人美聲甜,都是騙人的,夏桎跑步難得一見的風景,我給錯過了。”宋暖暖罵罵咧咧地走到她跟前。
眼睫一動,悄悄從兜裡拿出手機,神秘兮兮地說,“夏桎跑第二圈的時候,我偷拍了張他的照片,剛從你身邊擦過,超有宿命感。”
宋暖暖獻寶似的把手機遞到她眼底。
田園低眉看著照片,天氣原因,照片整體色調偏亮,照片是放大拍的,有些朦朧,她紮著站在人堆最前方,側著頭,夏桎恰好從她側首方向錯首而過,臉是朝向她這邊的,不知道在看什麼。
宋暖暖笑嘻嘻問她“怎麼樣?我照片技術可以吧?”
田園點頭,“嗯。”
“這樣一看,你倆顏值好配啊,簡直神男神女。”宋暖暖莫名激動。
田園沒有接話,垂著雙眸,纖長的睫毛蓋在下眼斂打出一小片陰影,看不出眼中的情緒。
運動會結束,大講台上是來自各個班級的驕傲和榮譽,他們昂首挺胸等待屬於自己的儀式,夏桎站得靠邊,即便是這樣,台下也都是議論他的。
宋暖暖拉著田園去了趟後操場的衛生間,宋暖暖趴在門口不知道在乾什麼,田園要出去,被她攔了下來,她食指放在唇間發出“噓”聲,“有大熱鬨,快看。”
田園朝她下巴揚起的方向看去。
離廁所三百米處的小樟樹下,少男少女相對而站,正好側對著她們。
女孩是田園的同桌—趙嘉敏,男孩長相惹眼,不是夏桎又能是誰。
趙嘉敏半低著頭,是平時在班上見不到的嬌羞模樣,要做什麼不言而喻。
夏桎長得好,家世好,讓人愛慕追隨不算什麼大熱鬨,讓人感興趣的這個人是趙嘉敏,看她們不順眼,多次表白仍未得手的趙嘉敏。
宋暖暖看得起勁,問她:“園園,你猜夏桎這次會答應趙嘉敏嗎?”
田園眼眺著前方未出聲,趙嘉敏卻張了嘴,她們離得遠,聽不清。
宋暖暖側頭支著耳朵,上課都沒這麼集中注意力過。
不知他們說了什麼,夏桎突然抬頭朝她們這邊看了一眼,緊接著就走了,留趙嘉敏一個人在樹下,沒了剛才的嬌羞。
……
酷熱提前到來,才五月的天,教室裡悶得坐不下人。
走廊上涼快,班上的男生喜歡在走廊上吹風聊天,有的喜歡玩壓泰山的遊戲,坐在靠窗的女生嘲笑他們幼稚。
不知發生了什麼,原本還算和諧的日暮時分,突然起了風雲。
“啊!”剛才嘲笑男同學幼稚的女生驚呼一聲,隨後教室裡的人紛紛起身,伸脖子往外看。
外麵有彆班的同學圍觀,走廊上亂成了一鍋粥。
有八卦的同學紮推分析局勢,宋暖暖也在其中。
田園從他們的熱聊中,提取到了關鍵信息——夏桎打架了。
她見過夏桎打架的樣子,下起手來絕不留情,之前夜市那個男人就是例子。
晚自習鈴聲響起,班上空了兩個位置,聽說是去了醫院,夏桎把人暈了。
田園再見到夏桎是在五天後,他跟在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身後,男人雖然人至中年,但風華依在,五官很深邃,與夏桎有些相似,隻是經過歲月的洗禮多了些穩重,路過教室時吸引了許多女生的眼球,有人感歎,“夏桎和他爸好像啊,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帥!”
他們去了許寶強的辦公室,沒過多久,一對中年夫妻從教室經過……
田園被明華一中成立的物理專項小組叫去開會,一節課時間過去,田園從實驗樓出來,夏桎站在綠蔭道旁,旁邊還有一位穿著旗袍的女士在和他談話。
文學世家出身的人,穿著打扮都透著韻味。
田園無心聽他們的談話內容,但這條路是從實驗樓去教學樓的必經之路,因此那句不該讓人聽見的話就這樣進了她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