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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似近又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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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機落地虹橋時,上海正飄著細雨。阮朝陽拖著行李箱穿過濕漉漉的航站樓,指尖在手機屏幕上懸停片刻,最終還是發了條消息:【我到上海了。】

程淮舟的回複很快:【?】

緊接著又跳出一條:【為什麼不告訴我航班號?】

阮朝陽輕咬下唇,【你又沒問。】她頓了頓,又補了一句,【你在家嗎?】

【嗯。】

她回家放了行李,站在雲端1902門前,指尖剛觸到密碼鎖,門卻突然從裡麵打開。程淮舟穿著深灰色家居服,袖口隨意卷到手肘,露出線條分明的小臂。他斜倚在門框上,目光沉沉地落在她臉上。

阿爾法從程淮舟腿邊擠出來,興奮地圍著阮朝陽打轉。她從包裡掏出一個毛絨玩具,"阿爾法,給你的新年禮物!"

程淮舟彎腰從鞋櫃取出一雙嶄新的女士拖鞋——這個家裡以前永遠隻有兩雙男士拖鞋。阮朝陽盯著那雙淺粉色的拖鞋看了兩秒,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這是粉蒸肥腸,"她打開保溫盒,濃鬱的香氣立刻彌漫開來,"重慶特色,吃過嗎?"

程淮舟搖頭,目光卻一直停留在她臉上。

"這是我媽媽做的,"她故意板起臉,"你不吃就留著我下次吃。"

"嗯。"

他的視線太過灼熱,阮朝陽不自在地彆過臉,"乾嘛一直看著我?"

程淮舟唇角微勾,"胖了。"

確實,連日的紅油火鍋和小麵讓她的臉頰圓潤了些。阮朝陽頓時漲紅了臉,轉身就要走,"那我先回去了。"

手腕突然被扣住。程淮舟的聲音帶著危險的意味,"去哪?"

"等我先瘦下來"她下意識捂住肚子。

低沉的輕笑在耳邊炸開,下一秒天旋地轉,程淮舟已經將她打橫抱起,"我又不需要你的小肚子。"

身體陷入柔軟的床鋪時,他的吻已經落了下來。阮朝陽的手抵在他胸膛,觸感比記憶裡更加結實,"你是不是健身了"

這人居然還偷偷健身了,她卻吃胖了……

她羞赧地想要轉身,卻被他牢牢按住。溫熱的大手撫過腰際,程淮舟在她耳邊低語,"胖了好像更軟了。"

"程淮舟!"她惱羞成怒地捶他,卻被他捉住手腕按在頭頂。

他俯身壓下來,今天的吻比往常更急切,指尖穿過她的發絲時帶著輕微的顫抖。

"朝陽,”他的唇擦過她的耳垂,聲音沙啞得不成樣子。

“嗯?”她迷離中看他。

他卻不回答,隻看了她一會,繼續低頭吻她。

阮朝陽能感覺到他家居服下緊繃的肌肉,每一寸線條都在訴說著克製。

她伸手幫他脫衣服,他先是怔住,隨後享受。

程淮舟向來擅長控製,無論是談判桌上的節奏,還是床笫之間的分寸。但此刻他的指尖在她腰際流連,帶著前所未有的迫切。

"手機。"他突然撐起身子,目光灼灼地盯著她。

阮朝陽茫然地眨了眨眼。

"關機。"程淮舟已經替她做了決定,長臂一伸撈過床頭櫃上的手機,"今晚誰也彆想打擾。"

窗外雨聲漸密,水珠在玻璃上蜿蜒成河。他解開她最後一粒紐扣,指尖在鎖骨處停留,上次分彆前,他曾在那裡留下一個吻痕。

"還在。"程淮舟用指腹輕輕摩挲,眼底的暗色更深了幾分。

快看不見了。

他低頭,覆上,吮吸,啃咬,繼續在老位置留下新的吻痕。

他的唇終是繼續覆上來,阮朝陽嘗到了熟悉的悸動。步步緊逼卻又留有餘地,讓她心甘情願地繳械投降。阿爾法在門外輕輕撓門的聲音漸漸遠去,整個世界隻剩下彼此交錯的呼吸聲。

"程淮舟"她在換氣的間隙輕聲喚他。

"嗯?"他應得漫不經心,唇卻流連在她的頸間。

阮朝陽突然笑了:"你健身的時候是不是都在想這個?"

