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砰!咚!嚓——!”
“節奏地牢”的心臟正以每分鐘一百二十次的狂暴心率瘋狂搏動。空氣粘稠得如同融化的霓虹糖漿,混雜著汗水的鹹腥、廉價香水的甜膩,還有電子煙油那故作深沉的藍莓迷霧。五光十色的激光束如同失控的毒蛇,在攢動的人頭頂上瘋狂切割、纏繞、炸裂,每一次撞擊都引發一陣更狂野的嚎叫。低音炮的轟鳴不是從腳下傳來,而是直接捶打著胸腔,震得肋骨嗡嗡作響,仿佛下一秒就要把靈魂從喉嚨裡震飛出去。這裡是聲音的戰場,是荷爾蒙的熔爐,是感官過載的終極試煉場——也是hiho crew今晚的墳場。
c 亨特利,代號“獵律”,感覺自己像被塞進了一個正在經曆超新星爆炸的迪斯科球內部。他那件標誌性的、背後印著巨大金色“flow”字樣的黑色連帽衛衣早已被汗水浸透,緊緊貼在精悍的肌肉線條上。他靈活得像一條在激流中穿梭的電鰻,在癲狂舞動的人群縫隙裡高速穿行。每一次閃避、每一次借力滑步,都精準地踩在狂暴音樂的節拍點上,仿佛他本身就是這混亂樂章中一個跳動的音符。
他的目標,是舞台中央那個懸浮在透明能量力場中的金色圓盤——傳說中的“黃金唱片”。據說裡麵藏著全球最炙手可熱的說唱巨星“kg ko”尚未發行的終極專輯母帶,一個音符就能讓粉絲集體顱內高潮,一句歌詞就能讓股市坐過山車。現在,它正散發著誘人又危險的光芒,像塊磁鐵吸引著所有貪婪或好奇的目光。
“yo,‘鐵肺’!報告!”亨特利對著隱藏在衣領下的微型骨傳導麥克風吼道,聲音穿透震耳欲聾的bass,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繃。他銳利的目光掃過躁動不安的人群,像探照燈一樣搜尋著任何可疑的“雜音”。任務簡報裡那個代號“戈盧奇”的情報販子,據說今晚就要在這裡動手。
耳麥裡傳來一陣驚天動地的咳嗽,撕心裂肺,仿佛要把肺泡都咳出來。“咳…咳咳咳!獵律…我…咳咳!頂不住啦!”代號“鐵肺”的壯漢在通訊頻道裡哀嚎,聲音被劇烈的咳嗽扭曲,“這…這乾冰…咳咳…加了料!辣…辣嗓子眼!像…咳咳咳…吞了一整罐魔鬼椒噴霧!” 亨特利眼角餘光瞥見舞台側後方,“鐵肺”龐大的身軀正痛苦地佝僂著,雙手卡著自己的喉嚨,臉漲成了豬肝色,眼淚鼻涕糊了一臉,哪還有半點“人形聲波炮”的威風?一個戴著小醜鼻子麵具、手裡晃著熒光棒的家夥,若無其事地從他身邊滑過,空氣中似乎殘留著一絲詭異的甜辣氣味。出師不利。
“見鬼!‘鷹眼’,給我盯死區!‘快腿’,機動支援!”亨特利迅速下令,身體本能地側滑,躲開一個忘情甩頭的家夥差點砸到他臉上的臟辮。
