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時分,陽光正好,陳主任如約而至,派遣了三架驢車前來拉運物資。
向北遠遠地望見這一幕,不禁啞然失笑。
他心裡暗自懊惱,都怪自己沒有把事情交代清楚,單是那五十箱磺胺就需要占用一整車的空間呢!
然而,當他的目光掃過那些醫療物品時,這一車的醫療用品,少說也得用十輛、八輛驢車才能裝得下啊!
正當向北感歎不已的時候,他的視線突然被第三輛驢車上的一個身影吸引住了。
那是一個短發的女人,靜靜地坐在趕車的軍人身後。
她的出現讓向北不由得一愣,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湧上心頭。
這個女人究竟是誰呢?為何會如此眼熟?向北苦思冥想,卻始終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她。
就在這時,幾輛驢車緩緩地駛進了倉庫,眾人都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隻見倉庫裡堆滿了各種各樣的藥品,不僅如此,還有那些先進的武器,全都嶄新鋥亮,仿佛剛剛從生產線上下來一般。
甚至,隔著箱子都能聞到那股濃鬱的槍油味。
正當向北驚愕之際,那個短發女人朝著他走了過來。
陳主任見狀,趕忙迎上前去,向向北介紹道:“這位是……”
還沒等陳主任把話說完,那個女人卻顯得格外落落大方,她微笑著主動伸出手,與向北握手,並自我介紹道:“你好,我韓冰。”
陳主任上前主動介紹,“這是我們偵查科的韓科長,韓冰。”
當向北聽到“韓冰”這個名字時,他的瞳孔猛地一震,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擊中。
他的心中湧起一股寒意,這個名字讓他想起了一個人——寒冰。
“寒冰,複興社高級特工,代號影子。”
向北的腦海中瞬間閃過關於寒冰的種種信息,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
“難道她就是寒冰?”向北暗自思忖道。
他決定主動開啟透視眼,一探究竟。
當透視眼開啟後,向北的視線穿過了韓冰的外表,看到了她真實的身份。
果然,“她就是影子。”
向北心中暗叫不好,他怎麼會如此大意,竟然沒有察覺到她的真實身份。
向北不禁懊悔起來,最近自己過得太順了,以至於放鬆了警惕。
然而,現在不是自責的時候,更緊迫的問題擺在眼前。
寒冰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她回去,因為一旦她將消息傳到複興社,山東那裡的局勢將會完全失控。
不僅如此,搞不好連日本人都會知道這個消息,那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然而,向北卻麵臨著一個棘手的問題,他沒有任何證據能夠證明寒冰就是複興社的特工。
在這種情況下,要想在這裡乾掉她顯然是不太可能的,畢竟這裡是公共場所人多眼雜,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和紅黨發生衝突。
這不是向北想看到的結果,如果等到晚上再去找她,也不能保證情報會不會在這期間外泄。
時間緊迫,向北必須想出一個萬全之策,既要阻止寒冰回去,又不能讓自己暴露秘密。
向北焦慮地思索著解決的方法,但始終沒有找到一個完美的方式。
就在他苦思冥想之際,三輛車已經裝滿了藥品,陳主任上前與他道彆。
“謝謝陳大帥的慷慨,我替戰士們感謝您!”陳主任真誠地說道。
然而,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向北突然打斷了。
“陳主任,我能跟您商量個事嗎?我可以再向貴黨捐贈一批藥品,但我有一個條件。
就是讓韓科長為我們的士兵教授7個月的偵查課。
不知道陳主任和韓科長接不接受?”
陳主任上前說。
“這個主意很好啊!但是韓科長的工作很繁忙,能不能派遣其他的同誌過來?”
向北沒有回答,他在等寒冰的表態。
寒冰見向北沒有回答,便說道:“我本人確實工作比較繁忙,但我也會儘量抽出時間來完成同盟軍的課程。”
向北依舊沒有回答,向北再想用什麼方式將寒冰留在這裡?寒冰無論如何都不能走出這裡,但又不能把事情辦的太過火。
寒冰見向北依然沒有說話,便笑著說:“我明天剛好不太忙,可以為同盟軍上課。”
陳主任見狀也連忙說,“既然韓科長明天有空,那真是太好了。
那陳大帥今天就這樣,明天我讓韓科長一早過來。”
就在這時,隻見向北一把抓住了寒冰的手腕。
“韓科長,你今天不能走。”
陳主任也對向北的魯莽很是不解,在他的印象裡,向北不是個沒分寸的人。
“陳大帥,你這是什麼?怎麼能給女同誌動粗呢?”
陳主任高聲喝道,向北也知道剛才自己衝動了,因為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理由。
見陳主任他們要走,所以在情急之下才抓住寒冰的手臂。
向北不再猶豫,決定直接向韓冰攤牌,他目光銳利地盯著寒冰的眼睛。
毫不掩飾自己的懷疑:“我懷疑韓主任是複興社的臥底,所以無論如何,韓主任都絕對不能離開我的基地,至少在接下來的 7 個月內都不行。”
當向北說出“軍統臥底”這四個字時,他緊緊地盯著寒冰的瞳孔,不放過任何一絲細微的反應。
果然,他注意到在寒冰的眼中,瞬間閃過了一絲驚恐。
然而,那驚恐僅僅持續了一刹那,韓冰便迅速恢複了平靜。
向北心中暗歎,韓冰果然是一名優秀的特工,即使麵對如此突然的指控,她也能在瞬間控製住自己的情緒。
但向北深知,再優秀的特工,在麵臨這樣的指控時,也難免會有本能的反應。
韓冰的聲音依舊平靜,她直視著向北,質問道:“陳大帥,你這樣說有什麼證據呢?你能對你所說的話負責嗎?”
向北無奈地歎了口氣,回答道:“我確實沒有確鑿的證據。
但如果我有證據的話,恐怕你現在就沒辦法站在這裡跟我說話了。”
這時,陳主任也走到了向北的麵前,他嚴肅地看著向北,說道:“陳大帥,您說話可一定要講證據啊。
韓主任可是經過我黨嚴格考驗的乾部,她的忠誠是毋庸置疑的。
所以,請您不要輕易下結論,更不要信口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