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他們去的竟然是地宮入口?”
鳳頭嶺右翼的山腰上,鄭離驚蹲得腳麻站了起來。
她夜視極好,能看見那些黑影的動作。
靠樹而坐的隱川大修士聽得詫異,連忙喊住正要讓人包抄過去的綏王,“慢著,先等等。”
綏王連忙停下,聽得那些人是去地宮,而不是搞偷襲,不禁驚疑。
“難道他們還想把祖宗屍骨再移走一次?”
隨即又覺不對,“若是如此昨夜就該動手,而不是等我們在這裡偏來冒險。”
鄭離驚點頭:“確實可疑得很。”
“那就看看他們意欲何為,咱們先彆輕舉妄動。”
眾人再次潛伏下來,即使看不見,也沒心急過去斬草除根。
鄭離驚盯著那些人,實在想不出他們到底要乾什麼。
鼻尖沾上一絲冰涼,她伸手摸了摸,“下雪了!”
最擔心進山下雪,結果還是避不過。
但天要下雪誰也攔不住,就如誰也攔不住要作死之人。
候了大半時辰,終於看見進地道的人又出了來,但他們並沒有從裡麵拿出什麼。
這就讓人納悶了。
他們進地宮到底是乾什麼去,為何要這個時候進地宮?
直到轟隆隆一聲巨響震動,鳳頭嶺的龍穴凹塌下去,半邊山勢變了形她才明白他們的目的。
她震驚了。
無比的震驚:“那地宮居然還暗藏了這一手!”
綏王也驚了一臉,那些餘孽居然想利用祖墳埋了他們這群人。
幸好他們留的是空城計,想著包抄合圍來剿滅這些偷襲逆賊,才躲過這一大劫。
若是真就在那龍穴上頭歇息一夜,這會兒已經被活埋陪葬。
賊子真是機關算儘,還算到了這一局。
“潛過去,截住他們!”綏王氣狠了。
地宮塌陷,要挖對方祖墳除非刨山。
賊子奸詐!
眾人悄然朝那隊以為得手而洋洋得意的逆賊靠近。
半座山塌驚起山中物無數,林子裡各種聲響都有,反而掩蓋了追擊的動靜。
讓他們順利把人截留在一塊低窪地。
火把一亮,換成對方震驚當場,“居然沒死,怎會如此?”
綏王冷道:“因為老天爺都助我大晉,爾等逆賊逆天而行,豈會得逞。”
這話讓宋立炎赤目怒臉:“蕭家逆賊竊我大柱江山,我宋家皇族才是天下之主。”
綏王頓時氣笑:“你宋家才是趙家家臣竊位而上,何來這天下之主是你宋家,沒聽說過勝者為王下輩子就多讀點書。”
事敗的宋立炎恨極怒極,他舉劍一揮,怒喊:“既然天不助我,逆天而行又如何。殺一個夠本,殺兩個有賺,兄弟們,給我上!”
他揮劍就向綏王直刺過去。
“逆賊猖狂,殺無赦!綏王絲毫無懼的當頭迎上。
已經無路可退的逆賊隻能垂死掙紮,試圖拚出一條血路。
但進山到今都是受兩位大師保護,還沒有撈到一點功勞的眾人,豈會讓人跑掉。
直接殺得半點不留力。
鄭離驚和師兄被護在戰圈外不允參戰。
他們與有傷在身的徐聰負責高舉火把照明,免得看不清誤傷自己人。
不消多久,勝負兩分。
宋立炎被綏王打得奄奄一息,其餘人死的死,傷的傷。
留了幾個活口,那些傷勢過重的審問一遍後沒浪費傷藥,直接就地正法。
想要自刎的宋立炎被綁了個結實,綏王要把這個掀起風浪的罪魁禍首押解回京。
拚殺得厲害,自己人也死了三個,傷了七八人。
鄭離驚給重傷的人落藥醫治,發現關大頭傷得極重。
也許因為誤傷過自己人心裡有愧,他今夜特彆拚,不但一人殺了兩個逆賊,還救了一個同伴。
隻是他傷得過重,即使及時止血療傷,也有危險。
徐聰守在關大頭身邊,很是擔心。
”你要撐住,你答應過給我洗一年衣裳的,可彆食言。”
意識已經有些模糊的關大頭隻能在喉嚨嗯嗯兩聲。
“你彆嗯,我告訴你,要是你食言,我就讓你媳婦來給我洗一年衣裳。”
疼得堪堪要暈過去的關大頭拉回了點神誌,急了:“不可!”
他媳婦怎能為彆的男人洗衣裳,不行,這絕對不行。
“你欠我的,你做不到就讓你媳婦來替你做,有何不可。”徐聰說得跟真的一樣。
直把關大頭氣著了,他咬牙堅持住:“我不會死,你等著!”
還真給氣清醒了。
鄭離驚連忙給他喂了一顆丹藥,暗中對徐聰豎大拇指。
好樣的!
這大冷的天,下著絨絮細雪,失血過多一旦暈過去,很難再醒。
關大頭隻要撐住,熬過一夜就有希望。
綏王審完被抓的人後,當即帶走一半人去搜捕餘下逆賊。
還有一個宋氏血脈和無名修士他們一起躲著,不斬草除根誰也不放心。
鄭離驚掐指算了一下,綏王吉人天相,不會有事,她也就沒多說什麼。
隻讓綏王儘量留活口。
那無名修士能在這鳳頭嶺設如此的環扣大局,她得看看是怎樣一個人物。
隱川大修士也想瞧瞧。
當年師尊與無名大修士鬥法,他還隻是個小道童,沒得見那世麵。
現在若碰上,正好替自己師尊傳幾句話。
保準讓那無名修士死都難合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