“收到!獵律…哇啊!”代號“鷹眼”的回應才到一半,就變成了一聲短促的慘叫。亨特利猛地抬頭看向二樓的環形觀察廊。隻見“鷹眼”正捂著後腦勺,身體以一個極其彆扭的姿勢向前踉蹌。在他身後,一個興奮過度的粉絲,正為自己剛剛投出的、精準命中“靶心”的熒光棒而振臂歡呼,完全沒意識到自己一記“神助攻”放倒了hiho的頂級瞭望者。“鷹眼”像截木頭一樣,直挺挺地翻過欄杆,伴隨著一聲悶響,栽進了下方一個巨大的、裝滿彩色海洋球的充氣池裡,瞬間被淹沒,隻留下幾顆蹦躂出來的彩色小球。
“該死!”亨特利低咒一聲,還沒來得及調整策略,通訊頻道又炸了。
“哎喲我靠!這什麼玩意兒?溜冰場嗎?!”代號“快腿”的驚呼帶著哭腔。亨特利循聲望去,差點沒氣笑出來。隻見“快腿”正在舞台邊緣光滑如鏡的地板上,進行著一場史無前例的滑冰表演——或者說,一場完全失控的太空步。他雙腳徒勞地交替蹬踏,身體卻不受控製地沿著一條油光發亮的軌跡高速滑行,雙臂像風車一樣瘋狂揮舞試圖保持平衡。“讓——開——啊——!”他絕望地拖長音調喊著,如同人形保齡球般,朝著一個堆滿演出備用毛巾的巨大金屬推車猛衝過去。“哐當!”一聲巨響,“快腿”整個人完美地嵌入了毛巾堆,隻剩下兩條抽搐的小腿露在外麵。
亨特利的心沉了下去。不到三分鐘,三個隊友以各種匪夷所思的方式“下線”了。這絕不是巧合。他像獵豹般伏低身體,將感官提升到極致,目光如炬,死死鎖住黃金唱片周圍那片被力場光芒照亮的區域。就在這時,混亂爆發了!
“啊——!”
“打人啦!”
“保安!保安在哪?!”
人群像是被投入石子的水麵,猛地炸開一個缺口。幾個戴著誇張小醜麵具、穿著熒光緊身衣的家夥,如同從地獄馬戲團裡衝出來的噩夢,粗暴地推開擋路的人,目標明確地撲向舞台中央!其中一個格外高大的小醜頭目,手裡揮舞的武器…竟然是一個碩大無比、印著“bass head”字樣的充氣吉他?!
“保護唱片!”亨特利厲聲喝道,同時身體已經如離弦之箭般射出。他離得最近,責無旁貸。
代號“鐵壁”的隊員d反應神速,一個箭步擋在充氣小醜前進的路線上,肌肉虯結的手臂交叉格擋,臉上帶著不屑的冷笑:“就這?塑料玩具?”他顯然把這當成了某種低劣的恐嚇手段。
揮舞充氣吉他的小醜麵具下似乎咧開一個無聲的笑容。就在“鐵壁”話音落下的瞬間,那小醜猛地將充氣吉他狠狠砸向“鐵壁”交叉格擋的雙臂!
預想中的輕飄飄撞擊沒有發生。
“噗嗤——!”
一聲怪異的、如同放屁般的悶響炸開!充氣吉他那看似柔軟的塑料表麵,在接觸“鐵壁”手臂的刹那,突然破裂開幾個不起眼的小口!一股粘稠、透明、散發著刺鼻化學氣味的強力膠水,如同高壓水槍般狂噴而出,瞬間覆蓋了“鐵壁”的雙臂和胸前的衣服!
“什…?!” “鐵壁”的冷笑僵在臉上,瞬間變成了錯愕和驚恐。他下意識地想掙脫,但手臂已經被那粘性驚人的膠水死死地粘在了一起,動彈不得!更糟的是,他腳下沾滿了噴射出的膠水,像被焊在了地板上!“混蛋!放開我!”他怒吼著掙紮,卻隻是讓膠水粘得更牢,姿勢愈發狼狽。
幾乎在“鐵壁”中招的同時,另一個小醜嘍囉陰笑著,手腕一翻,竟朝著亨特利腳下前方的區域,甩出了幾塊…黃澄澄、油亮亮的香蕉皮?!
