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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17章 帝王局,臣子塚(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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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輔府邸,書房。

夜色濃稠如墨,潑灑在重重疊疊的飛簷鬥拱之上,仿佛能將最後一縷月華都吞噬殆儘。

顧秉謙端坐於紫檀太師椅上,雙手平穩地擱在膝頭,雙目微闔,宛如一尊枯寂的石雕。

他已經在這裡靜坐了整整一個時辰。

從卯時三刻,那象征著他畢生權勢巔峰的三萬大軍兵臨玄武門開始。

他在等。

等一個結果。

等趙屠那把最鋒利的刀,劈開皇宮脆弱的門扉。

等心腹將那個黃口小兒的頭顱,恭敬地盛放在紫金錦盒中,呈遞到他的麵前。

時間,在令人窒息的沉默裡,如沙漏中的水銀,無聲而沉重地流逝。

書房內的空氣,凝滯得仿佛一塊鐵。

燭火在靜靜燃燒,燈芯偶爾爆開一朵燈花,發出一聲清脆的“劈啪”輕響。

在這絕對的死寂裡,這聲響,顯得格外刺耳。

門外,傳來心腹管家顧安愈發焦躁的腳步聲,他來回踱步,淩亂的步伐聲像一頭被困在籠中的野獸,徒勞地衝撞著囚籠。

顧秉謙卻依舊穩如泰山,甚至連眼皮都未曾顫動一下。

他對自己經營數十載的棋局,有著近乎偏執的自信。

京城防務?

在他眼中不過是孩童的沙堡,一推即倒。

王忠的金吾衛?

一群被酒色掏空了骨頭的老爺兵,樣子貨罷了。

三萬如狼似虎的精銳鐵騎,其卷起的鋼鐵洪流,足以踏平這座城池裡的一切反抗。

至於那個乳臭未乾的小皇帝……

他拿什麼來擋?

憑他那個新組建的,名字聽著唬人,實則不過三百人的“天策衛”?

還是憑那個不知從哪冒出來的莽夫秦天?

一個人,難道還能逆轉千軍萬馬不成?

可笑至極。

然而……

不知從何時起,那份堅如磐石的篤定,開始出現了一絲微不可查的裂痕。

從皇宮方向,隱隱約約地,傳來了一些聲音。

起初,是預料之中的,震天的喊殺聲。

顧秉謙的嘴角,在陰影中,幾不可見地微微上揚。

開始了。

趙屠的動作,比他想象的還要迅猛。

他甚至能清晰地在腦海中勾勒出畫麵:那些平日裡耀武揚威的金吾衛,在三萬鐵騎的雷霆衝擊下,是如何丟盔棄甲,潰不成軍的狼狽模樣。

但,這份愜意並未持續太久。

他很快就察覺到了不對勁。

那喊殺聲中,夾雜的,並非勝利者的狂喜與歡呼。

而是……愈發密集,愈發淒厲,撕心裂肺的慘叫!

是無數生靈在同一時間被投入絞肉機時,發出的絕望哀嚎!

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

不再是模糊不清的聲浪,而是夾雜著戰馬在烈火中掙紮的悲鳴,兵器徒勞碰撞的脆響,以及……某種油脂被點燃後,發出“劈裡啪啦”的劇烈爆響。

緊接著,一股濃烈到令人作嘔的焦臭味,順著夜風,如毒蛇般鑽入了他的鼻腔。

那是皮肉被烤焦的味道,混雜著桐油與猛火油特有的刺鼻氣息。

顧秉謙猛地睜開了雙眼!

那雙總是半眯著,仿佛對萬事萬物都漠不關心的老眼中,第一次迸射出驚駭的光芒!

他霍然起身,動作之快,幾乎帶倒了身後的太師椅。

他一個箭步衝到窗前,粗暴地推開了那扇名貴的雕花木窗!

呼——!

一股夾雜著灼人熱浪和濃鬱血腥氣的夜風,撲麵而來,讓他幾欲窒息!

他駭然望去。

隻見遙遠的東方,那本該是紫禁城所在的方向,整片夜空都被映照成一片詭異的、仿佛末日降臨般的橘紅色!

衝天的火光,如同一頭掙脫了鎖鏈的洪荒巨獸,張開血盆大口,幾乎要將半邊天幕都吞噬殆儘!

