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奉儀氣的直攪手中的帕子,仍是沒忍住小聲嘟囔:“人是你搶的,還要怪在我們身上,真是倒打一耙!”
沈舟君眼神微眯,這張奉儀最近很是不老實,上次為了爭寵趁人不注意竟要私闖太子寢宮,還趕上了太子沐浴,要不是太子反應快,沒準真讓她發現太子的女兒身!
“倒打一耙?”沈舟君不怒反笑,“太子妃可有怪我?”
張奉儀一愣。
“昨日殿下可是得了太子妃許準才來妾身的偏殿,不過是殿下昨日醉酒才睡的早了些,難道你覺得堂堂西氿公主同你這般爭風吃醋的性子一樣?”
歪理!
張奉儀牙氣的都要咬碎,但卻是一句話都反駁不上來。
予榕出來是正巧碰上這幾位打嘴架,生怕她們再吵的殿下心煩輕聲囑咐了幾句:“太子妃喜靜,並非溫婉之人,諸位進去後莫要再起口舌之爭。”
如今懷社端坐與上位,周身散發肅殺之氣,幾人一進殿門便各個安靜的如鵪鶉般。
都是些後宅女人,誰敢跟上過戰場、手上染過鮮血之人麵前蹦躂?
就連張奉儀都識相地閉了嘴。
懷社眉頭微微皺起,好似忍耐度已經到了極點:“諸位何事?”
他聲音冷的好似寒窯中的冰塊,本就不耐煩外加了幾分有意震懾,幾個姑娘聞言皆是一抖。
幾人之中沈舟君位分最高,故而隻能由她來硬著頭皮回話:“回太子妃,依祖製成親第二日應受一份妾室茶。”
說著她帶頭跪了下來,畢恭畢敬將茶杯高舉過頭頂,而後幾個人有樣學樣。
予榕見狀象征性低說了些客套話,還取來了些西氿特有的上成玻璃石。
張奉儀家中舅父經商,從小便喜歡稀奇且價值不菲的東西,她悄悄抬眼竟然對上了懷社的視線,那雙眼睛生的極其漂亮,對比之下手中剛剛賞下來的寶石都顯得暗淡無光。
她笑的美滋滋,將這眼神揣度為有意拉攏。
她頗為得意地看了沈舟君一眼,暗道得了太子偏愛有什麼了不起,如今這般冒昧的太子妃來了,她就不信了,這東宮還能有沈舟君的位置?
張奉儀捏著帕子笑著奉承:“娘娘天人之姿,這寶石觸手生溫,臣妾謝太子妃姐姐賞賜。”
太子妃姐姐?
沈舟君強忍不笑,張奉儀是個沒腦子的,連拍馬屁都拍的生硬無比。
懷社的視線掃過眾人,最後落在了沈舟君身上:“沈良娣有何高見?”
他記得,昨日稱病將趙鶴觀叫走的便是這個沈良娣的手筆。
若說生氣他倒是沒有,左右結果都是未曾與趙鶴觀圓房。
不過,他自小當成公主被養在後宮,脂粉堆裡長大的人,看女子的本事可是厲害的很,心機與否他不過一眼就能知道個大概。
這個沈舟君,似乎並不是那種在後宅爭風吃醋的那種人,倒是這張奉儀倒是個憋著神通的。
他抬手捏了捏眉心,如今他可不想跟這些女子玩心思打擂台,剛想開口讓幾人退下,豈料外麵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接著入耳便是趙鶴觀焦急的聲音——
“太子妃,舟兒身子可好些了,可有傳太醫來瞧瞧?”
懷社雙眸微眯,他還沒怎麼樣呢,這便護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