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出府(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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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濁聞言奇怪:“非讓他進府乾什麼?人多眼雜。”

“就讓他跟著班主回去,他們既然來了京城,肯定是想站穩腳跟,我們幫幫忙,他們有了固定的地方演出,母親直接出府去多好。”

“到時候把他叫出來伺候,端茶倒水,母親自然開心,父親也不會知道了和母親爭吵。”

“帶回家去,反倒不美。”

清柏點了點頭,“你說的對,你這個辦法好。”

清洛眨了眨眼睛,說什麼呢?那個綠眼睛要伺候母親?男的怎麼伺候母親?

看班子走了,看熱鬨的孩子們也都從橋上散去。

陳玉壺繼續和大家一起玩樂。

另一邊的年輕女孩兒們,安之向來柔順,雖然是庶出的,但是忠勇侯府孩子們一向團結,沒有什麼嫡庶的鮮明階級。

所以安之和隅之的人緣都很不錯,隻是大家各有各的朋友,林子大風景好,難免散開。

安之帶著隅之和朋友們坐在一起談天,看著大家玩耍。

清皎則和她的朋友去撿拾一些落花,想用來做一些香囊。

安之正聽朋友說起她家裡有個貓兒,可愛的很,聽的一臉的向往。

突然有個小姑娘插了句話:“我家裡也有,幾隻貓兒算什麼,我家的園子裡養著好些隻獵犬,各個都是打獵的好手。”

幾個孩子麵麵相覷,顯然不明白這個姑娘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安之身旁的正是永安侯府的庶女,同樣性子柔順,和安之很投緣。

雖然永安侯府的也是庶女,但是永安侯府沒嫡女,隻有這一個庶女,自然顯得金貴。

彆說府裡的夫人和老爺,就是永安侯的老太太也是寶貝這唯一的孫女的。

永安侯庶女,葛瑛問道:“你是誰家的女孩兒?”

那女孩兒插著腰,“我是靖安伯府的女孩兒。”

靖安伯府也同樣隻有一個女孩兒,也是個庶女,府內的姨娘所生。

就是那個在京城都被妖魔化了,聽說在靖安伯府呼風喚雨,欺負正室夫人的那位姨娘。

女孩兒立時一靜。

安之的臉色變化有點明顯,那女孩兒立馬就不樂意了。

“你怎麼這副表情?你以為我不知道?你也是個小娘養的,隻是被記在了夫人的名下而已,怎的還看不起我?”

“我姨娘在家裡當家做主,論起來你還不如我呢!”

安之一噎,但是被陳玉壺慣著的孩子,在家裡對姐妹柔順,在外麵也不是真就是個吃素的。

安之直接回答:“妹妹誤會了,我看不起你,和你是小娘養大的,沒關係。”

言下之意,就是看不起你。

其他女孩兒也沒見過 這麼不講理的人,她們還沒說些什麼呢!

大家麵麵相覷,可是人家小孩子卻來了氣。

“你這是什麼意思?說話啊!”

安之站起身,淡淡的看了對方一眼,一言不發,轉身想走了。

明顯是看不上對方的做派。

她還沒見過這麼無禮的人,倒不是像是官宦門庭出來的,就是鄉下的女孩兒,也少有這麼做事的。

她轉身想走,對方卻不依不饒。

安之還沒走遠,對方已經哭了起來,說她誠心交好,奈何家裡爵位比不上侯府,侯府的女孩兒看不上她。

對方哭的委屈極了,梨花帶雨,像真有那麼回事兒似的。

一些看風景剛回來的小姐,見到這一幕,也都來回看,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安之惱紅了臉,正要和對方說道說道,就聽見一個一身青色的女孩兒從人群裡站了出來,問了一句:“怎麼了?”

安之一看,正是清皎。

“大姐姐。”

清皎麵色不變,而是問安之:“你怎麼欺負人家了?”

安之麵上帶著不服氣,低下了頭,“我才沒有欺負她,隻是不想和她交往而已。”

話說的一點沒有回轉的餘地。

清皎笑著往前邁了幾步,“可是靖安伯府的女孩兒?”

那小娘子,臉上還帶著淚,一甩帕子,很有幾分驕矜的樣子,“是又怎麼了?”

清皎不惱反笑,“那也難怪我安之看不上你,我娘說我們幾個懶散慣了,雖然說不用給我們知道什麼大規矩,但是該學會的都要學一點,於是特地給我們請了女夫子上門。”

“家裡姐妹不算多,唯獨安之最重規矩,想來是靖安伯府的名聲太盛,我妹妹不喜歡,還請姑娘見諒。”

“不過在場這麼多的姑娘家,和我妹妹合不來的,大可換一個合得來的交往。”

清皎這話說的有理有據,又暗暗的說靖安伯府的家風有問題,才不是她妹妹的錯,重規矩能有什麼錯?

換成個臉小的女孩兒,現在早就早就羞愧的捂臉,不敢抬頭了,但是這女孩兒明顯不是。

對方紅著眼睛,一副據理力爭的樣子:“假裝什麼好人,什麼名門貴族,忠勇侯府妻妾和睦的名聲傳的滿京城都知道,那如夫人呢?”

“還不是生下孩子,不聲不響的病死在了府裡?又假裝什麼大善人?”

“倒是你們,被人家拿捏著,不看吭一聲,還一副自己受了恩惠的樣子,自己親娘在人家手底下揉扁搓圓不敢吭聲,你們親娘白生了你們。”

後麵的話明顯是說給安之和隅之聽的。

在場的女孩兒,嫡出庶出的都有,事情到底如何,大家心裡都有分辨,但是什麼時候是能大咧咧的拿到台麵上來說了?

一場鬨劇,把大家都給捎帶進去了,誰家沒個嫡出庶出?

安之的臉已經氣的通紅,還沒等安之說話,一聲尖利的聲音,已經喊了出來,是矮矮的隅之。

“誰準你這麼說我母親,你們家又是個什麼教養?”

“你姨娘好,你們靖安伯府的夫人常年臥病,孩子寥寥,你不夾著尾巴做人,反倒以你姨娘為傲,站在這裡說我母親?”

“你算個什麼東西?我母親也是你能點評的?”

隅之咬著牙,一個猛衝,被清皎牢牢拉住。

世家貴女,可不興動手。

安之也咬著牙,據理力爭:“你們家真是好家教,我母親是侯府宗婦,孝順姑翁,照顧夫婿,養育孩子,闔府上下井井有條,還不是我母親的功勞?”

“整個京城人人有目共睹,我們兄弟姐妹深受母親的養育教導之恩,哥哥都讀過書也明白些道理,但是今天看,有些人,道理應該是說不通的。”

安之嫌惡的看了對方一眼。

厭惡之情溢於言表。

要陳玉壺說,還是孩子太年輕了,還是有些清高。

她見過夫人們吵架拌嘴,也沒看出什麼顧忌和規矩來。

比老太太罵街稍微文雅稍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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