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憤怒,報官揭發(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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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是真話!”鄭離驚比誰都無辜。

“祖母若是不信,可以派人去淩雲觀查核。觀中的賬本孫女也見過,確實記錄的是武安伯府寄養銀年收一百兩,半數為香火錢,半數給我日常花用。”

“豈有此理!”郭家大舅怒了。

“堂堂武安伯府的嫡女 ,寄養在外竟然隻給一百兩銀一年,還隻有五十兩可花用,這是要讓她餓死在外頭嗎?”

“是啊,一年隻有五十兩銀子花用,打發乞兒都比這多,怎能如此對我們外甥女!”

“若是府裡拮據,大可跟我們郭家說 ,讓我們郭家來養寧兒斷不會讓她受這困頓。”

郭家人的話,讓旁支的鄭家人都覺得沒臉。

“可憐我寧兒,被批錯命送去道觀寄養就算了,還如此苛待她,這是做的什麼孽啊!”郭氏招了女兒過去抱著,哭了起來。

“回來為何不跟母親說這事?為何不跟你大哥說?怎麼這麼傻!”

新婚認親日,波瀾迭起。

鄭離驚一臉不知所措,“我以為家裡就是給一百兩,我想著家裡銀錢也許不寬裕,所以看大哥買那麼貴的墨錠,才心疼得很。”

沒買過一百兩銀子一錠墨的大哥,心裡意識到妹妹是特意在今日提這事。

但他依然十分憤怒,渾身都氣得有些發抖起來。

妹妹出生三日就被送走,簡直不敢去想這十六年來,靠這一年五十兩銀子,妹妹是怎麼過的日子。

府中庶妹的用度銀都比他親妹妹多。

戚芮溪不明狀況,很是擔心的看著婆母和自己夫君。

小姑子寄養在外一年隻有幾十兩銀子花用,確實可憐。

就算是寄養在道觀,這數額也說不過去。

她是武安伯府的嫡次女,怎可如此苛待。

鄭家旁支的人也紛紛搖頭,諾大個伯府 ,還是個打理得甚好的伯府,為何要如此吝嗇。

以大房子女來說,就算三百兩都少,何況還不是三百兩,而是一百兩。

傳出去少不了被人說道。

老夫人被這事弄了個措手不及,質疑孫女說謊,孫女有淩雲觀為證。

若是質疑淩雲觀作假,就是與淩雲觀結仇。

淩雲觀與玄隱門關係匪淺,得罪他們等同於得罪玄隱門。

正有所求,是自斷其路。

“周大何在,傳他過來查問。”老夫人一拍桌子,中斷了新婦認親。

在郭家咄咄逼人下,還有郭氏呼天喊地的場麵下,要是不給出個交代,難以收場。

聽到婆母找周大,王氏才一拍額頭的哎喲一聲:“難怪周大要贖身回鄉,原來暗地吃了這麼多銀子,這個混賬喲!”

她告訴眾人,周大已經在十幾天前就贖了一家子的身契離開武安伯府,不知去向。

郭家人聽了都冷笑不已。

“親家母,拿個不知去向的下人出來擔事,這可不是大家所為。”

老夫人知道被揪出這事,在郭家人麵前已經大失麵子。

她臉色難看的道:“當年是老身管家,我瞧那周大忠厚老實,就把寧丫頭的寄養銀每年交給他送去淩雲觀,並不知他會暗中私吞三分之二。若是知道,我怎會容他如此膽大妄為貪汙主家之財。”

“如今人已離府,看來他怕東窗事發才會贖身而逃,報官也不知有沒有用。”

“有沒有用也要報官,難道親家母能容忍一個下人貪汙三千多兩銀子逍遙法外?”

“那自然不能,隻是這事傳出去”

“報官,我要報官!”憤怒的郭氏打斷婆母想大事化小。

“我寧兒被寄養在外本就可憐至極,還克扣她用度十六年,還是人嗎?”

她哭著罵道:“一年三百兩銀貪去二百兩,這是多黑的心腸,沒見過銀子的孤寒鬼,不報官辦了他,還留著他吃香喝辣不成。”

沒見過銀子的孤寒鬼,已經是郭氏能罵出的最難聽的話。

王氏臉皮子都忍不住繃了一下,羞惱上頭的暗暗咬了牙根。

麵對大兒媳氣憤難消要報官的決心,幾十年遊刃有餘的老夫人頭疼了。

二孫女被批錯命的事本就遭人議論紛紛,要是被人知道她在淩雲觀還被克扣用度,她少不得又要被人質疑。

且報官要是真找出了周大,她可不信活人嘴巴能閉嚴實。

可不報官,郭氏眼看是鐵了心的不容忍,

還有這些郭家人也不好打發。

老夫人想瞪死小兒媳的心都有了。

眼皮子淺成這樣,實在是丟人得很。

“大嫂,我看還是先彆報官。”鄭二爺以他為官多年的經驗提出建議。

“君哥兒剛成親,府裡就找官差辦案,終是不吉利。不如我們私下去查找,如此不驚動人可能還容易找到周大一家,等找到了人押回來處置也是一樣。”

“二叔覺得我們私下能找到?”

鄭紹君不掩氣憤的怒問:“貪了我妹妹十六年寄養銀,能讓府裡一無所知,這樣厲害的黑心人物,二叔認為我們府裡有誰能比朝廷捕快還能乾,能把那黑心貨揪出來?”

左一句黑心,右一句黑心,都不足以發泄他心中的怨恨和怒火。

他要眾人知道,彆當大房的人都是傻子。

周大能貪,還能提前逃走,擺出來的未必是真相。

“我不怕不吉利,碩鼠還要瞻前顧後不及時報官拿了歸案,豈不是武安伯府最大笑話。”

鄭二爺看著這個腰板硬挺起來的侄子,感覺到失控的危機。

他皺眉道:“君哥兒,你不要光想你自己,你要想想侄媳婦,她剛入門,家裡就鬨出事,傳出去彆人會怎麼想?”

“能怎麼想?”鄭紹君冷問,“事情在我成親前就存在十幾年,關我新婚妻子何事。”

戚芮溪站在夫君身邊,羞澀退卻,一咬牙表態:“隻要能為二妹妹討回公道,即使有些閒言碎語也無妨。”

“好!君哥兒媳婦好樣的!”鄔氏當即誇了一句。

“看看,她都不怕被庸人非議,二叔您就不必多慮了。”

鄭紹君玉麵清俊,嘴角含霜。

再無往日的溫和,帶了些戾氣的擲地有聲。

“此事若不是我二妹妹無意提及,我們至今都還蒙在鼓裡。我堂堂武安伯府,豈能容忍此等貪奴逍遙在外,必須嚴懲!”

“對,必須嚴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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