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厭深諳的目光緊鎖著裴歡,神情不悅,“你可以要個彆的,無論多少錢我都給,這是彆人的私有物,何必要搶?”
裴歡,“你是不給了?”
沈厭踟躕片刻,給了她一個確切的答案,“抱歉,我給不了。”
裴歡沒有開口,而是看著他,像看一個陌生人。
她不明白,老婆和妹妹的這根天枰怎麼會失衡這麼多。
為什麼要這麼區彆對待她。
心寒心冷至此,也可以挑明了。
經理看他們之間的氛圍很微妙,想著為沈少說幾句話,打個圓場,說,“小姐,要不您還是換彆的好嗎?這鑽石球三天後就要送去給它的主人,它會出現在一個宴會上,中途很大。中途我們若是把它給了彆人,我們的店信譽就難保了。您看這樣,我們這邊新進了一款鑽戒,非常適合您,我們給您打八折,您…”
裴歡打斷了他,“出去。”
經理趕緊閉嘴,一溜煙跑了。
他走後,屋子裡就剩沈厭和裴歡,安靜極了。
裴歡的聲音出奇的冷靜,直接說,“這是風純的?”
沈厭也沒藏著掖著,“是她的。”
“怪不得不想給。”裴歡篾笑,“既然她的東西這麼寶貝,那我的東西你憑什麼說給就給了風純?怎麼,我是命比她賤,還說我活該被你倆合夥針對?”
沈厭雙手插著兜,身高的優勢讓他低頭看著裴歡,眼神幽茫無奈,“我把你什麼東西給了風純?”
“彆裝蒜,你上回帶你妹清場給她買包,你截胡了彆人的訂製包,那包是我的。”
沈厭頓了一下,揚眉,“那包的持有者叫sara,什麼時候成了你的?”
裴歡的瞳仁刹那間縮了一下,仿佛是過去射過來的一隻箭正中了她的眉心,這是她才明白,最高級的殺人方式是深不見血。
沈厭的這一箭,很深。
她聲音都顫了,“高中畢業我生日那年,我哥給我做曲奇餅乾,你說你也幫我做,結果烤久了,很難吃,你倆非逼著我吃,於是我一邊吃一邊往地上灑,你說我調皮,又灑了。乾脆叫sara得了,挺適合我,儘管有點諧音,但sara依舊成了我的英文名,我一直沿用至今。”
沈厭錯愕,“當時不過一句玩笑話,你就記這麼久?我都忘了有這件事,而且我也沒見你用過名字。”
是啊,他的一句玩笑話,她卻銘記於心。
而她每說一句真心話,他都當成了玩笑。
她用的少,不是沒用過。
裴歡想笑,卻露出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表情來,“就算不知道那包是我的,但是包上有我設計的第一款遊戲角色的人物形象,這你也不知道嗎?”
沈厭回,“我以為是你的粉絲,一個包罷了,小純喜歡那就買了給她。”
他走近了些,表情緩和,唇角帶笑,捏著她圓潤的肩膀,低聲說,“小胖,包的事情是我的不對,我給你道歉,我給你重新訂製。我現在帶你去挑彆的禮物,好嗎?”
他想用柔情哄她。
這一招在前兩年還是有用的,現在不行了。
裴歡推開他,“那個包是鬆兒給我訂的,我猜你妹知道那是我朋友給我的三周年結婚禮物,她卻要了。並且,經理說這個水晶球三天後要跟著原主人出席一個宴會,想必你妹是打算在我們的紀念日上拿出鑽石球一鳴驚人。”
沈厭解釋,“小純問我要這個禮物,並沒有說特定的日子,隻是拿來珍藏,當做是投資。而且,我相信她不會拿到我們的紀念日上去搶你風頭。”
“對,你妹什麼都好,她心地善良,通情達理,又知禮數懂分寸,她身上哪兒有半點缺點。”
沈厭扯了一把領帶,讓呼吸自由些。
“小歡兒,事已至此包也不可能回到你手上,你開條件。”
“行啊,這是你說的。”裴歡,“鬆兒花了兩千萬,錢賠給她。”
其實沒這麼多,多餘的是精神賠償。
“可以。”
沈厭當即打電話給自己的秘書,給曲鬆兒的賬戶打兩千萬過去。
錢到了賬後,他心裡也一鬆,微笑,“現在可以了嗎?氣消了吧,我們去買彆的,再美吃一頓。”
裴歡真是不可思議,他居然以為這件事情給了鬆兒兩千萬,她就會不計前嫌。
她這麼好糊弄嗎?
“沈厭,我不再是你一頓飯就能擺平的女人了。”
沈厭,“不止是吃,還可以買彆的。”
話落,水晶球從保險櫃裡掉到了地上,連同那個透明盒子一起摔下。
啪的一聲。
就那麼巧的,球滾到了沈厭的腳邊。
肉眼可見的,有了裂痕。
若是價值五億,現在恐怕就值個幾百萬。
沈厭惱了:“你這是乾什麼!”
裴歡很無辜,學著風純的說話風格,“我隻是扒著看了一眼,欣賞它的美,誰知道它就掉下來了。”
沈厭的臉青了。
裴歡看的出來他正在忍著怒火,可是那又怎麼樣呢?
他能輕而易舉的不顧彆人的需求,把包截胡給了他妹。
那她就能讓他妹拿一個殘次品。
扯平了。
裴歡走出去,從他身邊經過時,沈厭一把摁住了她的肩膀,把她控製在了門框上,他的虎口卡著她白嫩的下巴,聲音魔魅低沉:“我對你是不是不夠好,我是不是不夠重視你,還是你覺得我對裴家不好,又或者說沒能把裴書臣帶到你身邊,不然你為什麼如此鬨騰?我知道你針對小純的種種因素都是因為看不慣我,我到底怎麼你了?我還不夠包容你嗎?”
大概是他的勁兒用的有些大,讓裴歡骨頭疼了,心也疼了。
“我又鬨騰了?你跟你妹能搶我的包,我就不能碰她的水晶球,哪兒來的道理,我憑什麼要讓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讓她?”
她聽到了耳側,沈厭因為情緒失控而啪啪作響的手指。
震怒,是麼?
裴歡迎著他的視線問她,“還有,你怎麼包容我的?你說說看。”
沈厭一直沒有問這個問題,他怕裴歡無地自容,怕兩人之間的這層窗戶紙徹底捅破會真的鬨到離婚的地步。
此時他也忍不住了。
他猩紅著眼睛質問:“孩子是怎麼來的?你心裡有數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