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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你到底想乾什麼?(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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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庭酒吧的水晶燈在午夜折射出奢靡的光,鹿鯉踩著七厘米的紅底高跟鞋穿過人群時,裙擺掃過酒桌邊緣的冰桶,帶起一串細碎的水聲。

她今天特意選了條露背的正紅色禮服,後背交叉的綁帶勒出蝴蝶骨的形狀,像隻隨時會振翅飛走的火蝶。

“西門遲瑞。”

她在沙發前站定,指尖輕輕搭在西門遲瑞握著酒杯的手背上,聲音甜得發膩。

“好久不見。”

西門遲瑞抬眼時,眸色在昏暗的光線下看不真切。

他沒抽回手,任由那截微涼的指尖停留在自己手背上,指尖的溫度卻像燒紅的烙鐵,燙得他喉結動了動。

五年前那個總穿著白裙子跟在他身後的小姑娘,好像真的被時光揉碎了,又捏成了現在這副明豔又危險的模樣。

“有事?”

他的聲音聽不出情緒,目光卻掠過她裸露的肩頸,落在她右手小指纏著的紗布上——那是三天前被“他的人”剁掉半根指骨留下的傷。

鹿鯉忽然笑了,俯身湊近他耳邊,發梢掃過他的下頜。

“聽說西總最近在找我?”溫熱的呼吸混著紅酒香漫過來。

“我來賠罪啊。”

她的唇幾乎要貼上他的耳垂,餘光卻精準地捕捉到角落裡寒淵驟然收緊的拳。

那個沉默地站在陰影裡的男人,此刻眼底翻湧的醋意幾乎要衝破克製的堤壩,可他終究隻是端起酒杯,將那點情緒連同威士忌一起灌進喉嚨。

鹿鯉心裡冷笑,麵上卻更無辜,伸手去勾西門遲瑞的領帶。

“西門遲瑞,你還在生我的氣嗎?”

女人故意把“西門遲瑞”四個字咬得纏綿,像極了五年前那個會怯生生躲在他身後的鹿鯉。

西門遲瑞的喉結動了又動,就在他即將抬手扶住她腰的瞬間,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撞碎了曖昧的氛圍。

“鹿鯉!你這個賤人!”安夏穿著一身白色套裝衝過來,妝容精致的臉上滿是扭曲的怒意。

她一把扯開鹿鯉的手腕,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她的骨頭。

“你還敢出現在遲瑞哥哥麵前?”

清脆的巴掌聲在喧囂的酒吧裡格外刺耳。

鹿鯉被打得偏過頭,唇角滲出血絲,眼裡卻瞬間蓄滿了淚,那副泫然欲泣的樣子,比五年前任何時候都要像隻受驚的小鹿。

“安小姐,你憑什麼打我?”

她的聲音帶著哭腔,恰到好處地露出一截纏著紗布的小指。

“我已經為那天的事付出代價了……”

“代價?”

安夏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猛地指向鹿鯉的臉,聲音陡然拔高,“你殺了我姐姐安笙,那可是一條人命,斷根手指就算扯平了?”

“安笙”兩個字像淬了毒的針,狠狠紮進西門遲瑞的心臟。

他猛地攥緊拳頭,指節泛白,看向鹿鯉的眼神瞬間覆上冰霜。

五年前那天,警察局傳來安笙被強奸分屍的消息,還有警察給的那張照片裡的安笙,和眼前這個紅裙似火的女人重疊在一起,燒得他太陽穴突突直跳。

鹿鯉看到他眼底的動搖,心裡反而鬆了口氣。

她要的就是這個效果,要讓他在愧疚與懷疑裡反複拉扯,要讓他親手把自己推到更危險的地方。

“我沒有……”

她哽咽著搖頭,眼淚真的掉了下來。

“西門遲瑞,你信我……”

“夠了。”

西門遲瑞突然開口,聲音冷得像冰。他甩開鹿鯉試圖抓住他衣袖的手,動作帶著毫不掩飾的厭惡。

安夏得意地笑了,正要再說些什麼,卻見西門遲瑞突然彎腰,一把攥住了鹿鯉的手腕。

那力道大得驚人,仿佛要將她的骨頭捏碎。

“跟我走。”

他丟下三個字,拖著鹿鯉就往電梯口走。

鹿鯉踉蹌著被他拽著,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麵上劃出刺耳的聲響。

她回頭看了一眼,寒淵已經從角落裡站了起來,黑眸沉沉地盯著她的背影,裡麵翻湧的情緒幾乎要將她吞噬。

她衝他極快地眨了下眼,像是在安撫,又像是在挑釁。

電梯門合上的瞬間,西門遲瑞猛地鬆開手。

鹿鯉撞在冰冷的廂壁上,後背的綁帶硌得生疼。

他靠在對麵的電梯牆壁上,指尖煩躁地摩挲著眉骨,明明是厭惡的表情,眼底卻藏著一絲連他自己都沒察覺的混亂。

“西門遲瑞!”

鹿鯉忽然開口,擦掉臉上的淚,聲音恢複了平靜。

“你到底在怕什麼?”

他抬眼瞪她,眼神凶狠。

“閉嘴。”

電梯“叮”地一聲到達一樓,西門遲瑞再次攥住她的手腕,將她拖拽著穿過旋轉門。

深夜的風帶著涼意吹過來,他把她狠狠塞進停在路邊的邁巴赫後座,關車門的力道震得車窗都在發顫。

鹿鯉撞在真皮座椅上,肩胛骨傳來鈍痛。

她抬起頭,透過車窗看到西門遲瑞繞到駕駛座的身影,又瞥見不遠處一輛黑色賓利裡寒淵的側影。

他果然跟了出來。

車門被拉開,西門遲瑞坐了進來,濃烈的酒氣混著煙草味湧過來。

他沒發動車子,隻是側頭盯著她,目光像要在她身上燒出兩個洞。

“鹿鯉!”

他聲音沙啞,“你到底想做什麼?”

鹿鯉忽然笑了,抬手解開背後的綁帶,禮服滑落肩頭,露出白皙皮膚上交錯的舊疤。

那些都是過去五年裡,她在不見天日的地方留下的印記。

“我想做什麼?”她湊近他,指尖輕輕點在他的胸口。

“我想讓你記起來啊,西門遲瑞。記起五年前你是怎麼把我丟進地獄的,記起安笙的死到底是誰的手筆……”

她的唇幾乎要貼上他的,眼底卻沒有絲毫情意,隻有一片冰冷的恨意。

西門遲瑞的呼吸驟然急促,就在他即將失控吻下去的瞬間,鹿鯉忽然偏過頭,看向窗外的賓利,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你看,有人比你更著急呢。”

西門遲瑞猛地轉頭,隻看到賓利的車燈驟然熄滅,隱入濃稠的夜色裡。

他再回頭時,鹿鯉已經重新係好禮服,靠在椅背上閉上了眼,仿佛剛才那個主動引誘的女人隻是他的幻覺。

車廂裡陷入死寂,隻有兩人的呼吸聲在黑暗中交織。

西門遲瑞盯著她蒼白的側臉,忽然覺得自己好像掉進了一個精心編織的網,而織網的人,正是眼前這個看似脆弱,實則比誰都鋒利的女人。

他發動車子,引擎的轟鳴聲打破了沉默。邁巴赫像一道黑色的閃電,衝進了午夜的街道,卻沒人知道,這場以愛為名的報複,究竟會將所有人拖向怎樣的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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