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浩中午就從單位趕回來了,把這一情況告訴了玉蘭和彩雲,玉蘭聽了,還在不停地給唐浩打氣鼓勁,但彩雲覺得這事已經難辦了。 就在彩雲拉著玉蘭,準備和唐浩告彆時,唐浩的前妻楊瑤風突然出現在她們麵前,
楊瑤風上前,猛地抓住玉蘭的頭發,咬牙切齒地說:“你這個小狐狸精,不就是臉蛋長得好嗎?今天,我要讓你這漂亮的臉蛋變成大花臉。”說著,便伸手在玉蘭臉上胡抓亂撓起來……
毫無思想準備的玉蘭隻好躲閃,知道她是一個孕婦,玉蘭和彩雲也不好還手,虧得唐浩及時抱住她,並示意她倆快走。
彩雲和玉蘭離開後,路過一家小店,彩雲買了一條毛巾,把玉蘭的臉給包了起來。
玉蘭的臉雖然沒流血,但一道道血痕很明顯,彩雲擔心會不會留下痕跡。
倆人剛走沒幾步,彩雲就看到一家雜貨鋪,便讓玉蘭到一旁去休息,她自己進去看了看。
她發現一個中年婦女正拿著一把笤帚和老板在嚷嚷:“你看,我這才用了一個禮拜,就散了架了,你這笤帚的質量也太差勁了。”
老板道:“你這是在我這買的嗎?”
“絕對是,我們就住在附近,平日裡要買一些日雜用品都是我母親到你們這裡來買,這次我說讓她拿來換一把,她不樂意,非要我給重新捆紮一下,可我紮了半天怎麼也紮不緊,越乾越生氣,覺得應該過來跟你們反映一下。”
“大姐,對不起,上次我們進的那批貨確實有點問題,都已經退回去了,現在都是新進的,我給你換一把怎麼樣?”
“要還是這樣怎麼辦?”
“您放心,這次貨絕對沒問題,要是再有問題的話,我給你退,怎麼樣?”
“好吧,那就換一把。”
那個中年婦女走後,彩雲跟老板說:“我們紮的笤帚質量好,您要不要?”
“您是哪裡的?”
“我是唐嶺王家峪的,你要的話,我們可以送貨上門。”
“我們這種生意主要靠回頭客,所以,質量必須有保證。”
“這您放心,質量絕對沒問題。”
“您先拿幾個樣品過來我看看。”
“沒問題,您要什麼規格的?”
“長80厘米,寬48厘米和長60厘米,寬45厘米兩種規格。”
“我們都有,價格能不能給個範圍?”
“看了樣品再說。”
“你們這兒賣多少錢一把?”
“大的八毛,小的七毛。”
“你們的銷量有多少?”
“數量問題看了樣品再定。”彩雲知道他不願說出銷售量,也就不再追問了。
離開這裡,玉蘭問母親:“您說他們會要我們的笤帚嗎?”
“我們的笤帚質量感覺比他這裡的好,回去就讓你哥好好加工幾個樣品送過來,可能主要是價格問題。”
到達唐嶺後,倆人簡單吃了一點就往回趕。
九月中旬,已進入農忙季節, 沿途各村都在割稻子,玉蘭感慨地說:“媽,還是農村好,看著心裡輕鬆、舒服。”
“你原來不是很喜歡城裡嗎?”
“您說唐哥是不是真的要和前妻複婚?”
“為了保護你,他彆無選擇,隻能和她複婚。”
“那我怎麼辦?”
“你是怎麼想的?”
“我不能沒有他。”
“可是他隻能有一個妻子。”
“複婚可以再離婚,我可以等他。”
“人都會變的,等他有了孩子以後,情況就複雜了。”
“唐哥說,那個孩子可能不是他的。”
“按日子算,應該是他的。”
“是他的也沒關係,我會當作自己的孩子來對待。”
“你還是個姑娘,怎麼說話一點都不害臊。”
“我隻是在您麵前這麼說,我和唐哥的事您都知道,我已經是他的人了。”
“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我千叮嚀萬囑咐,婚前要有底線,你就是不聽,現在被動了吧。”
“可我不後悔,他愛我,我愛他,我覺得值。”
“你讓我怎麼說你好呢,你和唐浩要是成不了,嫁了彆人,心裡始終都是個陰影。”
“我們倆要是成不了,我就不嫁人了,跟您過一輩子。”
“彆胡說,哪有女兒跟母親過一輩子的?早晚都要嫁人的。”
“我覺得唐哥跟那個女的過不到一起,他不會忘了我,我會一直等他。”
“但願如此吧。”
“您說我的臉上會不會留下傷疤?”
“沒出血,應該不會。”
“回去有人問我臉上為什麼裹著個毛巾,我怎麼說啊?”
“我們天黑再進村,萬一遇到人問你,你就說,臉上長水泡,醫生說傳染,他們就會躲你遠遠的。”
“我想在家休息幾天,等臉上都正常了,再去乾活,您看行嗎?”
“行,我把你鎖在房裡,萬一有人發現你在裡麵,就說傳染,不讓彆人進去。”
倆人來到村東老虎塘時,天已完全黑了,玉蘭跟母親說:“我們下去洗個澡吧?”
“不行,這兒是男人的天地。”
“這個季節已經沒人來避暑了。”
“那也不行,萬一遇到來洗澡的多尷尬啊,我們還是去大塘吧。”
“好吧,從哪走?”
“順著水溝過去就行。”
倆人進入大塘,心裡踏實了許多,玉蘭把全身上下,裡裡外外,反複搓洗了幾遍,她要把那些男人的臟手印全部洗去。
進村時,多數人家已熄燈休息,隻有玉軍還點著煤油燈在學習,哥哥玉強在輔導他。
玉軍入學不到一年,學校就開始停課鬨革命,至今已一年多了,還沒有恢複正常教學工作。
玉軍用哥哥玉強學過的語文和算術課本自學,不會的就向哥哥請教,在一年多的時間裡,已學完二年級全部課程和三年級的部分課程內容。
彩雲進門就問:“玉強,你們還沒睡啊?”
玉強沒想到母親和妹妹這個時候回來:“媽,您怎這麼晚才回來?”
“我們去洗了個澡。”
玉軍見姐姐臉上裹著東西感到奇怪:“姐,你臉怎麼了?”
玉蘭道:“起水泡,傳染,彆到我房間來。”
玉軍又問:“要緊嗎?”
彩雲撫摸著玉軍的頭說:“不要緊,過幾天就好了,聽說有的學校已經複課了,你們學校有消息嗎?”
“沒有,現在還不知道校長什麼時候能回來?”
“估計也快了,好在你一直堅持自學,沒受多大影響。”
玉強對母親說:“媽,今天下午我把三大頭給揍了一頓,估計麻個他媽會來找您,到時候彆給她好臉。”
“你招他乾什麼?傷著了沒有?”
“沒有,他帶著好幾個孩子圍著玉軍,說著侮辱人的“兒歌”,我實在聽不下去。”
玉軍問母親:“媽,三大頭還說您的綽號叫‘好再來’,我不知道什麼意思。”
“彆聽他瞎說。”彩雲覺得三大頭肯定是聽他媽說的,這意味著韓秀霞可能在背後經常談論此事,這個女人真是太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