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歡雙目發紅無神,整個人脆弱的就像是一朵飄零的花兒,隨時會跌向淤泥深淵。
她嘶啞著嗓子,“是沈厭單方麵這麼認為,風純在我這兒掉一根頭發絲沈厭都覺是我的錯,都得找我算賬。”
“所以現在是哄綠茶來了唄?什麼玩意兒,哄風純就買奢侈品,哄你就給你頓吃的,這也太偏心了吧?完全不把你當回事。”
是啊。
沈厭從來不把她當回事兒。
裴歡無力的癱坐在椅子上,曲鬆兒在那邊罵來罵去:“而且你根本不知道沈厭有多過分,風純說一句店裡好吵,然後沈厭就清了場,現在我們這些客人都被趕了出來,沈厭真是有病,這麼寵,不知道的還以風純是他藏的小情人。”
差不多吧。
不過是以兄妹的身份互稱。
很快,裴歡看到了粉碎機下麵的垃圾桶裡,有一堆紙屑。
她抓起一把放在桌子上,拚湊了幾張,哪怕拚不出一個完整的字,也能能辨彆,這是她寫的離婚協議書。
沈厭把她寫的協議書,粉碎了?
他什麼意思!
他沒有問她為什麼要跟他離婚,沒有驚訝,沒有跟她交流,沒有同意也沒有拒絕,直接粉碎了。
似乎不把她當做一個完整的人,不在乎她做的所有的事情。
裴歡呼吸急促了不少,胸腔火辣尖銳,呼吸帶刺,無法自持,久不能平息。
“喂,你在聽嗎?你在乾什麼,怎麼呼吸這麼重,你沒事兒吧?”曲鬆兒意識到了不對勁兒,急忙說道,“你懷著孕呢,淡定一點兒,深呼吸放輕鬆,乖乖的,我們得為自己和孩子著想,早知道不告訴你了。”
裴歡好幾個深呼吸,如此反反複複才稍微好些。
她下了樓。
她要去做一件事情。
……
沈厭回到公司後,孟回在他的辦公室裡等他。
兩人也沒有廢話,直接開門見山。
孟回,“手表和骨頭都鑒定過,都是書臣的,那跟骨頭是他右手小手指的。也就是說,即便是他還活著,那麼他也少了一根手指。”
沈厭捏了捏發脹的鼻根,多日沒有休息好,眼睛裡充滿了紅血絲,男低音沉穩中含著疲憊的沙礫,意外的好聽,“繼續找,死要見人,活要見屍。”
“嗯。”
兩人共同開了一個會議,結束後一起下樓,到車上孟回看到了後座的玫瑰花和一份糖炒栗子。
孟回逾越,“給小歡兒的?”
沈厭閉著眼睛休息,“嗯,最近她心情很差,今天和小純又鬨了矛盾。小純懂事,想買點什麼哄哄嫂子。玫瑰花是她親手包的,栗子也是她親手炒的,不值錢,但心意無價。但願小胖兒能理解我妹的一片良苦用心,我妹是真想我和小胖兒恩恩愛愛。”
孟回咋舌:“是麼?我怎麼得到小道消息,你給風純買了一款定製版,花費千萬,而小歡兒就拿到了這不值錢的花和栗子?她沒有包?”
沈厭向單身狗孟回傳授經驗:“送禮物要對症下藥,明白麼?以往我也給小歡兒買包,但她不喜歡,她說寧願我帶她去吃一頓,所以還是吃的對她更有誘惑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