亨特利瞳孔一縮。他剛躲開一個揮舞的拳頭,眼角餘光瞥見那抹刺眼的黃色飛向自己的落腳點!千鈞一發之際,他爆發出驚人的核心力量,硬生生將前衝的勢頭扭轉為向上!一個乾淨利落的後空翻,身體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險之又險地避開了那片滑膩的陷阱,穩穩落在舞台的另一側。
“哼,雕蟲小…”亨特利的嘲諷還沒出口,一股寒意瞬間從尾椎骨竄上頭頂。他落地的位置,第三塊被陰影完美覆蓋的香蕉皮,正靜靜地躺在那裡,散發著陰險的油光!糟糕!舊力已去,新力未生!
“哧溜——!”
一聲令人牙酸的滑膩聲響徹耳際。亨特利感覺腳底猛地一滑,仿佛踩在了塗滿黃油的冰麵上!他引以為傲的平衡感在絕對的物理法則麵前顯得如此脆弱。整個世界在他眼中瞬間傾斜、旋轉!他徒勞地揮舞手臂,試圖抓住什麼,卻隻抓住了一把虛無的空氣。時間仿佛被拉長,他清晰地看到自己以一個極其緩慢、極其華麗、如同芭蕾舞演員謝幕般的姿態,朝著舞台後方那個裝飾用的、足有半人高的巨大蛋糕模型,優雅地…仰麵摔去。
“噗嘰!”
一聲沉悶而帶著奇異彈性的聲響。亨特利整個人深深地陷進了蓬鬆、雪白的人造奶油裡,隻剩下兩條腿在外麵,無意識地蹬了兩下。甜膩的奶油香氣瞬間塞滿了他的鼻腔。眼前一片雪白,耳朵裡嗡嗡作響,除了遠處沉悶的音樂,還有自己擂鼓般的心跳。
恥辱!前所未有的恥辱!他,c 亨特利,hiho crew的王牌,竟然被一塊香蕉皮和一堆奶油放倒了!怒火在他胸腔裡熊熊燃燒,幾乎要把周圍的奶油都烤化。他奮力掙紮,試圖從這該死的奶油墳墓裡爬出來,粘稠的阻力卻大得驚人。
就在這時,一個高大、帶著壓迫感的身影籠罩了他。是那個小醜頭目!他臉上掛著殘忍而得意的獰笑,手裡不知何時多了一把閃爍著寒光的匕首,正居高臨下地看著在奶油裡撲騰的亨特利,如同看著一隻待宰的羔羊。他高高舉起匕首,對準亨特利的胸膛,狠狠刺下!
死亡的陰影瞬間降臨!
亨特利全身的汗毛都炸了起來!求生的本能壓倒了一切!就在匕首即將觸及他胸前奶油的瞬間,他爆發出全部的力量,猛地向側麵翻滾!
“嗤啦!”
匕首帶著刺耳的摩擦聲,深深紮進了厚厚的奶油層裡,距離亨特利的肋骨隻有幾厘米!冰冷的刀鋒甚至擦過了他的衛衣!
躲過致命一擊的亨特利,利用翻滾的勢頭,雙腿猛地絞向小醜頭目的下盤!這一下又快又狠,融合了巴西戰舞卡波耶拉的柔韌和街頭格鬥的凶狠。
小醜頭目顯然沒料到亨特利在如此狼狽的情況下還能反擊,猝不及防,被結結實實地絆倒在地,發出一聲悶哼。
兩人瞬間在粘稠的奶油和散落的蛋糕胚裡扭打成一團。拳頭砸在肉體上的悶響、奶油被擠壓的噗嗤聲、粗重的喘息混雜在一起。亨特利臉上糊滿了奶油,視線模糊,隻能憑著感覺和本能攻擊防守。對方的力量大得驚人,技巧也相當狠辣,絕不是普通的街頭混混。
“戈盧奇!東西交出來!”亨特利用手臂死死格開對方砸向自己麵門的一拳,怒吼道,試圖確認對方身份。
小醜頭目沒有回答,隻是發出一聲野獸般的低吼,攻勢更加凶猛。兩人在滑膩的舞台上翻滾、扭打,奶油四濺,如同兩個在白色泥潭裡搏鬥的瘋子。
混亂中,亨特利用眼角餘光瞥見舞台側翼。一個穿著if標準黑色作戰服、身形異常熟悉的身影——他的隊長,代號“磐石”的吉姆·菲爾普斯!他正和另一個戴著“戈盧奇”麵具(情報提供的目標形象)的敵人激烈搏鬥!吉姆隊長明顯處於下風,被那個“戈盧奇”壓製著,一步步逼向舞台邊緣!
