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頫向李清點頭致意,目光隨即落在他的畫作上,隻見畫中山水相依,雲霧繚繞,意境深遠,不禁讚道:“好一幅山水佳作,李兄真是才華橫溢。”
李清謙遜一笑:“趙兄過獎了,我這不過是塗鴉之作,比起真正的大家還差得遠呢。”
三人一邊品酒論畫,一邊欣賞著河麵的風光,歡聲笑語不斷。趙頫心中的鬱悶漸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難得的輕鬆與愉悅。
船隻在河麵上緩緩前行,河麵上的波光閃爍,映襯著天邊絢麗的晚霞,為這景象平添了幾分詩意。
夜色漸濃,河麵上隻剩下幾盞燈火,在微風中搖曳,趙頫想起時候不早,讓旁邊跟著的船靠過來,起身與二人告辭。
“柳兄和李兄日後有暇,可到青霞巷、門口有兩棵桂花樹的趙家來,弟定掃榻相迎。”
“告辭”
三人分彆,趙頫也不想回賢親王府,便去了他自己在外麵的屋子,青霞巷的院子。
……
趙頫自從虞家離開後,虞家怕他著急,跟著趕出來沒見到人,嚇得生怕有個好歹,趕忙跑到賢親王府,找到虞王妃,把事情說了。虞王妃聽了,隻說知道了,讓人回去。
派了人守在府門口,一直沒見人回來,虞王妃也開始擔心起來,讓人去青霞巷找,果然看到趙頫在那裡。
第二天一早,虞王妃親自來到青霞巷,趙頫因昨天喝了酒,心裡不痛快,還在睡覺。
虞王妃安靜等著,等趙頫起床後,聽下人說王妃來了,趕忙自臥房出來,便看見母親正等著自己。
“睡好了嗎,餓不餓。”虞王妃一臉的關切。
趙頫抿嘴,想想,說:“我不要張家的人。”
虞王妃笑了,對侍女說:“擺早飯吧。”又對趙頫說:“陪我吃點兒。”
趙頫在母親下首坐下,侍女很快擺上早點,靜靜退了出去,屋裡隻剩下母子倆。
虞王妃靜靜的喝著粥,趙頫也安靜的吃著餅。
虞王妃一碗粥端著,等趙頫吃了幾個餅、喝了兩碗粥,放下筷子時,也放下碗,碗裡還有一半已經冷了的粥。
“怎麼了?為什麼會推拒呢,是不是,林大姑娘誤會了什麼。”
虞王妃就是與賢親王因誤會兩個人越來越疏離,最後變得形同陌路。她一直以為,人與人之間的矛盾,多是因為誤會引起的。所以,她也認為,林家的推拒,是不是有什麼趙頫不知道的誤會。
趙頫在心裡冷哼,想著,能有什麼誤會。還不是自己被個小丫頭耍了。
好的很,等她回來,他一定要她好看。
趙頫恨恨的想著,再見到她時,要怎麼奚落她,要怎麼嘲笑她。
“要不,我辦個宴席,請她們過來坐坐,當麵問問。”虞王妃覺得這個辦法好。
趙頫想起自己對林家門房說的話,便不好意思的點頭,說:“讓母親為我受累了。”
虞王妃嗔怪的看他一眼,伸手摸著他的頭,說:“你是我兒子,為你做什麼都不累。”
……
林淵夫婦領著孩子們回來後,聽了侍女的稟告,門上說離家那天,趙頫公子來找過大小姐。都猜想趙頫肯定是要問拒親的事,隻是女兒不願,他們也不好強迫。
夫妻倆商量後,覺得還是讓倆人見個麵,說清楚也行。免得親事不成,反成了仇。
沒想到一家人才回家沒多久,賢親王府送來請柬,邀請他們一家去參加宴席。林淵夫婦對視一眼,心中都明白,這怕還是為了趙頫和他們家的事。
林淵沉吟片刻,對妻子說:“既然人家請了,咱們就去。正好也看看,這賢親王府到底打的什麼主意。”
林夫人點頭,說:“我也是這個意思。咱們去赴宴,順便也看看趙頫的態度。若是他真的有心,咱們再考慮考慮。若他隻是一時興起,那咱們也好絕了這門親事。”
林夫人總覺得,照林淵的說法,趙頫對女兒有情,女兒對趙頫也不是沒好感。若是能成,也是樁好親事。
林淵點頭,覺得妻子說的有理。於是,夫妻倆便開始準備赴宴的事宜。隻是不好全家都去,那幾個小的就留家裡了,隻他們倆夫妻帶著林芝去。
林芝聽說明天要去賢親王府,心裡有些不願,她不明白,自家與賢親王府又沒交往,乾嘛要去。
那樣人家的宴會最沒趣,那些參加的大家小姐總是喜歡偷偷嘲笑她。她最不願的就是參加這樣的宴會,好似明知道那些人不喜歡自己,自己還上趕著去討人厭一樣。
……
林淵領著妻女到賢親王府時,門前冷冷清清,並沒有來赴宴的車馬,林淵和妻子正疑惑時,門前等候的趙頫匆匆迎了出來,
“林伯父,林伯母,趙頫來遲還望恕罪。”
林淵見趙頫親來迎客,立即與他拱手行禮,論身份,趙頫是親王長公子;論官職,趙頫是正三品文官,雖與林淵平級,武官見到平級的文官,自動降低二級。
“打擾了。”林淵站在這親王府門前,一下子拘謹起來。他身後的林夫人也對趙頫淺施一禮,儘把林芝看愣了,跟著母親對著趙頫施了半禮。
高夫人這時也迎了出來,見著林淵身後的林夫人和林芝,立即笑道:“哎呀,來得正好,我們正念叨著呢。”對林淵行了半禮,笑說,“林大人,尊夫人和小姐我就領走了,您儘可與頫哥兒說話去吧。”
說著,親昵的挽著林夫人的胳臂往裡走去。
林芝跟在母親身後,一臉疑惑的看著趙頫,不明白他怎麼在這兒,而且高夫人怎麼也在這兒,忽的想起高夫人是虞王妃的嫂嫂。
哎喲,這人際關係,她總也理不清京裡這些大家門戶裡的關係,還是武將家裡簡單。
趙頫看著林芝從自己麵前走過,一臉的奇怪表情,趙頫很想攔下她問問,可現在站在大門外,而且也不能沒有待客之道,若是成了,這林淵可是自己的嶽山,更不能得罪。立即放下林芝,耐著性子引了林淵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