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用釘錘開榴蓮?
我懷疑艾爸做了兩手準備。
要是我聽安排,就好好的。
要是我不聽,就送我下去跟滿滿和艾莉娜過日子。
我懷疑艾父是想敲我來著。
低頭,抬眼。
偷瞄著艾父肩膀上的腦袋。
目光跟艾父的目光一個觸碰。
我不知道為什麼想笑。
就是想笑。
我用力忍著,不笑。
但好難控製,臉自己想動。
我拚命忍著。
控製著嘴角和麵部表情。
我沒失控。
我控製住了。
我沒讓臉笑。
我沒笑。
艾爸握緊了釘錘,“好孩子,等辦完莉娜的葬禮,爸帶你去看看好東西。”
艾母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恐怖的事情。
臉色慘白。
艾母看著我和艾父驚恐的退後兩步。
艾父餘光瞥過去。
艾母嚇得渾身緊繃,僵直。
很快,艾母又恢複了正常。
艾母調解情緒的能力太強了。
仿佛,這不是第一次。
我問:“什麼好東西?”
“我給酒店銷售打個電話,酒店要是不給個好態度……”
艾父沒回答我的問題,釘錘藏到靈桌拉屜裡。
一個電話打給在醫院推銷殯葬酒店的銷售。
銷售說在外麵,讓艾父找酒店經理。
艾父讓銷售經理找。
銷售經理推脫說,現在葬禮由酒店負責,還是主家跟酒店談比較好。
艾父打電話給酒店經理。
酒店經理說不在班,讓艾父找值班經理。
隨後給艾父發了一個值班經理的聯係方式。
艾父找值班經理。
值班經理說什麼事情找李司儀就行。
推來推去。
過了半個小時,李司儀趕來,“艾老師,有什麼事,您說!”
“我閨女手上的玉鐲子,被人換了。”
“屍體送來,隻有化妝的時候,我們不在跟前。”
艾母看著李司儀。
李司儀一口否決,“不可能。亡者為大,我們不會拿亡者身上的東西。”
語氣堅定。
態度堅決。
艾父沉默的靠向靈桌,手放在拉屜上。
我說:“這事跟你沒關係,你彆硬抗。麻煩你聯係一下化妝師……”
“化妝師是我們殯儀酒店的員工,不可能做出這種事。”
李司儀幾步走到棺材邊,盯著棺材裡又說:“這鐲子圈口不大,就算手指活絡,想取下來也不簡單取。現在屍手僵硬,根本取不下來。想換也換不了。”
“不信你們取的試試?”
“戴假金銀首飾來碰瓷的,我們見多了!”
李司儀反咬一口。
艾父掏出釘錘衝過去。
一釘錘敲李司儀肩膀上。
李司儀痛苦的還沒反應過來。
艾父給人撂倒在地。
騎上去,一釘錘砸向李司儀的麵門。
掙紮中的李司儀,尿了一褲子。
釘錘停在李司儀眼珠子前頭。
艾父站起來,像沒事人一樣說:“你可以選擇報警,但你們殯儀酒店偷我閨女鐲子的事,彆想敷衍過去。”
“艾先生,對不起。”
“這件事,是我們的問題。”
“我這就聯係化妝師給你們把鐲子還回來。”
李司儀痛苦的爬起來。
捂著肩膀,眼神恐慌的往門那邊退。
我走到房門背後站定,“屍體手臂僵硬,鐲子取不下來。怎麼可能是你們拿的呢?一定是我們想要碰瓷。李司儀,我覺得做人一定要堅守初心,嘴硬到死。有殯儀酒店給你當後台,你怕什麼?彆怕,我們這種升鬥小民,怎麼跟你們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