“隊長!”亨特利心中焦急,猛地發力,一個兔子蹬鷹,將壓在自己身上的小醜頭目踹開幾步。他顧不上追擊,手腳並用地從奶油堆裡爬起來,踉蹌著就要衝向吉姆隊長那邊支援。
就在他剛邁出一步的瞬間——
“轟——!!!”
一聲驚天動地的爆炸聲猛地撕裂了空氣!不是來自舞台中央,而是來自吉姆隊長和“戈盧奇”搏鬥的舞台側翼!
刺眼的白光瞬間吞噬了那片區域!狂暴的衝擊波裹挾著灼熱的氣浪和無數碎片,如同海嘯般橫掃整個舞台!亨特利被狠狠掀飛出去,後背重重撞在一堆音響設備上,震得他五臟六腑都移了位。
強光、巨響、衝擊波!世界仿佛被按下了靜音鍵,隻剩下尖銳的耳鳴和眼前紛亂閃爍的金星。亨特利掙紮著抬起頭,甩掉糊在臉上的奶油和灰塵。
舞台側翼一片狼藉,濃煙滾滾。吉姆隊長和那個“戈盧奇”搏鬥的地方,隻剩下一個冒著黑煙的焦黑大坑和扭曲的金屬殘骸。哪裡還有半個人影?
“不…隊長…”亨特利的心猛地一沉,一股冰冷的絕望攫住了他。
然而,更讓他心膽俱裂的一幕發生了。
就在爆炸的煙塵尚未散儘,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巨響吸引的刹那,籠罩著黃金唱片的透明能量力場,如同被戳破的肥皂泡,無聲無息地閃爍了幾下,瞬間消失了!
一道快得隻剩下殘影的黑影,如同鬼魅般掠過舞台中央!
那誘人的金色光芒——黃金唱片——就在亨特利眼前,憑空消失了!隻留下空蕩蕩的懸浮基座,在混亂的燈光下反射著冰冷的光。
“碟!黃金唱片!”亨特利失聲驚呼,大腦一片空白。任務…徹底失敗了?隊長…犧牲了?隊員…全都“陣亡”了?隻有他一個人…滿身奶油…站在一片狼藉的廢墟之中?
