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金店的門板還掛著半截鐵鏈，張鋒蹲在地上，手裡捏著那塊從老鼠爪子上摳下來的金屬片，眼神在燈光下閃得像刀刃。
“這玩意兒不是王強的。”他低聲說，“是他腰帶上那枚裝飾扣。”
陳宇蹲在另一邊，催淚瓦斯還在冒煙，他抹了把臉，皺眉道：“你是說……王強背後還有人？”
“不止有人，還有組織。”張鋒站起身，把金屬片塞進褲兜，“而且他們知道我查到了什麼。”
林小妹靠在角落，臉色還沒緩過來，但她還是開口：“你打算怎麼辦？”
張鋒沒回答，隻是拍了拍身上的灰，拿起外套就往外走。
“你去哪兒？”陳宇問。
“老鼠不會自己跑出來。”張鋒拉開門，夜風撲麵而來，“它們有窩。”
城南的廢棄冷庫像一座沉睡的鋼鐵巨獸，外牆鏽跡斑斑，鐵門半開，像是在等誰。
張鋒站在門口，掏出一把改錐，輕輕敲了敲地麵。金屬回響沉悶，底下果然有夾層。
他蹲下身，順著牆根一路摸過去，果然在角落發現了幾道新鮮的抓痕——老鼠的爪印。
“這幫畜生，還挺會挑地方。”他低聲嘟囔，抬腿一腳踹在門框上。
吱呀——
門開了，一股冷氣撲麵而來，夾雜著一股說不出的腥味。
張鋒皺眉，摸出戰術筆，擰開開關，光束掃過冷庫內部。
貨架林立，像迷宮一樣，地上散落著幾隻死老鼠，肚皮鼓脹，像是吃了什麼不該吃的東西。
他走近一隻屍體，用改錐挑開它的嘴，果然發現裡麵叼著一塊小小的金屬片。
“不是芯片，是微型追蹤器。”他眯起眼，“有人在用它們當信標。”
他繼續往前走，邊走邊觀察貨架上的標簽。
“鳥巢01”、“鳥巢02”……
“還真是他們搞的。”他低聲說。
忽然，頭頂傳來一陣輕微的響動。
張鋒立刻蹲下身，戰術筆一轉，光束掃向上方。
一隻老鼠蹲在橫梁上，眼睛猩紅，一動不動地盯著他。
下一秒，它猛地撲了下來！
張鋒側身一閃，抬手就是一記改錐，精準戳進老鼠的脊椎。
它在半空中抽搐了一下，砸在地上，發出悶響。
緊接著，四周的黑暗中，一雙雙紅眼睛亮了起來。
“操。”張鋒低聲罵了一句，迅速後退幾步，背靠貨架，手指一勾，拉開了貨架上的螺絲。
下一秒，鼠群撲來！
他猛地拉開電閘，整個冷庫瞬間亮起，燈光下，上百隻老鼠在地麵上翻滾，像一場黑色的潮水。
他甩出一根鋼絲，纏住貨架橫梁，借力一躍，翻到另一側，同時一腳踢翻貨架。
轟！
貨架倒下，砸在鼠群中，壓死一片。
他趁機衝進冷庫深處，推開一扇鐵門，裡麵是一排排冷凍櫃。
他打開其中一個，裡麵是一整隻雞，但雞胸腔被剖開，裡麵嵌著一枚微型芯片。
“他們用雞做載體。”張鋒皺眉，“這玩意兒，是想往哪送？”
他正想繼續查看，忽然聽見身後傳來腳步聲。
他迅速轉身，看到一個人影從陰影中走出來。
王強。
“你倒是挺能折騰。”王強嘴角帶笑，手裡握著一把弩弓，箭頭閃著幽藍的光。
“你他媽還來？”張鋒眯起眼，“上次在教堂沒被我捏斷脖子，是覺得還不夠疼？”
王強沒說話，隻是抬手，弩箭“嗖”地射出！
張鋒側身一閃，箭頭擦著他耳側飛過，釘進冷凍櫃。
他立刻反擊，甩出一根鋼絲，纏住王強手腕，猛地一拉，王強踉蹌了一下。
趁這個空檔，張鋒衝上去，一腳踢在他膝蓋上，王強跪倒在地。
張鋒迅速掏出戰術筆，按在王強喉結下方，輕輕一戳。
王強瞬間說不出話，隻能瞪著眼睛看他。
“你要是想死，我成全你。”張鋒低聲說，“但你要是想活，最好老實點。”
王強眼神閃動，最終點了點頭。
張鋒鬆開手，王強喘了口氣，聲音沙啞：“你查不到真相。”
“我查不到？”張鋒冷笑，“你倒是挺關心我查什麼。”
王強舔了舔嘴唇：“你們的人……也在找。”
“誰？”張鋒眼神一冷。
王強沒說話，隻是笑了。
張鋒皺眉，猛地一捏他肩膀：“誰？”
王強疼得倒吸一口冷氣，但依舊不說話。
張鋒看著他，忽然笑了：“你是不是以為，你死了，我就會一頭撞進他們的圈套裡？”
王強眼神變了。
張鋒繼續道：“你以為你是誘餌，其實……你隻是他們扔出來的棄子。”
王強臉色一變。
“虎符殘片，是假的。”張鋒低聲說，“他們想讓我去，不是為了找線索，而是……想看看我的dna。”
王強眼神終於變了。
張鋒看著他，眼神冷得像刀：“你們想複製我。”
王強張了張嘴，想說什麼，但張鋒已經轉身往外走。
“你逃不掉的。”王強忽然開口，“他們……早就布局了。”
張鋒沒回頭，隻是擺了擺手：“那我等著。”
夜色更深，暴雨開始落下。
張鋒站在養父墳前，雨水順著傘簷滴落，他手裡拿著一個陌生的花圈。
花圈上沒有署名，隻有背麵刻著一串摩爾斯密碼。
他掏出戰術筆，照著破譯，拚出一句話：
“彆相信你的眼睛。”
他皺眉，低頭檢查花圈底部，果然發現一枚微型信號。
“他們故意讓我找到這東西。”他低聲說，“是為了讓我……去相信什麼？”
他站起身，看著墓碑，雨水衝刷著碑上的字。
“爸，你到底知道什麼？”
他轉身離開，傘下的身影在雨中漸漸模糊。
遠處，一道閃電劃破天際，照亮了他眉骨上的那道傷疤。
像一道裂開的閃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