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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11章 鋼槍折斷,帝刃初成(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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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墨,將巍峨的紫禁城浸染成一座沉寂的、懸浮於人世之外的漆黑孤島。

秦天行走在空無一人的宮道上。

他身上那套嶄新的三品禦前侍衛飛魚服,本該是無上的榮耀,此刻卻像一件用寒鐵織就的囚衣,冰冷而沉重,壓得他筋骨都在作痛。

前方引路的小太監,腳步細碎無聲,像個飄忽的鬼影。

周遭是死一般的寂靜,唯有他自己的腳步聲,在冗長的宮牆之間回蕩,空洞,且孤獨。

這寂靜,比顧府壽宴上數千人的喧囂,更讓他感到一種發自靈魂深處的寒意。

那裡的喧囂,他能用力量去鎮壓,用氣勢去撕裂。

而這裡的寂靜,卻像一隻無形的大手,扼住了他的呼吸,攥緊了他的心臟,將他那身為頂尖兵王的傲氣,一點點擠壓、碾碎。

養心殿,到了。

殿門在他身後無聲地合攏,隔絕了外界最後一絲微光。

燭火靜靜地跳動,偶爾爆開一星燈花,發出輕微的“劈啪”聲響。

在這空曠得能聽見血液流淌聲的殿宇中,每一聲都顯得格外刺耳。

他看見了那個男人。

大玥王朝的天子,何歲。

他就坐在那張象征著至高權力的禦座之上,依舊穿著那身簡單的玄色常服,手中悠閒地翻閱著一本泛黃的古籍,神態專注而平靜。

仿佛他不是在等待一個剛剛被自己折辱的悍將,而是在等待一杯早已沏好的香茗。

秦天沉默地立於殿中,如一尊僵硬的石雕。

他的脊梁依舊挺得筆直,像一柄飽經風霜、寧折不彎的鋼槍。

可隻有他自己知道,那股支撐著他的傲氣,早已在顧府那座轟然崩塌的假山前,被碾得粉碎。

他沒有行禮,也沒有開口。

一雙熬得通紅的眼睛,死死盯著書案後那個年輕的身影,目光中,探究、警惕、屈辱,以及一絲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恐懼,正瘋狂交織。

何歲仿佛完全沒有感受到他那幾乎要噬人的目光。

“兵王兄,你這眼神,是想用精神力把我殺死嗎?”

“省省吧,你那套‘眼神能殺人’的劇本,在朕的片場是禁播的。”

何歲眼角的餘光掃過秦天緊繃的側臉,心中無聲地吐槽著。

時間,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中,一分一秒地流逝。

每一秒,對秦天而言,都是一種在烈火上反複炙烤的煎熬。

他心中的怒火與困惑,像兩頭失控的凶獸在互相撕咬。

他想不通。

王忠那一拳,絕不可能蘊含那般毀天滅地的力量!

那更像是一種……規則層麵的抹殺!

一種他無法理解,更無法抗衡的偉力!

終於,何歲將手中的書卷翻過一頁,頭也不抬地,用一種仿佛在閒聊家常的平淡語氣,打破了這死一般的寂靜。

“北境風沙大,想必秦將軍在那裡,吃了不少苦頭。”

秦天的瞳孔微微一縮,嘴唇緊抿成一條僵硬的線,沒有作答。

何歲渾不在意,繼續自顧自地說道:

“朕聽說,北境的蠻族騎兵,來去如風,極擅襲擾。”

“我大玥邊軍雖勇,卻往往被其牽著鼻子走,疲於奔命,戰損居高不下。”

他頓了頓,終於緩緩抬起頭。

那雙幽深如夜的眸子,平靜地望向秦天,仿佛兩口深不見底的古井,能吞噬一切光亮。

“若是秦將軍你來指揮,當如何應對?”

