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烆的16歲,是肮臟的。
他親眼看見傅震川在盛舒然的房間裡,裝攝像頭。
他從小,就見過很多這些齷齪事,甚至比這種更齷齪的。
可她是盛舒然,這肮臟的黑夜裡,唯一在月光下盛開的一朵花。
傅震川的手,怎麼可以伸向她?
氣血翻湧的遲烆沒有多想,衝了進去,發了狠似地推開傅震川,拔掉攝像頭,扔在地上,瘋狂地用腳把它踩得粉碎。
“你這臭小子,反了?!”傅震川正想一拳揮過去。
遲烆躲開。
他撿起地上的攝像頭,衝進沈曼蓮的休息室。
把它扔到沈曼蓮麵前。
“你老公,想搞你養女,你怎麼說?”他仰著下巴,盯著沈曼蓮。
沈曼蓮先是一愣,然後瞪著尾隨進來的傅震川,聲音冷得顫抖:
“遲烆,你先出去。”
沈曼蓮的娘家在帝都,她嫁給傅震川並不是高攀,而是聯姻,所以,她也有她的底氣。
傅震川愛搞女人,沈曼蓮無所謂。
反正她也搞小鮮肉。
但盛舒然的母親在臨死前托孤,她沈曼蓮怎麼能容忍傅震川覬覦盛舒然?
半小時後,傅震川暴跳如雷地從沈曼蓮房間裡出來。
他徑直來到遲烆房間,二話不說就抄起椅子砸向他。
“臭小子,長大了是吧?翅膀硬了是吧?敢拿沈曼蓮那婆娘來壓我?”
傅震川扯開領帶,就對遲烆一頓暴打,將在沈曼蓮身上受到的氣,撒在遲烆身上。
“你以為沈曼蓮還能罩著她嗎?我告訴你,沈家快倒台了,到時候沈曼蓮都要跪著求我。”
遲烆攥緊了拳頭,將指尖狠狠地插入掌心。
他已經16歲了。
他已經比傅震川這個老不死還要高了。
但是……
盛舒然說,不能打架。
他隻好蜷縮在地上,任由傅震川對自己施暴。
任由他,把自己打得血肉模糊。
這次打得有點狠,遲烆痛暈了過去。
醒來時,他看見盛舒然趴在自己床邊,好像睡著了。
他動了動,吵醒了淺睡的盛舒然。
“遲烆,你怎麼樣了?”盛舒然見遲烆醒了,連忙去問他。
“我沒事,我隻是困了,睡了一覺而已。”
“隻是睡了一覺,就不會來了這麼多醫生了。”盛舒然剛回到家,看到遲烆的房間裡有醫生、有護士、還有各種儀器。
頓時就嚇壞了,差點哭了出來。
現在回想,還是有點後怕,眼角又開始濕潤了。
“嚇到了嗎?”他抬起手,指尖輕觸她的眼角。
眼眶裡搖搖欲墜的淚,滑到了他指尖上。
她的一滴淚,落在了自己的指尖上。
盛舒然覺得自己作為姐姐,要在遲烆麵前,保持堅強的一麵。
她抹了抹眼角,搖了搖頭。
“可是小烆,你這次是做了什麼,惹叔叔發這麼大脾氣?”
傅震川過往找遲烆出氣,也很少往死裡打,沒有一次像今天那樣出手這麼重。
“沒做什麼。”遲烆悶聲地說,眸光冷了下來。
保護你而已……後半句他隱在心裡,不打算告訴盛舒然。
他遲烆活在黑暗裡,但她盛舒然不是。
她不應該知道這些肮臟的東西。
沈曼蓮快靠不住了,他要另外想辦法。
唯一能鎮住傅震川的,估計也就隻有帝都的那位小叔了。
他必須要變得很強大,才可以保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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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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