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風寨坐落於一片陡峭的山坳中,寨牆由青石混合黃泥砌成,雖不算堅固,卻借著地勢易守難攻。此刻夜色深沉,寨內燈火稀疏,隻有幾個守寨的嘍囉抱著刀,在寨門旁昏昏欲睡,顯然沒料到會有人敢深夜來襲。
趙珣帶著五十名王府護衛,在距離山寨百丈外停下,熄滅火把。他看向身旁的護衛隊長:“派兩個人,悄悄摸過去,解決掉寨門的守衛,動靜要小。”
護衛隊長領命,立刻點了兩名身手矯健的護衛,兩人如狸貓般躥出,借著夜色和樹木的掩護,悄無聲息地靠近寨門。
片刻後,兩聲幾乎微不可聞的悶響傳來,那兩個守寨嘍囉便軟軟倒下。
“動手!”
趙珣低喝一聲,率先提槍衝了出去。五十名護衛緊隨其後,拔刀出鞘,發出整齊的金屬摩擦聲,打破了夜的寂靜。
“有敵襲!”
寨內終於有人反應過來,淒厲的叫喊聲劃破夜空。寨牆上瞬間亮起更多火把,無數黑影在上麵晃動,弓箭破空的呼嘯聲緊接著響起。
“舉盾!”趙珣喊道。
王府護衛迅速舉起製式鐵盾,形成一道堅固的盾牆,將箭矢儘數擋下。
“《裂石槍訣》!”
趙珣身形如電,衝到寨門前,體內九品境的內力全力運轉,灌注於精鐵長槍之上。他一聲低喝,長槍化作一道淩厲的寒光,帶著開山裂石之勢,狠狠刺向寨門的木門閂。
“哢嚓!”
精鐵打造的門閂應聲而斷。
“殺!”
趙珣一腳踹開寨門,率先衝入寨內。迎麵衝來兩個手持砍刀的嘍囉,他不閃不避,長槍橫掃,槍風呼嘯,直接將兩人胸口砸得塌陷,倒飛出去,當場氣絕。
王府護衛魚貫而入,與聞聲趕來的鹽梟們廝殺在一起。這些護衛都是王府精心挑選的精銳,裝備精良,訓練有素,對付這些疏於操練的鹽梟,如同虎入羊群。
寨內一片混亂,哭喊聲、慘叫聲、兵器碰撞聲混雜在一起。鹽梟首領黑煞提著一柄鬼頭刀,在一群心腹的簇擁下衝了出來,看到寨內的慘狀,目眥欲裂:“哪裡來的雜碎,敢闖你黑煞爺爺的地盤!”
黑煞身高體壯,滿臉橫肉,身上散發著凶悍的氣息,赫然是九品境的修為。他一眼就看到了在人群中如入無人之境的趙珣,怒吼一聲,揮刀便砍了過來。
“來得好!”趙珣眼中精光一閃,正想試試自己如今的實力。
他不退反進,長槍一抖,槍尖如同毒蛇吐信,直取黑煞麵門。《裂石槍訣》的剛猛與《追風步》的靈動結合,讓他的槍法愈發淩厲。
黑煞雖也是九品境,但常年沉溺酒色,根基遠不如趙珣紮實。兩人交手不過十回合,黑煞便落入下風,被趙珣的槍影逼得連連後退,險象環生。
“小子,你到底是誰?”黑煞又驚又怒,他沒想到這個看似年輕的對手,槍法竟然如此霸道。
“取你狗命之人!”趙珣冷哼一聲,內力催動到極致,長槍猛然變招,如同蛟龍出海,繞過黑煞的鬼頭刀,一槍刺穿了他的咽喉。
黑煞瞪大了眼睛,滿臉難以置信,緩緩倒下。
首領一死,剩下的鹽梟徹底失去了抵抗的勇氣,開始四散奔逃。
“彆讓他們跑了!”趙珣喊道。
就在這時,寨外傳來一陣喊殺聲,原來是秦武帶著百人隊趕到,堵住了所有退路。這支經過秦武初步訓練的步卒,配合默契,行動迅速,將試圖逃跑的鹽梟一一截殺。
半個時辰後,廝殺徹底結束。
黑風寨內屍橫遍野,血流成河。近百名鹽梟,無一幸免。
趙珣站在寨中央,長槍拄地,槍尖滴落的鮮血染紅了腳下的土地。他呼吸略有些急促,但眼神卻異常平靜。這是他穿越以來第一次經曆如此慘烈的廝殺,心中雖有波動,卻並未感到不適——在這個世界,仁慈往往意味著死亡。
“清點戰果,打掃戰場。”趙珣對護衛隊長吩咐道,“所有鹽梟的首級,全部割下來,用草繩串好。繳獲的財物、私鹽,登記造冊,妥善保管。”
護衛隊長領命而去。秦武也帶著幾名心腹走了過來,抱拳道:“主公,外圍已清理乾淨,無一人逃脫。”
“做得好。”趙珣點頭,“讓你的人先撤,回之前的據點待命,等我消息。”
“是。”秦武沒有多問,立刻帶人悄然離去。他知道,接下來的事情,不宜讓百人隊暴露。
天快亮時,清理工作完成。護衛們將近百顆血淋淋的首級串成幾大串,扛在肩上。繳獲的財物堆滿了半個大廳,其中光是白銀就有數千兩,還有大量的私鹽和一些兵器。
趙珣看著那些首級,眼中沒有絲毫憐憫。這些鹽梟平日裡為禍一方,手上不知沾了多少鮮血,死有餘辜。
“出發,回雲溪縣!”
當趙珣帶著隊伍出現在雲溪縣城門口時,立刻引起了轟動。
扛在護衛肩上的那一串串首級,在晨光下顯得格外猙獰可怖,散發出濃重的血腥味。守城的衙役和過往的百姓嚇得紛紛後退,臉色慘白。
“那是……黑風寨的人?”
“好像是黑煞的腦袋!”
“天哪,黑風寨被滅了?”
驚呼聲、議論聲此起彼伏,看向趙珣的目光中充滿了敬畏和恐懼。
趙珣麵無表情,騎著馬,在一片死寂中,帶著隊伍緩緩走進縣城,朝著縣衙而去。
他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他要用這些首級,告訴整個雲溪縣,告訴那些暗中勾結鹽梟的家族——他趙珣,不是好惹的。誰要是敢挑戰王府的權威,下場就和這些鹽梟一樣!
縣衙內,得知消息的縣尉和一眾官吏早已嚇得魂不附體,慌忙跑到衙門口跪迎,渾身顫抖,連頭都不敢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