震耳欲聾的音樂不知何時停了,隻剩下人群驚恐的尖叫、痛苦的和警報器刺耳的嗚咽。破碎的燈光忽明忽滅,如同垂死的螢火蟲,將整個“節奏地牢”映照得如同地獄的舞池。
濃煙、灰塵、奶油的甜膩、焦糊的臭味…還有濃得化不開的失敗與死亡的冰冷氣息,混合在一起,沉甸甸地壓在每一個幸存者的心頭。
亨特利茫然地站在舞台中央,失魂落魄。他臉上紅一道白一道,沾滿了奶油和汙漬,昂貴的限量版球鞋糊滿了粘稠的白色人造奶油和蛋糕胚,金色的“flow”衛衣被撕裂了好幾處,沾滿汙垢。他像個迷失在戰場上的小醜,與周圍地獄般的景象格格不入。
就在這時,狂暴的腳步聲踏碎了混亂的餘音。一隊穿著黑色製服、裝備精良、神情冷酷的特工,如同地獄裡衝出的獵犬,粗暴地分開驚魂未定的人群,迅速控製了現場。他們胸前的徽章在閃爍的警燈下反射著冷光——一個抽象的、扭曲的音波符號,正是hiho crew的直屬上級機構“節拍總部”(beat and)的標識。
為首的特工身材魁梧,如同移動的鐵塔。他梳著油光鋥亮的大背頭,緊繃的黑色製服幾乎要被他虯結的肌肉撐破,脖子上掛著的不是金鏈子,而是一串由各種型號子彈殼串成的“項鏈”,隨著他沉重的步伐嘩啦作響。他嚼著口香糖,腮幫子一鼓一鼓,眼神像淬了冰的刀片,掃過舞台上的慘狀,最後定格在唯一還站著的、狼狽不堪的亨特利身上。
他大步流星地走到亨特利麵前,沉重的軍靴踩在碎裂的舞台地板上,發出咚咚的悶響,仿佛踏在亨特利的心跳上。一股混合著煙草、汗水和強大壓迫感的氣息撲麵而來。
“yo!”大背頭特工猛地啐掉嘴裡的口香糖,那團白色的膠體精準地粘在亨特利沾滿奶油的鞋尖上。他俯下身,那張如同花崗岩雕刻出來的、布滿橫肉的臉幾乎要貼到亨特利臉上,冰冷的眼神裡燃燒著毫不掩飾的怒火和鄙夷。
他的聲音低沉而充滿威脅,每一個字都像冰冷的鐵錘砸下,更詭異的是,他竟用著極其蹩腳、毫無節奏感的說唱方式開腔:
“yo yo!check it! one o! 獵律亨特利!listen closely!”
“布拉格…呸!節奏地牢!任務代碼‘黃金拍’!”
“結果?碟飛了!隊員撲街了!現場炸了!”
“所有證據鏈!all otg at you! 指向你!”
“內鬼就是你!代號‘job 314’!叛徒!騙子!”
“if…不!hiho!解散!now!立刻!馬上!”
“你!頭號通緝犯!全球追捕!無處可逃!”
“yo! eace out? nah! 你的beat…到此為止了!”
隨著他最後一個刻意拉長的、走調破音的“了”字落下,他猛地從懷裡掏出一張紙,啪地一聲,狠狠拍在亨特利沾滿奶油的胸口!
那根本不是普通的通緝令。
紙張是亮瞎眼的熒光粉紅色,邊緣被刻意撕扯成鋸齒狀。上麵用誇張的街頭塗鴉風格畫著亨特利的臉——隻不過被畫得極其滑稽:眼睛是兩個巨大的叉叉,鼻子是個紅辣椒,嘴角誇張地下撇,還流著可疑的哈喇子。頭頂上頂著一個破碎的金色唱片,像頂可笑的帽子。旁邊用滴著“血”(紅色顏料)的字體寫著:
“頭號通緝:c 獵律(huntlee)
罪名:背叛節拍!偷走黃金律動!謀害隊友!
賞金:一卡車爛香蕉皮 + 永世走音詛咒!
格言:yo! 逮住這個沒flow的叛徒!讓他嘗嘗bass的怒火!”
亨特利低頭看著這張拍在自己胸口的、荒唐到極點的通緝令,上麵滑稽的畫像和他此刻狼狽的模樣形成殘酷的對比。耳邊還回蕩著大背頭特工那走調破音、如同精神汙染的“說唱”指控。
奶油冰冷粘膩地糊在皮膚上,通緝令上熒光粉刺眼奪目。
隊友生死不明,隊長葬身爆炸,黃金唱片不翼而飛。
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他。
整個世界,在這一刻,天旋地轉。冰冷的絕望如同舞台下方灌上來的冷風,瞬間將他吞沒。他不再是hiho的獵律,而是…一個被全世界追殺的、滿身奶油的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