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目光灼灼的盯著群臣,一字一句道:“朕要你們記住一句話,真理隻在炮火的射程之內!”
“憑借你們的筆杆子?平日中的嘴皮子?如何能守住吾大明江山?”
“一個國家想要強大,一定要文武兼備才行,相互扶持才是王道!”
一席話下來,原本那些臉頰上還掛有些許不忿之色的文官們,也默默垂下了自己的腦袋。
人群中,隻有一人例外,眼中不斷浮現出熾熱的光芒,他就是江南巡查使楊士奇。
他是皇孫朱雄英一手提拔上來的人,並且還不是通過正常科考走出來的人。
入朝為官便在江南之地大展拳腳,更是為自己賺取了不少的功績。
當然,他的手中也沾染了不少的鮮血。
雖為文官,卻因為平定豪強叛亂,如今卻有戰功傍身。
而一直遭受文官打壓的武將們,則是聽的熱血沸騰。
如今的大明,看似國泰民安,但武將們心中卻知道,戰爭並沒有結束。
現在大明的版圖並不夠大,還有很多地方等著他們去征服。
也就意味著,日後他們還有許多獲得戰功的機會。
反觀文官們的臉色,一個個如同死了親爹一般難看。
站在原地,根本就尋找不到絲毫反駁的借口。
隻能眼睜睜看著陛下下令,廢除現有的八股駢文。
將科舉改成策論及兵法!
……
如今的江南之地,已經將新政普及,丈量土地也早已經完畢。
但朱元璋始終沒有忘記那些地主豪強們對抗朝廷的事情。
尤其是那些私兵身上裝備的甲胄,讓他隔外關注。
即便是大孫早已經將他的人撤了回來,但朱元璋依舊派遣錦衣衛前去調查此事。
一連數天的時間,依舊沒有得到絲毫有價值的線索。
正在發愁,該如何向陛下彙報此事的時候。
地方衙門突然有人前去報案,引起錦衣衛的注意。
一位在豪強府邸擔任管家一職的管家老漢失蹤了,所以兒子前來報官。
聽起來並不是什麼了不得的答案。
單在朝廷剛剛血洗私兵,武力震懾後的江南,還能夠發生這種事情,就不得不讓人深思了。
普通百姓自然沒有勇氣做出這種事情,唯獨的可能就是地方那些被迫向朝廷妥協,且在本地掌握不小勢力的人,才有可能做出這種事情。
正常來講,憑借他們錦衣衛的身份,想要入主徹查此案,很是簡單。
但陛下還在後麵等著他們的調查結果,這就不得不讓他們慎重行事。
生怕當地官員與這些有勢力的人暗中勾結,暗中給自己下絆子,誘導自己的判斷,那就操蛋了。
自己失職倒是沒有什麼,萬一耽擱了陛下的大事,那可是要掉腦袋的。
所以幾名錦衣衛不動聲色,隱藏在暗處,尋著線索跟暗自跟進。
更讓幾位錦衣衛沒有想到的是,他們心中擔心的問題,還真的在他們眼前上演了。
前來報官的人叫宋才,並不是本城內的百姓。
而當地官府給他的答複就是回去等候消息,有消息會在第一時間聯係他。
等待的時間很快過去,宋才身上的銀子也用的差不多了,隻能選擇返程,回家等父親的消息。
一臉擔憂之色的宋才,渾渾噩噩向城外走著,根本就沒有察覺到,他身後不遠處,有幾道身影在偷偷跟著他。
出城走了大概三裡路,早已經到了人跡罕至的郊外。
尾隨在宋才背後的身影,再也按捺不住,抽出懷中的匕首,快速向宋才的背心刺了過去。
就在宋才即將命喪當場的時候,錦衣衛及時出手,擋下這致命一擊。
並與幾名刺客展開搏鬥。
饒是刺客身手不俗,又怎麼可能會是身經百戰的錦衣衛的對手。
簡單的幾個交手後,便落入下風。
刺客知曉自己任務失敗,更加難以在這些人的手中逃脫,便不再與錦衣衛纏鬥,而是將匕首對準了自己的喉嚨。
對自己下手,沒有絲毫的猶豫,即便是死,也不給對方留下絲毫的線索。
這讓幾名錦衣衛的臉色很不好,他們不是沒有見過死士,但這般果決的,實在是太罕見了。
仔細在這些刺客身上搜查一番,並沒有找到任何有價值的線索,這才將目光落在宋才的身上。
宋才何時見過這種陣仗,雙腿一軟,直接跪倒在地麵上。
一邊磕頭,一邊惶恐道:“好漢饒命……好漢饒命……”
如此膽小怕事,倒是讓錦衣衛微微皺眉。
上前道:“起來吧,我們是朝廷的人,不會害你,現在有事情問你!”
錦衣衛手中握著生殺大權,卻不會對百姓下手。
隻有入朝做官的官員們,才會對錦衣衛發自內心的感到恐懼。
得知對方是朝廷的人,宋才惶恐不安的心,非但沒有減弱,反而越發不安了。
依舊磕頭如搗蒜道:“不知……大人有……何吩咐……”
沒有理會宋才的舉動,錦衣衛再次開口道:“聽說你在尋找你爹?”
聽到這樣的問話後,宋才猛然抬頭看向對方,飛快的點頭,開口道:“是啊!我爹差不多快失蹤一個月了……”
確定對方就是自己要尋找的人後,錦衣衛再次開口道:“跟我們走!”
至於這些前來刺殺宋才得殺手們,屍體就扔在原地,沒有人再去理會。
而這些殺手的身份,正是呂家培養出來的。
此行就是為了將宋才解決掉。
原因很簡單,宋才的老爹,以往在徐府內做管家,知曉很多事情。
上一次徐家主以及眾位家主組織的私軍對抗朝廷大軍時,他僥幸撿回一條命。
非但沒有珍惜,反而鋌而走險,前去威脅呂家人。
最終的結果可想而知,沒有拿到好處的同時,還將小命弄丟了。
直到宋才前往衙門報官,呂家人再次提高警惕,生怕老東西將呂家的消息泄露出去,這才派人前來暗殺宋才。
至於衙門內的官員,早就用銀子擺平了。
偌大個城池中,失蹤一個人,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更何況還能有不菲的灰色收入,足足抵得上他幾年的俸祿,賣個人情又何妨?
在銀子的驅使下,官員三言兩語就將宋才糊弄走了。
直到宋才用光身上的銀子,這才被迫離開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