這是一個純粹的軍事問題。

但在此刻此地,卻像一柄無形的尖刀,悄無聲息地抵在了秦天的心口。

他若不答,是為抗旨。

他若答了,便等於承認了自己尚有價值,默認了這位帝王對他的“評估”,主動將自己擺上了待價而沽的貨架。

沉默良久,秦天幾乎是從牙縫裡,一個字一個字地擠出幾個音節,聲音嘶啞乾澀得如同砂紙摩擦。

“末將……不知。”

“哦?”

何歲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他放下了手中的書卷,十指交叉,輕輕撐住下頜。

“是不知,還是不敢知?”

他身體微微前傾,那股慵懶的氣息瞬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銳利如鷹隼般的審視,仿佛能洞穿人心最深處的秘密。

“還是說,你那些超越了這個時代的戰術……”

何歲的聲音陡然壓低,帶著一絲奇異的、仿佛來自九天之外的韻律。

“比如,以精銳小隊,攜帶特製裝備,於夜色掩護下,穿插敵後百裡,定向清除敵方指揮體係。”

“朕姑且稱之為,‘特種滲透’與‘斬首行動’,如何?”

“又或者,化整為零,依托地形,襲敵之必救,擾敵之後勤,打完就走,絕不戀戰,將廣袤的邊境,化為侵略者的泥潭與墳場。”

“此法,或可名為……‘遊擊戰’?”

“秦將軍,朕說得,可對?”

轟——!!!

這一連串的詞彙,不再是簡單的名詞,而是被串聯成一幅幅生動、詳儘、且完全符合他內心構想的戰術圖景!

它們如同九天之上降下的滾滾驚雷,毫無征兆地,在他腦海中轟然炸響!

他渾身劇烈一顫,如遭雷擊!

臉上的血色“唰”的一下褪得乾乾淨淨,慘白如紙!

整個人不受控製地向後踉蹌了一大步,腳下堅硬的金磚仿佛變成了吞噬心神的鬆軟沼澤!

這些戰術!

這些隻可能存在於他靈魂深處,那個屬於二十一世紀,屬於藍色星球的軍事理論!

這個年輕的皇帝,他怎麼會知道?!

不!

這不是猜測!

他那篤定的語氣,那玩味的眼神,那一切儘在掌握的姿態,分明是在陳述一個他早已知曉,並且為此等待了許久的事實!

恐懼。

一種前所未有的,源自靈魂最深處的冰冷恐懼,像一隻無形的大手,瞬間扼住了他的喉嚨,讓他全身的血液都仿佛在這一刻凝固了!

“你……你到底是誰?!”

秦天失聲吼道,那張因極致驚駭而扭曲的臉上,再也維持不住兵王的沉穩與冷硬,隻剩下獵物徹底墜入陷阱時的絕望與瘋狂。

“朕?”

何歲輕笑一聲,緩緩站起身,踱步走下禦階。

他的腳步很輕,卻每一步都像是踩在秦天的心臟之上,讓那顆曾經無比驕傲的心,一寸寸地,沉入冰冷的深淵。

他走到秦天麵前,身高比對方略矮一籌,氣勢卻如淵渟嶽峙,是神祇在俯瞰掙紮的螻蟻。

“朕是大玥的天子,何歲。”

他停頓了一下,嘴角那抹冰冷的弧度緩緩擴大,聲音壓得極低,如同惡魔在耳邊的私語,清晰無比地鑽入秦天的耳中。

“當然,朕也知道,你不是秦天。”

“或者說,不僅僅是秦天。”

何歲伸出一根手指,隔空點在了秦天那套嶄新飛魚服的胸口。

指尖並未觸及,秦天卻感覺仿佛被一座萬仞冰山狠狠撞擊!

“讓朕猜猜……”

“你來自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一個有趣的,靈魂的故鄉。”

“一個沒有皇權,沒有內力,卻有著能日行萬裡的鐵鳥,與瞬間摧城滅國的雷霆的地方。”

何歲的聲音帶著一絲戲謔的笑意,卻讓秦天如墜冰窟。

“在那個地方,你是一名最頂尖的戰士。”

“你的同伴,稱呼你為……”

何歲一字一頓,吐出了那個被他埋葬在靈魂最深處,從未對這個世界的任何人提起過的名字。

“孤狼,對麼?”

