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人打死不肯簽。
她婆婆也不動。
她老公一下一下的打嘴。
醫生說:“快簽字,鼻子本來不能呼吸。再打下去,就不是掉牙臉腫的事了,血能給人嗆死。”
沒人簽字。
醫生牙一咬,“救命要緊,出了事我負責。”
醫生招呼三個護士一起。
警惕的靠過去。
“上,抓住!”
三個護士撲上去。
肥胖護士從後抱人,另外兩個左右拉胳膊。
醫生一針紮下去。
藥推進去。
她老公勁超大的甩開兩護士。
胳膊肘往後一撞。
給背後胖護士撞的鬆手。
胖護士捂著肋骨蹲地上。
她老公一甩,一撞,一巴掌抽醫生臉上。
給醫生打的耳朵出血踉蹌了出去。
她老公張開血淋淋的嘴巴。
拖鞋往嘴巴裡塞。
就是醫院那種像船一樣。
像泡沫又像塑料的大拖鞋。
整個拖鞋逐漸塞進去。
塞撕裂了嘴角。
塞脫臼了下巴。
臉變形。
喉嚨鼓鼓的。
人板直的站在那。
不動了。
“啊……”
場麵太血腥恐怖,見多了世麵的護士。
一個大叫著跑了。
一個蹲地上痛苦的說:“肋骨斷了!”
一個扶著耳朵流血的醫生,兩人都在顫栗,“死了,完了……”
她婆婆癱坐在地,嚇得裝了滿褲子尿。
媒人扶門框,牙齒直打哆嗦。
我在視頻見過吞拖鞋,相對好多了。
反應過來,轉身就跑的瞬間。
瞥到病房內,杵著不動的死人,閉著的眼睛睜開。
就像在看我。
我渾身汗毛炸立。
沿著走道一口氣跑到安全通道。
衝進樓梯,往下跑了兩層。
跑出安全通道。
滿腦子都是吞拖鞋的血腥場麵。
媒人是見我跑,跟著我一起跑的。
她跟著我從安全通道跑出來。
我警惕的看著她,“你跟著我乾嘛?”
“我……我老公死了,他把醫生耳膜打穿孔了,怎麼辦?”
“對,我們沒簽字,醫生擅作主張。我要報警,醫院弄死了我老公,我要醫院賠錢。”
沒管她驚恐拿不定主意的慌張。
我快步走向電梯。
隻有一個念頭,回家。
唯有回家才有一點安全感。
回到小區門口。
一個騎電動車的老頭,揮手攔住我的車。
從電動車後水箱。
擰出來兩大塊涼豆腐,遞給我說:“您定的豆腐,昨天我說給您送到家,您不告訴我地址。您讓我中午十二點整在這等,這都過去兩分鐘了,我以為被忽悠了,剛準備走呢!”
昨天,“我”讓他在這等?
昨天出門買豆腐的肯定是滿滿。
因為豆腐供著,她來了。
滿滿怎麼知道,今天我這個時間會到小區門口?
難道能掐會算?
我突然想起了詭異視頻。
視頻會不會是滿滿弄出來的,預示媒人會死。
隻是結果卻是,媒人活著,她老公吞了拖鞋。
是滿滿算反了?
還是,有什麼改變了算到的結果?
我胡思亂想之際,送豆腐的老頭說:“老板,您想什麼呢,我還得回去吃飯!”
看樣子是沒給錢。
我問:“多少錢?”
“不是講好讓我孫子孫女,對著豆腐念九九八十一遍百年好合,就給兩百塊嗎?我怕您不信,讓我孫子孫女,寫一遍念一遍。”
老頭拿出兩個作業本,“您看,寫了九十九遍,肯定念到位了。”
我拿手機掃碼。
老頭瞅著我車屜說:“給我現金吧,我也好回去給我孫子孫女分。”
打開車屜。
裡頭一紮錢。
估計是“我”從彩禮裡拿出來的。
“我”乾過什麼,一無所知。
要裝自己做的一樣。
感覺……
我抽出兩百塊錢遞過去。
老頭快樂的收錢,“您說要九天,買兩天了,還剩下七天。明天還是中午十二點,在這等嗎?”
九天?
“嗯,您去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