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電話,助理一副心如死灰,對著手機狠狠捶了下,嘀咕道:“扣獎金,扣獎金,你乾脆把我扣走得了。”
助理重重歎息,身邊的同事湊過去,“什麼邀請函?”
同事們聽著老板的話稀裡糊塗。
助理突然想起他們對這事不知情,既然現在知道了,也不晚。
興許可以糊弄一下。
助理一本正經道:“宋總生日宴會的邀請函,老板叫我把東西處理,然後我就把它扔到了公司垃圾桶。”
“他剛才是喊我們一起回公司把邀請函把東西找回來,所以你們……”
“要不要一起”這句話未說完,眾多同事紛紛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假裝沒聽見一般,同彆人聊了起來。
助理無奈地苦笑,唯有自認倒黴的回公司。
——
宋雲棠回到病房,床上已是空無一人。
見狀,她的心頓時感到不安,急忙跑到護士站。
“護士,28號病床的人去哪了?”
護士輕聲道:“她的家屬帶她走了。”
“家屬?”宋雲棠絞儘腦汁也沒想到有誰會過來。
對上宋雲棠疑惑的神情,護士說出了一個關鍵信息。
“是一個女人。”
聞言,宋雲棠猛然想到了誰,再次急匆匆跑下樓,焦急的到處尋找宋婆婆的身影。
祝心藍,一定是她。
而罪魁禍首還在推著宋婆婆想往醫院外走。
宋婆婆絲毫不手下留情,狠狠掐了祝心藍手腕。
見她仍然不肯放手,再次拚儘全力咬她的手。
痛感襲來,祝心藍不得不鬆手。
“死老太婆,你就不能消停一會嗎?”
祝心藍惱羞成怒抬手,巴掌即將落下之際,意識到周圍到處都是人,憤憤地收回手。
“我要回去,棠棠見不到我,會著急的。”
宋婆婆試圖用手推動輪椅,奈何,卻被祝心藍死死抓住,動彈不得。
祝心藍露出虛假的笑容,“伯母,你女兒已經死了,你不能耽誤你女婿另娶是不是?你要是真心希望你女婿好,喊你外孫女和你兒子不要多管閒事。”
在來醫院的路上,祝心藍偶然遇到宋婆婆的兒子,宋雲棠的舅舅謝承玉。
她自以為謝承玉現在還不認識她,打算暫時先躲著他。
以謝承玉這兩年的勢力,祝心藍惹不起,難道還躲不起嗎。
不料,謝承玉直接跟她攤明牌。
“祝心藍。”謝承玉揚起抺邪笑。
祝心藍努力保持鎮定,她曾親眼見到過謝承玉在國外活生生把競爭對手打到終生殘廢。
她裝聾作啞道:“這位先生,我們認識嗎?”
“現在我們認識了,你既然這麼想當小三,那麼請一直做下去。”謝承玉意味深長的語氣,令她脊背發涼。
祝心藍臉色蒼白,聲音顫顫巍巍道:“我……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你知道的,第三者永遠都是不要臉。”
說罷,謝承玉從容地走到另一邊的水果攤,一臉善意的和攤販老板聊起了水果的價錢。
祝心藍膽戰心驚地摸了摸自己的臉龐,心裡的恐懼久久不能消散。
宋婆婆一驚,“你見到承玉了?”
頃刻間,祝心藍的肩膀猛然被人往後拽,促使她不得不往後退了幾步。
來者正是許清臨。
祝心藍無辜地看著他,“許總,你怎麼也在?”
許清臨麵色冷漠,目光像是尖銳的刀刃,帶著嚴苛的審視上下打量祝心藍。
“我們認識?”
祝心藍垂眸尷尬一笑,不認識也正常。
他們也隻是在宋雲棠的訂婚宴上匆匆有過一麵之緣。
宋婆婆緊緊盯著許清臨,回想起宋雲棠就是喊他拿的病號服。
既是跟棠棠關係好,想來應該是值得信任的人。
宋婆婆抓住許清臨的衣角往下拽了拽。
許清臨垂頭見到雙眼淚汪汪的宋婆婆,“小夥子,你是不是認識我們棠棠?”
“嗯。”許清臨點頭,眼底的狠厲淡了幾分。
宋婆婆滿臉委屈控訴祝心藍,“我不認識她,她卻要把我帶走,你快帶我去見棠棠好不好?”
許清臨撥通了宋雲棠的電話,告訴了宋雲棠他們的位置。
“老人家,宋雲棠很快就過來。”許清臨第一次見到老人哭,一時不知所措,唯有輕輕拍了下宋婆婆手臂,以示安慰。
但他能感覺到宋雲棠和眼前的人對祝心藍有強烈的敵意。
祝心藍莫名背了口黑鍋,不悅地扶額苦笑,“伯母,我們怎麼會不認識呢。”
她想要上前觸碰宋婆婆,被許清臨搶先一步阻攔。
“許總,你不能聽她胡說。”祝心藍語無倫次的解釋。
老太婆應該跟他不認識才對!
她萬萬沒想到老太婆竟會對一個陌生人裝可憐。
可笑的是許清臨竟還信了。
與此同時,宋雲棠找到了他們。
“外婆。”
宋雲棠一路小跑到宋婆婆麵前,顫抖的手摸了摸宋雲棠身上。
“她沒對你做什麼吧?”
“宋雲棠,你什麼意思?”祝心藍眉頭微蹙,“我能對她做什麼。”
“閉嘴。”宋雲棠怒吼,狠狠瞪了一眼祝心藍,“我沒問你。”
宋婆婆和善的點頭,“她還不敢對我動手。”
宋雲棠仰頭,用懇求的眼神仰視許清臨。
“你想要我做什麼,我都會答應。”
宋雲棠內心的暖流泛起了漣漪。
“幫我把外婆送回病房可以嗎?”
許清臨點點頭,握住輪椅的手握。
“謝謝。”
宋婆婆被推走之後,祝心藍雙手環於胸前,趾高氣揚道:“有什麼事趕緊說,我還要趕時間。”
“誰允許你擅作主張把外婆帶出來的?”
祝心藍本意想把宋婆婆帶到無人的地方,好聲好氣勸她,她輕描淡寫地看宋雲棠,“你想多了,我隻是想和她好好談談。”
“好好談談,需要出醫院嗎?”
顯然,宋雲棠根本不相信她的話。
祝心藍突然心急的握住她,難得的懇求於她,“宋雲棠,你要認清事實,你媽媽已經死了,不能妨礙你爸爸重組新的家庭,你幫幫我,勸勸伯母,讓她同意正羽給我和謹禾一個名正言順的身份好不好?”
這三年,她們在宋家住得太憋屈了。
遇到彆人,總會被說三道四。
這樣的生活,她們住夠了,也不想再繼續。
宋雲棠甩開祝心藍的手,“你們的事跟我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