秦天的大腦“嗡”的一聲,瞬間一片空白。

他最後的,也是最堅固的心理防線,被這兩個字徹底擊得粉碎!

孤狼!

這個隻有他曾經的戰友,那些與他一同在槍林彈雨中浴血奮戰的兄弟才知道的代號!

這個被他視為終生榮耀,卻也永遠埋葬了過去的身份烙印!

竟然被眼前這個古人,一字不差地,輕描淡寫地說了出來!

他不是猜的!

他不是蒙的!

他什麼都知道!

他知道自己的來曆,知道自己的秘密,知道自己最大的依仗!

這一刻,秦天終於明白了。

自己引以為傲的穿越者身份,在人家眼裡,不過是一場從頭到尾都暴露在陽光下的透明鬨劇。

顧府那場所謂的降維打擊,更像是一隻自作聰明的猴子,在獵人麵前賣力地表演著自己早已被看穿的拙劣戲法。

何等的可悲!

何等的可笑!

“噗通”一聲。

秦天雙膝一軟,那股支撐著他身體的最後力氣被徹底抽空,再也支撐不住,重重地跪倒在冰冷堅硬的金磚之上。

那根寧折不彎的脊梁,終於彎了下去。

不是屈服於皇權。

而是屈服於一種未知的,讓他感到無儘戰栗與恐懼的神秘力量。

“現在,還覺得朕折辱了你嗎?”

何歲的聲音,如同一塊萬年玄冰,沒有半分溫度。

秦天跪在那裡,渾身抑製不住地顫抖,冷汗早已浸透了內衫,他死死咬著牙,一言不發。

敗了。

敗得一敗塗地,體無完膚。

“朕可以殺了你。”

何歲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聲音平淡得像是在決定一隻螞蟻的生死。

“就像碾死一隻臭蟲一樣簡單。然後朕會告訴天下人,北境副將秦天,在壽宴之上圖謀不軌,入宮之後行刺君王,罪無可赦,誅滅九族。”

“你信不信,你那些所謂的‘家人’,會因此,死得一個不剩?”

秦天猛地抬起頭,雙目赤紅如血!

家人!

這兩個字,是他穿越到這個世界後,唯一的軟肋,唯一的牽掛!

“你敢!”

“朕敢。但你不敢賭。”

何歲的眼神冰冷依舊,如同在陳述一條鐵律。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這是這個時代的規矩,也是天子的權柄。”

“而朕的權柄,遠比你想象的,要大得多。”

秦天胸口劇烈起伏,牙關咬得咯咯作響,一縷血絲從他嘴角緩緩滲出。

他想反抗,他想咆哮,他想用自己最擅長的格鬥術,扭斷眼前這個皇帝的脖子。

可理智告訴他,他不能。

那座轟然倒塌的假山,就是最冷酷,最直白的警告。

在那種無法理解的偉力麵前,他的一切掙紮,都毫無意義。

是帶著兵王的榮耀,當一個孤魂野鬼,讓這個世界的親人因自己而慘死?

還是……當一條能為他們博取生機的……狗?

這道選擇題,根本沒有第二個選項。

許久的死寂後,秦天眼中的憤怒、不甘與掙紮,如同退潮般緩緩褪去,最終化為一片死寂的灰敗。

他鬆開了攥得發白的拳頭,用儘全身的力氣,將額頭重重地,磕在了地上。

咚!

一聲悶響,沉重而決絕。

“罪臣……秦天……”

他用嘶啞到幾乎聽不清的聲音,從喉嚨深處擠出了幾個字。

“任憑……陛下……處置。”

何歲滿意地笑了。

很好。

獵犬,需要敲斷骨頭,才能學會聽話。

而刀,則需要磨掉所有的棱角,才能握在手中,不傷到自己。

【叮!】

【成功降服“兵王穿越者”秦天,其逸散的部分氣運已轉化為國運!】

【恭喜宿主!獲得龍氣值:500點!】

【國運狀態更新:國運流失速度由每時辰7點降低至每時辰5點!】

“很好。”

