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川視野逐漸開闊，一個大型純灰色打造的廣場出現了，石柱上刻著一個數字——17。
17號中轉站。
身後大廳陳列著琳琅滿目的好東西，廣場內有零星七八十人正在交談。
一晃神，無數人像是聞到了香餑餑，全都紅眼看了過來。
一時間林川不知所措，下意識後退了一步，這一步恰好和身後的某人撞在了一起。
“不好意……”
林川道歉進行一半，忽然愣住了。
白色長發及腰，麵色冷峻的少女站在她麵前，披著一套灰色風衣，內部同樣是灰色的襯衫。
那一雙冷傲的眼睛宛如一潭冷泉在此沉寂。
有那麼一瞬間，林川將她認成了江琉璃，但很可惜，除了那一頭白發外，氣質和身高完全不同。
冷傲少女身邊的紮著雙馬尾的粉裙姑娘“咯咯”笑道：
“心怡姐，又一個看你看呆的純情少年唉。”
冰冷女人什麼也沒說，從對方身邊走了過去，靠近時林川甚至感受到了那股刺人的寒冷。
雙馬尾少女走到麵前，輕笑道：“小哥哥好，你是新來的吧？看你東張西望的樣子就看出來了。”
林川沒掩飾，默默點頭。
“那，要不要跟我們組隊？”
“組隊？”
雙馬尾少女小雞啄米般點頭：“是啊，虛空很危險的，天塔科技城的內測名額又不多，導致大家想找人抱團取暖都做不到。”
林川恍然，怪不得那麼多人盯著他呢。
不過似乎他和這丫頭聊天後，周圍的目光多少收斂了，眼神中多了絲忌憚。
“可以。”林川道。
有老人帶著總比一個人摸索強，說起來老頭子讓我們進來的時候愣是沒給過一份說明書。
小姑娘原地起跳，兩眼彎成月牙，招呼林川跟上來。
走過廣場時，林川的目光時不時掃過前麵的白發女子，單從背影看和琉璃丫頭的確有幾分相似。
雙馬尾輕輕撞了他一下，道：“我叫‘程曉蝶’，哥哥你叫什麼？”
林川收回目光道：“江川。”
“江……”程曉蝶兩眼放光，“那個江嗎？！”
“不是。”林川猜到她想法，否認道，“我不是劍士。”
“哦，那好吧。”程曉蝶明顯有些失望，還以為抱上大腿了。
“不過不管怎樣，勸你不要向之前那樣盯著心怡看了，她不喜歡彆人這樣。”程曉蝶緩過來，小聲道，“本來是她本人邀請你入隊的，因為你老盯著她，所以就換成我了。”
林川解釋道：“彆誤會，我隻是看她長得像我一個朋友。”
程曉蝶連連歎氣：“你這句話上一個，上上個人也說過。”
林川：……
那個白發女人的確漂亮，自身的發色加分很高，即使在林川所見女人中都算得上美女，但他是真沒搭訕的想法。
畢竟他認識一個更漂亮，身材更好的白毛。
在認知中，去掉發色加分，眼前的女人差不多和曾學姐一個檔次。
廣場另一邊，一輛越野車停靠著在一個比普通虛空傳送門更大的大門前。
看到那輛車，林川想到了李溪的傑作。
程曉蝶小跑過去，拍著引擎蓋笑盈盈道：“怎麼樣，這是我設計的車，是我們平日的代步工具，你可以管它叫‘霸霸’！不要想錯了，是‘王霸’的‘霸’哦。”
林川眼皮直跳，聽她的意思自己應該是機械師，思維比李溪活躍，就是不知機械水準怎麼樣。
除此之外他還有一個問題。
這地方怎麼會有越野車！！
好吧，既然是中轉站，把零件運過來改造輛車好像也在情理之中。
“呦！冷姐，又招來新人了？”
坐在駕駛車位的粗壯漢子笑道。
冷心怡默默點頭，坐到了後座最右側，林川則在最左側，程曉蝶在最中間。
副駕駛是一名穿著白色衝鋒衣的男人，看到林川的到來又看看冷心怡，不禁微蹙眉頭。
林川察覺到對方不善的目光，和他對視了半天，那男人冷哼一聲回過頭。
程曉蝶介紹道：“駕駛的是王魁大哥，副駕駛是昌文浩，他是帝都昌家人，是心怡姐親自招來的。”
昌文浩回頭一改先前麵色，帶著笑意道：“歡迎你的加入，以後有事可以找我或是小蝶解決，心怡姐很忙沒事不要去打擾她。”
聽這話是在警告我？
先前那股不懷好意的視線就讓他有點兒不舒服了。
林川輕笑道：“明白，你在追求這位白發小姐是吧？沒事，我不會打擾你們的。”
如此直白的話讓昌文浩麵色一凝，冷意瞬間冒出了整輛車。
連白發女人本尊都忍不住朝林川那邊看了一眼。
王魁見事情不對趕緊啟動車子：“坐穩了，我們該出發了。”
汽車嗡鳴聲傳出，虛空大門掀起漣漪。
程曉蝶努力憋笑，直到氣氛緩和下來才小聲道：
“厲害啊江哥哥，沒見過你這麼實在的人。”
當場點破無異於把人得罪死了，但林川不在乎，在他的感知中，這幾人的能級不足以讓他放在心上，也就那個白發女人能稍微有點水準。
進入虛空前，白發女子主動介紹道：
“我叫冷心怡，一名劍士，勉強算是咱們五人中的隊長。”
“小蝶是機械師，王魁是武道家，副駕駛那個是偷盜者。”
“本來我們四個人的隊伍足夠了，但最近我們遇上了一條大魚，一隻很強的虛空生物，為了以防萬一找上了你，實力在人類lv65到lv70之間，要是覺得對付不了你現在可以退出，否則一旦出了這個門，生死自負。”
林川盯著前方沒入大門，隨口道：“我沒意見。”
冷心怡本想再勸一勸，聽到對方如此肯定，未再說什麼，隻是又囑托了兩句讓其注意安全。
完全進入虛空的瞬間，如同沒入了一片灰色的海洋，林川丟失了一切感知，甚至一再感覺不到自己正在車上。
等到來到真實的虛空中。
眼前出現的是一馬平川的灰色大地，參天石峰如同一把把直上雲霄的劍刃，抬頭看，連綿不斷的山脈在頭頂倒懸，時不時沒入烏雲中，宛若一條潛雲的黑龍。
遠方一頭和山嶽大小的巨獸在緩步前進，頭頂時而掠過黑影，再抬頭時已經消失不見。
它們每一隻的壓迫感都遠遠高於楓葉武大的教學區域。
這裡，是真正的虛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