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刺耳一聲，白瓷杯在懷社手中碎裂，予榕渾身一抖頭低的更沉了。
懷社緩緩出一口氣，陰惻惻道：“孀居夫人、八個男寵的商婦、七旬老婦、十歲幼女，你覺得，哪個與我配些？”
予榕不敢說話，後背的冷汗一層又一層。
要說配，自然誰都配不上自家主子，這調查結果也是連她都覺得離譜的程度，可…
“主子，咱們手下的暗衛前前後後排查出入鴻鵠樓中二百餘人，僅有這些女子。”
東氿民風不如西氿開放，在西氿女子可隨意出行與男子並席，可在此處，女子連出府門都要百般請示。
而鴻鵠樓又是達官貴人亦或者商戶之間談生意才回去，如此來說能查出來這四人已然不易。
懷社手中攥的緊，呼吸沉重起來，他記得那日被刺客灑的暗粉傷了眼睛，隻能朦朧的看清些光線，至於那日的女子…
他是一點容貌也沒看清，但手上能感覺到，那姑娘身量纖細皮膚光滑，絕對不是什麼老婦，雖說那柔軟之處…小了些，但也絕對不可能是十歲孩童。
而那日他衝破那層阻礙之時，那姑娘分明還是個處子之身，那便不可能是旁人遺孀和有八個男寵的商婦。
懷社抬手扶額，他仔細回想，是否有什麼東西是他遺漏的？
外麵隔著幾層院牆傳來嘰嘰喳喳的女子說話聲，隨後小侍女來敲門：“太子妃，三位奉儀與沈良娣前來拜見。”
如今本就心煩，懷社一想到要麵對太子後宅這四個女子他便更煩了。
可如今成婚第二日，即便是在平民後宅，妾室也是要來拜見主母的，更何況是在東宮？
庭院之外，三位奉儀早便聽說了昨夜沈舟君在太子妃房中搶人的事兒，如今趁著沈舟君還沒到便暗自討論起來。
“那狐狸精竟敢太子妃的麵子，如此沒規矩怕是得瑟不了幾日。”張奉儀說話間有些許大仇得報的痛快，“等著吧，咱們這位太子妃可不是個好惹的，自是有她受的！”
從旁人房中搶人的事沈舟君不是第一次做了，三人心中對她積怨已久。
“不過是生了一副好皮囊，遲早會有人撕下她的臉皮，看她還拿什麼勾搭。”
這話正巧傳入沈舟君耳中，她嘴角勾起浮現笑意，搖曳走來：“我這副皮囊，妹妹怕是幾輩子都求不來的。”
三人被突然出生的沈舟君嚇了一跳，目光對上沈舟君那張臉又是倒吸一口涼氣，
為了與昨日裝病的借口相吻合，沈舟君今日卸下了往日招搖的珠釵華服，往日裡妖嬈到攝人心魄的臉如今略施粉黛，配合著南方女子骨子裡的柔弱，讓人瞧了內心控製不住的憐惜。
方才說話的張奉儀在她手下吃了好多次虧，咬牙忍下沒敢回嘴。
沈舟君挑眉，這人今日是學聰明了？
她將視線轉到另外兩人身上：“昨日是太子殿下心善憐惜妾，若是照你們所說，豈是殿下折辱太子妃？”
三人不敢對她的視線，沈舟君趁機威懾：“太子妃金尊玉貴，若是各位妹妹的汙言穢語傳到其耳中，丟的可是咱們東氿的臉，不知妹妹們可擔得起這份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