何歲緩緩轉身,重新走回禦座,坐下。

他再次恢複了那副高高在上、掌控一切的帝王姿態。

“朕不殺你,是因為你還有用。”

他的聲音在空曠的大殿中回響,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就在這時,殿外傳來小安子尖細的通報聲。

“陛下,錦衣衛都指揮使,周淳求見。”

“宣。”

何歲眼底閃過一抹儘在掌握的冷意。

棋子,已經就位。

片刻後,周淳快步入殿,玄色飛魚服上的煞氣仿佛凝為實質,他單膝跪地,雙手呈上一份密報。

“啟稟陛下,臣已初步整肅錦衣衛,此為北鎮撫司呈上的第一份要務,事關重大,臣不敢擅專!”

何歲接過密報,展開。

“北境,狼居胥山,大玥屯糧重地,三個月內,被一群自稱‘山鬼’的神秘寇匪,連續劫掠七次。三千駐軍,死傷殆儘,卻連對方的影子都沒摸到。”

“戶部和兵部,都說這是天災,是山神發怒,上奏請求祭天安撫。”

何歲看到這裡,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山神?朕看是人禍。”

他將目光從密報上移開,落回到禦座之下,那個剛剛宣誓效忠的身影身上。

“朕的錦衣衛,是朕的耳目,負責為朕嗅出那些藏在陰溝裡的老鼠。”

他的聲音陡然一轉,變得鋒利而冷酷。

“而你,秦天,朕要你做朕的刀。”

“一把最鋒利的,能斬斷一切魑魅魍魎的刀!”

何歲屈指一彈,一道微不可查的金色龍氣,如同一道無形的閃電,瞬間沒入秦天的眉心!

“啊——!”

秦天發出一聲壓抑的痛哼,感覺自己的靈魂深處,仿佛被烙上了一個永恒的、帶著煌煌天威的印記。

他能清晰地感覺到,從此以後,自己的生死榮辱,乃至每一個念頭,都隻在禦座上這位帝王的一念之間。

【龍魂之契】。

比任何誓言都更可靠的……枷鎖。

“這道龍魂之契,既是束縛,也是賞賜。”

何歲冰冷的聲音,宣判了他最終的命運。

“從今往後,你的一切能力,都將為朕所用。你的榮耀,便是朕的榮耀。你的功勳,朕會記下。”

“現在,朕的刀。”

何歲將那份剛剛由周淳呈上的密報,隨手丟到了秦天麵前。

“朕給你三百錦衣衛緹騎,你帶來京城的那三千弟兄,也還給你用,並賜你先斬後奏之權。”

他的目光,如同一柄真正的利刃,死死釘在秦天身上。

“朕要你,一個月內,查清真相,斬下那所謂‘山鬼’首領的頭顱,帶回京城。”

“做得到,你便是朕真正的禦前侍衛,一人之下。”

“做不到……”

何歲沒有說下去,但那未儘之語中的含義,卻比任何威脅都更加冰冷刺骨。

秦天撿起那份密報,粗略地掃了一眼。

當看到上麵對“山鬼”作案手法的描述時,他的心臟,猛地一跳!

精準、高效、狠辣,小隊協同,利用地形,打了就跑,從不戀戰……

這字裡行間,帶著一種他極為熟悉的,獨屬於現代特種作戰的影子!

一個荒唐而又極有可能的念頭,在他腦海中轟然浮現。

這個世界,不止他一個……穿越者?

他猛地抬起頭,看著禦座上那個高深莫測的年輕帝王,心中第一次,湧起了一股難以言喻的戰栗。

這位帝王,他要的,或許不僅僅是穩固江山。

他要的,是一場……針對所有“天命之子”的……

狩獵!

而自己,就是他手中,最鋒利的那一把獵刀。

深吸一口氣,秦天壓下心中所有的驚濤駭浪,將密報收入懷中,再次重重叩首。

這一次,他的聲音裡,沒有了屈辱與不甘,隻有屬於一把刀的,冰冷與決然。

“臣,領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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