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青山帶著他們來到了林川的房間。
這裡不知何時多出來一件熟悉的東西——一扇半圓形拱門。
比學校那個小一點，科技感更足，大門上環繞著一道淡藍色熒光，占據了林川房間的大半空餘，讓原本就不空閒的房子更加擁擠了。
林川發問道：“這東西我們今天見過，是傳送到虛空內給大學生訓練的吧？”
“答對一半。”曹青山按下門框上的開關，拱門內部傳來一陣嗡鳴聲，空間的漣漪正在形成。
“你們學校那扇門通往的是人類規劃出來的安全區域，周圍有屏蔽人類生機的裝置和報警器，受到致命傷隻要不立即死掉就能退出，這個可不一樣，它傳送的區域是貨真價實的虛空地帶，沒有任何保護措施，回來開啟傳送門需要很長時間，這過程中死了就是死了。”
李溪摸著下巴問道：“您老哪兒弄來的這玩意？”
“那當然偷……咳咳！借來了，跟天塔科技城借來了唄。”
三人眼底一陣鄙視。
為了折磨我們專門偷來了這麼個東西嗎？老頭子，真有你的！
曹青山解釋道：“距離第一代學生專用的傳送門已經過去了二十年，時至今日，天塔科技準備推出第二代全民傳送門，也就是你們眼前這種。”
宋峰抓住了其中重點道：“全民？是指所有人都能用？”
曹青山頷首道：“大概今年年底會有上市的消息，完全公布至少需要等明年了。”
上架前先熱一波，老傳統了。
“現在天塔正在最後一輪內測，最初隻有專業軍人會進入，而後是一些大家族子弟，傳送門已經很穩定了，如果內測一直沒問題，這次測試會一直到明年上市前幾天。”
林川盯著那幾乎完全打開的大門，道：“所以我們的特訓內容是殺虛空生物？這聽起來像是在玩遊戲刷怪。”
“唯一的不同是死了就是真的死了。”曹青山淡淡道，“在生死間磨練，撐過去了對你們的實力有很大幫助，期間你們獲取的晶核，可以在林川那裡兌換點東西。”
說著，他頓了頓：“江家的丫頭，你知道如何治愈你的眼睛嗎？”
此話讓江琉璃心頭一顫，隨即回答道：“林川說得等他得到有價值東西……晶核算嗎？”
半晌過後，少女忽然開竅，想起來晶核無論在什麼地方都能作為通用貨幣使用，價值頗高。
曹青山點頭道：“不錯，你的眼睛的確能治，但需要大量有價值的東西，晶核，毫無疑問是好東西。”
江琉璃攥緊拳頭，低著頭不知在想什麼。
話題戛然而止，曹青山給了幾人類似之前學校下發的手環，用於傳送和定位。
宋峰不確定道：“不會是要現在就去吧？”
曹青山倚靠在房間牆壁上冷哼一聲，像是在說“不然呢”。
李溪嘀咕一句：“這麼緊迫……”
林川不放心，拿出幾套以前穿過的大鬥篷隱藏三人的身份，他則直接使用戰技“影衣”換了一幅新麵孔。
老頭子說，裡麵很多人怕被人認出來後讓人陰掉，因此存在不少人戴麵具隱藏身份。
尤其是江琉璃，剛被貪欲王座盯上，必須藏得嚴嚴實實的。
在他們踏入傳送門前一刻，曹青山又提醒了一句：
“由於坐標是隨機的，你們不一定被傳送到同一個空間中轉站。”
此言一出，率先開口的是林川：
“那琉璃怎麼辦？”
曹青山冷哼道：“你能保護她一輩子嗎？讓她永遠在你身邊被你保護著，人是不能總依靠彆人活下來的。”
“我……”
江琉璃拽了拽他的衣袖，小聲道：“我可以的，你給我的那部心經我學會了。”
林川側頭驚訝地看著她：“這麼快？”
哪怕是天賦異稟也不該快到這種程度，這才過去半個月吧？
江琉璃搖頭道：“我也不清楚為什麼這麼快就能練成，感覺這部心經是專門給我創的，不到三日就學會了，半個月就練到了小成，可能是因為我是盲人的緣故吧。”
“你現在什麼感覺？”
“嗯……很奇特，看不見，但卻能感知到那裡有東西，可以分清是否是活物，不過這套功法對精神力的消耗不小，我嘗試過，最多持續三小時左右，再延長使用會出現頭痛。”
三個小時的話應該沒什麼問題，期間她可以休息休息以此延長，真正令他擔憂的是這丫頭的智商。
林川瞥了一眼江琉璃，丫頭的臉上儘是期待之色，毫無對未知的恐懼。
萬一在外麵被人騙了怎麼辦？
“你是不是在擔心我？”江琉璃麵帶笑意開口道。
林川啞然，少女攥起拳頭立在身前道：
“放心，彆人說的話一個標點符號也不會信的！他們敢欺負我我就揍他們！”
林川不再多言，囑托道：“你的身份太敏感，記得進去給自己隨便編個名字。”
“嗯。”
宋峰和李溪率先踏入傳送門，林川瞅了眼身後的老頭子，最後摸了一把丫頭的腦袋，跟著走了進去。
他不信老頭沒給江琉璃準備安保措施，人家好歹是劍聖的孫女。
半隻腳邁進去的江琉璃豁然回首問道：
“老先生，爺爺年紀不小了吧？”
曹青山沉思片刻，嗯了一聲。
得到這個答案，江琉璃深吸一口氣，毫不猶豫地踏入其中。
在進入虛空的一瞬，眩暈感隨之而來，這在學校內是不曾有過的，果然是公測產物。
一陣翻江倒海過後，江琉璃站穩身子，捂住想吐的嘴巴。
開啟通透劍心，洞悉四周環境。
沒多久，感知中三個人正朝自己走來。
其中一位爽朗的女子笑道：“看你如此不適用，是第一次進入內側吧？”
“不如跟我們組隊，我叫‘邱萍夏’，龍夏邱家人。”
江琉璃拉了拉自己頭頂的寬大到足以遮住半張臉的鬥篷，剛想說出本名，猛然想起林川的囑托，大腦轉了轉道：
“林莉莉，龍夏……林家人。”
名門望族姓林的有很多，光江琉璃知曉的就不止三個。
邱萍夏看出這丫頭不是真名，光那想了半天的名字就暴露她了。
不過這不重要，隱藏真實身份的不多，但也不能說沒有。
都是名門之後，防一手也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