即便隔著數條街巷,他仿佛也能看見那條被烈焰徹底吞噬的朱雀長街!

他仿佛能聽見,成千上萬的戰馬在火海中發出的淒厲悲鳴!

“怎麼……會……”

顧秉謙臉上的血色,在這一瞬間褪得一乾二淨,化作死人般的慘白。

他的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由寒冰鑄就的巨手狠狠攥住。

讓他幾乎無法呼吸。

火攻?

陷阱?

那個小皇帝……

他怎麼敢?!

他怎麼敢在天子腳下,在京城重地縱火!他難道不怕將這百年國都,付之一炬,變成一片焦土嗎?!

瘋子!

他是個徹頭徹尾,不計後果的瘋子!

顧秉謙從未想過,有人會用這種玉石俱焚的、瘋狂到極致的手段來應對。

這根本不是一個帝王該有的權衡與顧慮。

這分明是……一個從地獄爬出來的惡魔,才會使用的殘忍行徑!

“首輔大人!首輔大人不好了!!”

管家顧安連滾帶爬地衝了進來,臉上滿是淚水和鼻涕,帶著哭腔,發出了殺豬般的尖叫。

“敗了!我們……我們敗了啊!皇宮那邊……那邊不是在打仗,那邊是地獄!是煉獄啊!!”

顧安的話音未落。

轟——!!!

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猛然從府邸大門的方向傳來!

那扇由百年鐵木打造,鑲嵌著碗口粗銅釘的厚重府門,竟被人用一種野蠻到極致的恐怖力量,從外麵硬生生撞得粉碎!

木屑如箭矢般四散紛飛,煙塵彌漫。

數十名顧府豢養的精銳護院,連刀都來不及拔出,就被一股無可匹敵的巨力撞得倒飛而出。

他們口噴鮮血,骨斷筋折,如同破麻袋般重重地砸在府內的影壁之上,瞬間斃命。

煙塵之中,一道渾身浴血的身影,踏著破碎的門板,一步一步,走了進來。

他身穿黑色的天策衛特製勁裝,隻是那玄黑的布料,早已被一層又一層暗紅色的、尚未乾涸的血漿浸透、覆蓋。

濃稠的血漿,順著他的衣角、指尖,滴滴答答地落在青石板上。

他左手,提著一柄依舊在往下淌血的百煉橫刀。

他的右手,則提著一顆人頭。

一顆雙目圓睜,死不瞑目,臉上還凝固著最後一刻的驚駭與難以置信的人頭。

正是叛軍主將,趙屠!

秦天。

他來了。

他像一個從修羅場歸來的死神,帶來了終結的判決。

在他身後,一道道沉默的,同樣渾身浴血的黑色身影,如鬼魅般無聲無息地湧入。

天策衛!

他們每一個人,都像一尊從地獄血池中爬出的殺神。

眼神中沒有絲毫人類的情感,隻有冰冷的,絕對的,純粹的殺意。

顧府豢養的那些所謂心腹、私兵,在這些真正從屍山血海中搏殺出來的精銳麵前,脆弱得如同紙糊的玩偶。

抵抗?

根本不存在抵抗。

那是一場毫無懸念的,單方麵的屠戮。

刀光閃過,人頭飛起。

慘叫聲此起彼伏,卻又在亮起的瞬間戛然而止。

不過是幾十個呼吸的工夫,整個前院,便已屍橫遍地,血流成河。

秦天踩著滿地的屍骸與沒過腳踝的鮮血,一步一步,走到了書房門口。

他將趙屠那顆死不瞑目的頭顱,像扔垃圾一樣,隨手扔在了地上。

咕嚕嚕……

頭顱在地上翻滾著,最後停在了顧秉謙的腳下。

那雙圓睜的眼睛,正直勾勾地,死死地盯著他昔日的主人。

“顧首輔。”

秦天的聲音,沙啞,冰冷,仿佛九幽之下的寒風,吹得人骨頭發顫。

“陛下有旨。”

他話音剛落,另一道身影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他身側。

錦衣衛都指揮使,周淳。

他同樣一身血汙,但手中捧著的,卻是一個用油布包裹的卷宗。

“顧大人,”周淳的聲音比秦天更冷,帶著詔獄深處的寒意,“這是從你書房暗格中搜出的,你與北蠻王庭來往的密信,共計一十七封。”

