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訓練是定向越野。竹青作為計算機係代表被選為戰術指揮,而蘇月則因為"方向感極佳"被推舉為美術係領隊——這個評價讓竹青差點笑出聲,畢竟蘇月是能在自家小區迷路半小時的人。
"各就各位!"教官吹響哨子,"最先找到全部標記點的隊伍獲勝!"
竹青迅速製定了最優路線,卻在出發前注意到蘇月隊往完全相反的方向跑去。他皺眉——那邊是沼澤區,前幾天剛下過雨。
"計劃變更。"他對室友說,"我們走西線。"
"為什麼?東線更近啊!"陸飛不滿道
“肯定是要保護那位小姑娘吧”周子謙一副我懂的樣子。
竹青不知該怎麼回答已經邁開步子:"沼澤區有珍稀植物。校刊需要照片。"
程野已經率先一步跟上去,但他們沒看到竹青眼中閃過的擔憂——蘇月小時候曾經掉進池塘,從此對泥濘地帶充滿恐懼卻嘴硬不說。
果然,在沼澤區邊緣,竹青看到了僵在原地的蘇月。她的隊友們已經分散去找標記點,隻剩她一個人站在小路上,臉色蒼白地盯著前方的泥地。
"蘇月。"竹青輕聲叫她。
蘇月猛地回頭,強裝鎮定:"喲,這麼巧?"
竹青不說話,隻是伸出手。蘇月猶豫了一下,還是抓住了他的袖子。
"我我隻是在思考最優路線。"她結結巴巴地解釋。
"嗯。"竹青點頭,假裝沒注意到她發抖的手指,"一起走。"
他帶著蘇月繞開沼澤區,順便"偶遇"了幾個標記點。當蘇月的隊友們空手而歸時,驚訝地發現他們的領隊已經找到了三個標記。
"蘇月你太厲害了!"樂樂歡呼著抱住她。
蘇月不好意思地撓頭:"是竹青呃,是我們運氣好!"
竹青站在一旁,看著她重新亮起來的眼睛,胸口湧起一股暖流。這種時候的蘇月最好看——眼睛彎成月牙,臉頰因為興奮泛起紅暈,像個偷到糖吃的小孩。
回營地的路上,岩姐故意落後幾步,走到竹青身邊:"挺會照顧人啊。"
竹青麵不改色:"順路。"
"裝,繼續裝。"岩姐哼笑,"你知道樂樂在校園論壇直播你倆的日常嗎?標題就叫'高冷學神與他的小青梅'。"
竹青腳步一頓:"什麼?"
"放心,匿名發的。"岩姐眨眨眼,"不過已經有兩百多人追更了。我打賭蘇月一個月內會發現你的小心思。"
竹青看向前方正和樂樂打鬨的蘇月,輕聲道:"不會的。"
"這麼確定?"
"她曾經把我寫的情書當成作業交了上去。"竹青平靜地說出這個埋藏多年的秘密,"老師當眾朗讀時,她笑得最大聲。"
岩姐倒吸一口冷氣:"天啊,這得是多大的心理陰影"
"她以為是彆人寫給我的。"竹青補充,嘴角微微上揚,"說我終於有追求者了。"
岩姐的表情從同情變成了敬畏:"兄弟,你這暗戀難度是地獄級的啊。"
晚上回到宿舍,竹青打開電腦,桌麵上有個加密文件夾,密碼是蘇月的生日。裡麵整齊地分類保存著蘇月這些年"丟棄"的所有畫作——從小學的塗鴉到高中的速寫,甚至包括她隨手揉皺扔掉的草稿。
他點開最新的一張——今天中午那張教官q版圖,靜靜端詳了很久,然後打開編程界麵,繼續完善那個繪畫軟件。在代碼注釋裡,他寫下:
她今天畫了教官,鼻尖上沒塗防曬霜,又曬紅了。明天記得帶修複霜。
保存代碼時,他的手機震動了一下。是蘇月發來的消息:【軟件超好用!不過有個小bug——每次畫愛心都會變成竹子!】
竹青看著這條消息,輕輕笑了。那不是bug,是他偷偷加的小彩蛋——就像他這些年所有說不出口的感情,都藏在了看似冷靜理智的代碼背後。
程野看見冰山居然笑了,不經感到詭異。
【明天看看】他回複道,然後打開另一個正在編寫的程序。這是一個ai聊天機器人,學習目標是"如何讓一個遲鈍的女孩意識到你喜歡她"。運行結果依然令人絕望:
【建議:直接告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