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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他拍個馬屁也能拍錯?(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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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若水直覺更恍惚。

因他認為自己點的案首沒有氣節,內心極不喜,填榜時並未盯著。

陳硯所做文章頗為老練,何若水一直以為是個極有人生經曆的老童生,因久試不中,方才在試帖詩中吹捧他,想要靠此中院試。

何若水是極欣賞陳硯的才學,對他折腰便更是恨鐵不成鋼。

正是這種種複雜情緒,導致他在看到陳硯竟隻是個孩子時語塞了。

難不成如此小的孩童能深諳阿諛奉承那一套?

想到那幾篇老練的文章,再看眼前的小人,何若水心裡生出一股滑稽之感。

他不禁問道:“你可知在試帖詩中奉承主考官會被士子所不恥,更會為主考官增添汙名?”

陳硯有些錯愕。

他拍個馬屁也能拍錯?

那試帖詩不就是讓考生拍朝廷馬屁麼。

不過細細一想,他就明白了。

大梁的文人們都講究氣節,便是要在科舉時拍朝廷馬屁,也要半遮半掩,不能明目張膽。

若馬屁拍不到位,主考官不喜,朝廷不喜。

若拍得太露骨,又失了文人的氣節,照樣讓人不喜。

換言之,馬屁要拍得恰到好處,方才是能耐。

顯然陳硯在這方麵修煉得還不到家。

此時是萬萬不能認錯的,否則就是承認自己是為了討好主考官,沒錯也變成有錯了。

不僅不能認錯,還要理直氣壯地反駁,堅定自己的試帖詩乃是心中所想。

“學生隻是感念朝廷的教化之功,又因大宗師為教化所做努力,有感而發。若因大宗師是主考就不可將心中所想抒發,豈不是自欺欺人?”

一向能言善辯的何若水竟被陳硯一番義正言辭的話語給震住。

他自認自己於教化一道儘心儘力,竭力為朝廷選拔人才。

陳硯試帖詩中所寫雖有些誇大,卻也是他實實在在的政績。

正如陳硯所言,他隻是有感而發,何錯之有?

此子不僅不是投機取巧之人,是真正的性情中人呐!

何若水心頭逐漸火熱起來,神情卻沒有絲毫變化,而是繼續問道:“今日放榜,你為何不來看?”

還能為什麼,當然是為了被擠成肉泥。

縣試、府試放榜,陳硯都是早早就衝去看榜,都是人擠人,還要因碰上高家人而惹麻煩。

院試赴考的士子更多,放榜之日肯定更擠,陳硯何必來擠。

一大早,陳硯背完兩篇文章後,專心在家寫文章。

院試雖結束,陳硯並不懈怠,照例每日要背書寫文章。

這些話說出來就太跌分了。

陳硯頗為灑脫道:“紅榜貼在貢院門口,往後都可看,又何必急於一時。”

何若水險些興奮地拍桌而起。

豁達、通透。

陳硯小小年紀竟已到了如此境界,實在讓人欽佩。

九歲就中了生員,還是案首,往後必定比他強。

如此想著,何若水對陳硯的態度越發和善,叮囑陳硯先好好入官學讀幾年書,千萬莫要過早參加鄉試。

“以你的年紀,打好根基比過早入仕途更要緊。”

陳硯深深鞠躬,恭敬道:“多謝大宗師指點。”

何若水輕撫胡須,對他的低姿態頗為滿意。

再想到其小小年紀就敢跟高家對上,真真切切展現了文人的脊梁,不禁對陳硯越發喜愛。

一番交談,何若水早已忘了此前自己如何嫌棄陳硯。

等從貢院出來,陳硯擠到榜下,在榜首就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他大大鬆了口氣。

提學官還是挺包容的,竟選了他當案首。

陳硯壓下心底的欣喜順著榜單往下看,一直到最後一位都沒找到周既白的名字。

陳硯那愉悅的心情減了一多半。

待他回去時,周既白正與楊夫子坐在水邊垂釣。

陳硯還未開口,周既白就急忙放下魚竿跑到陳硯麵前,急迫問道:“怎麼樣?”

此時再隱瞞,等往後周既白知道了隻會與他越發有隔閡。

得知自己沒中,周既白懸著的心反倒放下來,又問陳硯,陳硯如實相告:“案首。”

周既白雙眼猛地睜大:“院試案首?!你豈不是廩生了?”

大梁朝規定,凡是院試前三名,均為廩生,可每月從朝廷領取祿米,也就是所謂的吃皇糧。

往後縣試府試還可給考生作保掙保銀。

成為廩生便可養家糊口,且日子過得比普通百姓要富足些。

“窮秀才富舉人”裡的窮秀才可不包括廩生。

廩生名額極少,府學四十人,州學三十人,縣學隻有二十人。

廩生並非一成不變,若歲考時排名無法排在其他生員前麵,這廩生的名額就保不住,因此競爭是極大的。

陳硯很想儘快去參加鄉試,可他也知道憑借自己現在的實力,終究還是差了點。

鄉試的難度不是小三科能比。

多少人年紀輕輕就中了生員,其後一輩子的在為中舉而努力。

《儒林外史》中的範進努力許多年,中舉後高興瘋了,可見中舉的難度。

陳硯便想等下一回鄉試再考。

多學幾年,把握總要大些。

周既白對此非常欣喜:“若我能在三年內中院試,就可與你一同去參加鄉試。”

陳硯道:“此次乃是時運不濟,下次院試你必中。”

聽著二人的談話,楊夫子頗為欣喜地捋著胡須,隻覺能得此兩位學生,掉的頭發便都值得了。

既已得了院試結果,陳硯三人就準備打道回府。

退了農家小院後,牛車搖搖晃晃出了府城,朝著楊家灣而去。

路不好走,牛車又顛簸,陳硯的骨頭險些被顛得散架。

陳硯心裡就暗暗發誓,等他有錢了,必要買一輛馬車,在馬車裡墊上軟墊,舒舒服服地趕路。

這般想著,陳硯就考慮是否該接著畫畫時,牛車猛然被逼停。

六名粗壯男子站在路中間,擋住牛車的去路。

領頭一個渾身腱子肉的男子一步上前,將一把大斧頭往肩膀一放,獰笑著道;“各位若想從此處過,就乖乖將身上的財物都交出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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