“陛下說,怕你忘了,讓臣給你提個醒。”

一武,一文。

一刀,一證。

一柄指向肉體的屠刀,一柄刺向靈魂的尖刃。

“噗通。”

顧秉謙雙腿一軟,渾身的力氣仿佛被瞬間抽空,整個人癱倒在了身後的太師椅上。

他那張平日裡威嚴深沉的臉,此刻隻剩下死灰般的絕望。

他看著眼前的秦天。

看著那具被鮮血浸透的年輕身軀。

看著周淳手中那足以讓他死一萬次的鐵證。

他知道,自己輸了。

輸得一敗塗地,體無完膚。

輸給了那個他從未放在眼裡,以為可以肆意揉捏的……

年輕皇帝。

“宣你……入宮覲見。”

秦天補上了那句遲來的宣判。

……

何歲沒有在金鑾殿審判顧秉謙。

甚至沒有在大理寺,在刑部,給他任何開口辯解的機會。

他隻是被兩個天策衛的校尉,如同拖一條死狗一般,拖上了承天門的城樓。

黎明前的風,最是刺骨。

何歲就站在城樓之上,穿著一身玄色的龍袍,憑欄而立,衣袂在寒風中獵獵作響。

他甚至沒有回頭看顧秉謙一眼。

他的目光,始終落在下方那條已經化作人間煉獄的朱雀大街上。

那裡,火勢已漸漸減弱,但依舊在頑固地舔舐著無數焦黑扭曲的屍體。

那裡,被箭雨釘死在街道上的士兵,屍體堆積如山,彙聚的鮮血灌滿了街道的每一條縫隙,凝固成暗紅色的冰。

何歲第一次沒了吐槽的欲望,臉上一片淡漠。

“讓他看。”

他淡淡地開口,聲音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

兩個天策衛校尉會意,粗暴地架起已經癱軟如泥的顧秉謙,將他的頭,死死地按在冰冷的城垛上。

逼著他睜開眼睛,看向下方那幅由他一手造成的慘烈景象。

顧秉謙看到了。

他看到了那條曾經繁華,如今卻奔騰著火焰與死亡的長河。

他看到了自己麾下那些驕兵悍將,是如何被那些神出鬼沒的黑衣天策衛,一個個精準地點殺,斬首。

他看到了自己引以為傲的三萬大軍,是如何在絕望中被分割,被包圍,被烈火焚燒,被箭雨屠戮……

沒有金戈鐵馬的衝鋒,沒有旗鼓相當的對陣。

隻有一場精心策劃的,單方麵的,慘無人道的……

虐殺。

而這一切的指揮者,就站在他的身邊。

那個年輕的皇帝,神情淡漠地俯瞰著這一切,仿佛在欣賞一出早已由他親手編排好的戲劇。

顧秉謙的身體,開始劇烈地顫抖。

那不是因為寒冷。

而是源於靈魂深處的,極致的恐懼。

他終於明白,自己麵對的,根本不是一個孱弱的,可以任人擺布的傀儡。

而是一個算儘人心,漠視生命,將整個京城都當做棋盤,將三萬條人命當做棋子的……

魔鬼!

他所有的謀劃,所有的底牌,在那雙洞悉一切的眼睛麵前,都成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他以為自己是執棋人。

殊不知,從一開始,他和他那三萬大軍,都隻是對方棋盤上,一顆注定要被碾碎的棋子。

“嗬……嗬……”

顧秉謙的喉嚨裡,發出破風箱般的嘶吼。

他想求饒,想咒罵,想質問。

但他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因為他知道,在絕對的實力和碾壓的智謀麵前,一切都毫無意義。

當黎明的第一縷晨光,刺破東方的天際,照亮了這座血染的都城時。

叛亂,被徹底平定。

何歲緩緩轉過身,終於第一次,正眼看向這個已經徹底崩潰,精神失常的老人。

他的眼神,平靜,且冰冷。

“傳朕旨意。”

“查抄顧府,凡參與叛亂者,三族之內,儘數收監,聽候發落。”

“顧氏黨羽,著錦衣衛按名冊捉拿,凡有牽連者,一律革職下獄!”

