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Gum(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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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u·6

喬鈴背上雙肩包跟上男人的腳步往衛生間方向走去,梗著脖子忽略黑裙女人以及周圍很多女性客人直勾勾的猜忌。

餘光之間,她和不遠處端著托盤的喬競對上眼。

喬競看著他們一前一後地同行,顯然也懵了,用口型問:什、麼、情、況?

不會是他妹任務完成得太好,把陳況那孫子氣急了要揍人吧!??

雖然一旦陳況在店裡動了手自己就有充足的理由把他趕出酒吧了,但他又不是畜生,就算追不上店長,也不能看著親妹受欺負啊!

喬鈴一臉幽怨,對著堂哥微微搖頭,表示沒事。

也表示——彆再過來摻亂!

陳況一路帶著她往衛生間區域的甬道走,這邊相對用餐區人較少,方便私聊。

喬鈴雖然步伐局促,卻一直在環顧酒吧的裝潢。

這家埃及風的酒吧比她想象得要精致太多,走向衛生間這一路,牆上一路綿延著埃及風格的幾何感強烈的,肅穆又明朗的動植物壁畫,還有仿神殿感覺的牆麵浮雕。

完全將氛圍浸泡在了神秘的古埃及世界裡。

怪不得要光裝修就花了那麼久的時間。

就在這時,前麵的人突然停下,喬鈴還在想酒吧裝修的事,在撞上陳況後背的前一秒停住,心陡然吊了一下。

她仰頭,趕快退了一步,雙手背到身後,聲細心虛。

“……你到底要說什麼?”

陳況抱起胳膊,上臂曲起時自然浮起了肌肉的鼓脹感。

他目光平直,“酒好喝麼?”

對方問話的態度顯然不隻是在問酒的味道,喬鈴心虛,點頭,回答卻是:“就,一般。”

“是真一般,”他歪著頭,眼睛沒從她臉上動過,“還是必須得一般?”

對方淡淡的語氣讓喬鈴意識到——他剛剛站在調酒台裡對她半溫不熱的架勢,已經是存心克製後的狀態了。

一個是作為服務者的素養,另一個或許是因為那個黑裙姐姐一直借喝酒經驗的事笑話她,他在有意地,用耐心和半調侃的態度來控製吧台的客座氛圍。

此刻脫了工作圍裙,卸下了調酒師的身份,他的氣質又變回之前見到時的冷凶。

走出調酒台,他就沒義務再照顧她情緒了。

她心急之下,咬牙道:“就是一般,又苦又辣又嗆,從來沒有喝過這麼難喝的……”

陳況冷靜打斷:“你和喬競什麼關係?”

喬鈴心裡咣當一下。

什,就這麼被察覺到了?

他是鷹眼睛狗鼻子嗎??

對方說話雖然不緊不慢,卻透著咄咄逼人的氣勢,喬鈴用力摳著手指,暗自往後挪,扭頭,和身後壁洞裡高聳的埃及法老雕塑對上眼。

“……”嚇一跳。

這酒吧連這玩意都有?

她麵不改色,卻不敢看他:“喬競是誰?”

陳況挪開眼,不再看她裝傻充愣,“帶人找茬好歹弄個會喝酒的。”

“沒想到他就這麼點手段。”

喬鈴心中默念:你們雄競修羅場就不必讓我知道了……不感興趣……

他從兜裡掏出一顆薄荷糖,低頭撕包裝,“ 不過倒是看不出喬競還有這麼大的侄女。”

喬鈴頓時被戳中,抿著嘴吭出一聲笑。

侄女?哈哈哈,喬競長得有那麼顯老?

也對,他從小長得就……

一聲發自本能的笑飄出來後,她愣了一下,倏地抬眼,撞上對方端倪儘察的眼神。

她沒防備地,完全掉進了他輕輕拋出的陷阱。

陳況捏著糖果包裝,牙齒咬住薄荷糖順進去。

他眯起眼,勾起並不友善的笑,說話含含糊糊:“不是不認識他?”

“你笑什麼?”

喬鈴僵成了定格畫麵,腦子冒出一陣水壺燒開的吱咋聲。

暴露了……暴露了啊!

眼下她和堂哥的詭計被這個男人全部拆穿,她絞儘腦汁也想不出狡辯的說法,混亂的大腦最後指向最直覺的一個決策——能不能跑?!

喬鈴急著後退幾步,扭頭就要順著法老像後麵這塊空地跑走。

陳況瞥了一眼,突然動手,攥住她肩膀處的背包肩帶,往身前拉——

男人這一把的力氣太大,喬鈴心口一滯,一瞬間被絕對力量的壓迫感衝臉。

她往前趔去,腳下刹住,差點撲進他懷裡。

就在她剛要生氣發作時,發現有個歪歪扭扭的醉酒大漢略過,那人目光渙散,幾乎是擦著她後背走過的,如果剛才沒被他拉過去,這臭男人絕對會栽在她身上。

就在這時,陳況乾脆利落地收了手,喬鈴回眸,這才明白。

心跳一時間變得古怪,像有什麼要煮沸了湧出來。

陳況盯著那個醉鬼背影,蹙了蹙眉。

八點半就醉成這樣,連軸轉著喝的吧。

“你乾嘛?”

他回過頭,看向喬鈴:“嗯?”

喬鈴麵頰發紅,手緊緊攥著背包帶,抻著羞懣的小鹿眼看人水汪汪的。

“就是幫忙你也不能直接動手,提醒我一下不就好了?”

“嚇人一跳。”

陳況眉心微揚,“誰幫忙?”

喬鈴反問:“你不是怕我撞到人?”

他牙齒硌著薄荷糖,“我是看你要跑。”

喬鈴:“……”

自作多情了。

陳況把嘴裡剩半塊的糖咬碎咽下,“還沒說完,先彆走。”

她望著他,心跳不太正常,“你還有什麼要說?”

“你那個店……”他似是在腦袋裡措辭一番,偏頭看著四周:“你也看見了,我晚上工作,下班就四五點了,回家收拾上床將近七八點。”

“我下班的時候你上班。”

陳況言簡意賅:“你那店從早敲到晚,我基本睡不了什麼覺。”

“我要聊的是這個。”

喬鈴瞧見他眼下淡淡的烏青色,耷拉下去的雙眉透露愧疚,“我也沒想到……”

“以前樓下並沒有反映過這個問題。”

銀飾店的營業時間在早上十點半到晚上九點鐘,中間就算沒有客人來做手作,她也有網店的單子要做,幾乎一天下來打銀的動靜都不會停。

陳況見她表情鬆動,雙手抄兜,態度強了一分:“我和房東簽的是長租,一時半會走不了。”

“這個也算擾民,你想想辦……”

“對不起。”她忽然開口。

陳況怔了下。

喬鈴再看他,眼神一改之前,夾雜無法退讓的堅決,“這麼一看,我的營業時間和你作息的衝突好像很嚴重。”

“但我的店是開在正經的辦公樓,並非居民住宅,怎麼能說我是擾民呢。”

“我沒法為了你的休息而影響自己的生意。”

鼓足勇氣說完這番話,她瞧著對方越來越黑的臉,剛支棱的氣勢頓時疲軟下去。

他不會在這裡打人吧?

“你……”喬鈴害怕了,欲哭無淚:“不能也想想辦法克服一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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