程淮舟的動作頓了一秒,隨即報複性地在她腰側捏了一把:"聰明。"

他的聲音帶著笑意,又很快淹沒在更深的吻裡。

這次前戲很長很長,他吻了很久很久。

明明急切,可是吻了很久。

他呼吸灼熱地噴灑在她耳際。薄唇輾轉於耳廓,舌尖輕掃過耳垂上細小的凹陷,那裡還殘留著消毒水的氣息。

“疼……“她瑟縮了一下。

“我都還沒……”他低笑,齒尖不輕不重地碾過耳骨。

“耳朵疼。”她偏頭躲開,“新打的耳洞發炎了。”

程淮舟動作一頓,伸手擰亮床頭燈。暖黃光線裡,他看見她左耳垂紅腫得厲害,幾縷發絲黏在滲出的組織液上,隨著他撥開發絲的動作,她倒抽一口冷氣。

他喉結滾動,指尖懸在半空,進退維穀。

最終他轉向右耳,卻聽見同樣的抽氣聲。兩處耳垂都紅腫了。

他猶豫著要不要繼續。

阮朝陽看見他皺眉,有些不悅。

她知道他有多迷戀她的耳朵。每次情事,從纏綿的前戲到饜足後的溫存,他的唇舌總流連在這對敏感的耳朵。有時是輕柔的舔舐,有時是帶著占有欲的啃咬,總要在她耳後留下幾處曖昧的痕跡才肯罷休。

特彆是左耳,是他要親吻,要啃咬的地方。她早就發現他有這個小癖好了。

此刻他繃緊的線條在燈光下格外分明,額角沁出的汗珠順著下頜滑落。

她看見他眼底的掙紮,像困獸般在欲望與克製間徘徊。

最終他選擇了一個折中的方式。滾燙的手掌托住她的後腦,吻住她微張的唇。他刻意避開耳際,卻忍不住用鼻尖輕蹭她發燙的耳廓。

“忍一忍。”他喘著氣含住她的下唇,“很快就好。”

這話不知是說給她聽,還是自己。

纏綿的餘溫尚未散去,程淮舟的手臂仍環在她腰間,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她肩頭淺淺的牙印。他撥開她汗濕的碎發,指腹蹭到耳垂時,阮朝陽輕輕"嘶"了一聲。

"要怎麼弄?"他皺眉,借著床頭燈查看她通紅的耳洞。

"用雙氧水消毒。”她縮了縮脖子。

程淮舟沉默地起身,腰間鬆垮地裹著睡褲,肌肉線條在昏暗中若隱若現。片刻後他拿著醫藥箱回來,雙氧水棉簽已經捏在指間。

"忍著點。"他捏住她耳垂的力道很輕,擦拭的動作卻乾脆利落。阮朝陽疼得直往後躲,被他另一隻手穩穩扣住後頸。

"非要打嗎?"他聲音裡壓著不悅。

"那可是愛馬仕!"她委屈地打斷,"兩千塊的耳釘我不知道我合金過敏。”

兩人又躺在床上休息片刻後,他突然起身下床,動作乾淨利落。

“走吧。”

她捏緊被子,低聲說,“我累了,我想睡在這。”

"我不太習慣和彆人一起睡。"

每次她產生一些錯覺時,他就會讓他瞬間清醒。

"那你去客房睡。"她拽緊被角,聲音悶悶的,"我今天就要睡這裡。"

他轉身欲走,卻在邁步的瞬間捕捉到一聲幾不可聞的抽泣。腳步頓住,他皺眉:"你在哭?"

以往女人在他麵前落淚,隻會讓他感到煩躁。可此刻胸腔裡翻湧的,卻是一種陌生的慌亂。

"我隻是在陳述我的習慣。"

"你的習慣怎麼這麼多,還這麼傷人?"她背過身去,眼圈通紅,"我已經很小心很有分寸了——書房是你的禁地,沒有你批準,我一次都沒踏進去過。你不喜歡彆人動你的東西,我連碰都不敢碰可是"

她的聲音開始發抖:"程淮舟,我是你的工具嗎?”手指無意識地揪緊床單,"剛才剛才我們明明那麼親密,你怎麼能轉眼就說這麼冷漠的話?這就是所謂的'提起褲子不認人'嗎?嗚嗚嗚……”

"我不是這個意思。"

"你就是!"眼淚終於決堤,"就算是肉體關係,我也是個人我現在累得連手指都抬不起來,否則我立刻就走再也不會"

話音未落,身體突然懸空。程淮舟將她打橫抱起,她掙紮起來:"放我下來!我說了不去客臥"

"不是客臥。"他大步走向浴室,聲音罕見地放軟,"不是累嗎?"

他輕輕把她放下,溫熱的水汽中,他低頭拭去她臉上的淚痕,指腹溫熱:"……以後你想睡哪裡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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