“至於你……”

何歲的目光,在顧秉謙那張絕望的臉上,停留了一瞬。

“押赴菜市口,午時三刻,當眾斬首。後城門梟首三日,以儆效尤。”

……

午時三刻,菜市口。

人山人海,萬頭攢動。

滿朝文武,被勒令到場觀刑,一個個麵色慘白,噤若寒蟬。

京城的百姓,自發地圍了過來,將整個法場圍得水泄不通。

當顧秉謙被剃去須發,穿著一身囚服,被押上行刑台時,人群中爆發出了一陣驚天的議論聲。

“天呐!那……那是顧首輔?”

“他怎麼會……這可是謀逆的滔天大罪啊!”

“噓!小聲點!你不要命了!沒看見那邊站著的都是錦衣衛嗎!”

顧秉謙麵如死灰,雙目無神,如同一個行屍走肉。

他看到了台下那些曾經對他阿諛奉承,唯唯諾諾的同僚。

此刻,他們都用一種混合著恐懼、憐憫與慶幸的複雜眼神看著他,生怕與他沾上一點關係。

就在此時,何歲身邊的太監小安子,手持一卷明黃色的聖旨,走上了高台。

他清了清嗓子,用一種前所未有的,尖利而洪亮的聲音,開始宣讀。

但那不是詰屈聱牙的官樣文章。

而是何歲親筆書寫,用最簡單,最直白,最粗俗的白話寫就的罪狀!

“詔曰!”

“國賊顧秉謙,你給朕聽好了!也叫天下人都聽聽清楚!”

“你!身為內閣首輔,食君之祿,卻不思報國,反蓄謀逆!”

“你貪墨國庫白銀三千七百萬兩!這筆錢,能讓我大玥朝廷上下用三年!”

“而這些錢,本該是修河堤、賑災民的救命錢!”

“卻被你拿去養了三萬私兵,意圖謀奪朕的江山!”

“你!賣官鬻爵,明碼標價!一個知縣五千兩,一個知府兩萬兩!你把朝廷當成了你家的生意!搞得天下烏煙瘴氣,民不聊生!”

“你!結黨營私,排除異己!但凡不聽你話的忠臣良將,要麼被你排擠致死,要麼被你誣陷入獄!我大玥朝堂,快成了你顧家的一言堂!”

“還有!”

“你暗通北蠻,出賣軍情!致使我邊關三萬將士,枉死沙場!”

“樁樁件件,罄竹難書!”

“昨日,更是喪心病狂,調兵圍攻京城,致使生靈塗炭!”

“似你這等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之國賊!”

“朕,豈能容你!”

小安子每念一句,台下的百姓便發出一陣驚天的嘩然與怒罵!

他們聽不懂那些之乎者也的大道理。

但他們聽得懂白銀,聽得懂人命,聽得懂賣國!

顧秉謙那張由權勢和名望構築了幾十年的光鮮臉麵,在這一刻,被這些粗俗直白的罪狀,撕得粉碎。

被踩在腳下,碾得稀爛!

他不再是權傾朝野的首輔大人。

他隻是一個貪婪、惡毒、無恥的賣國賊!

“時辰到——!”

監斬官一聲高喝。

劊子手一口烈酒噴在刀上,寒光閃閃。

隨著那象征著國賊覆滅的最後一刀落下,這個從立國之初便盤踞在大玥朝堂,根深蒂固,權勢滔天的龐大家族,在這一日,轟然倒塌。

朝中那些顧氏黨羽,一個個麵無人色,雙股戰戰。

不等錦衣衛上門,便紛紛跪地,上表請罪。

整個朝堂,為之一清。

……

同一時刻。

何歲獨自一人,依舊站在承天門的城樓上。

他迎著午後溫暖的陽光,感受著那股曾經被架空,如今又重新回到自己手中的,至高無上的權力。

【叮!】

一道冰冷的機械音,在他腦海中準時響起。

【檢測到終極滅國危機已解除!】

【主線任務:“血染城門”已完成!】

【任務評級:完美!】

【正在結算獎勵……】

【恭喜宿主,獲得龍氣值:3000點!】

【恭喜宿主,獲得特殊道具:“天子望氣術”(殘篇)!】

【恭喜宿主,國運提升,解鎖全新係統功能:“敕封神位”!】

何歲看著眼前跳動的光幕,眼神深邃如海。

“搞定一個,還有一群。”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這,才隻是一個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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