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皎最後也沒拉住隅之,隅之一個俯衝,把對麵的宋小姐撞了一個趔趄,自己站穩了之後,還推了人家一把。
被撞之後,好不容易站穩的宋小姐,最後還是被推倒了。
場麵一片狼藉。
扶著宋招晴的丫鬟,大概是跟著自家的主子耀武揚威慣了,不由得伸手指著隅之,“你……”
林清皎一個箭步擋在了隅之身前,“你的腕子不想要了?”
丫鬟一驚,隨後縮回了手。
隅之到陳玉壺麵前的時候,額頭還是腫的,陳玉壺笑容輕鬆,點了點紅腫的地方,“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隅之摸了摸自己紅腫的額頭,放下了手,氣鼓鼓的說:“她就是欠揍。”
陳玉壺嗔怪了看了一眼隅之,沒把這件事兒,當回事兒,自家的孩子又沒吃虧,傳出去也是對方的孩子沒教養。
沒把這件事兒放在心上。
她姿態放鬆,更能顯出來她的氣度,什麼樣的母親,養出什麼樣的孩子來。
大家反而和她無所顧忌的談笑。
陳玉壺忘記了菩薩蠻男奴,專心關心起來女兒的額頭來。
上了馬車,沒了眾人在看,安之咬著帕子掉眼淚,這把陳玉壺給笑的。
怎麼就氣成這樣,明明罵也罵了,推也推了。
卻把自己給氣成這樣,這以後得嫁到什麼人家去,她能放心?
陳玉壺正要出口勸慰兩句,郡王府門口,堂而皇之的馬車被人截住了。
截住她的人,老遠的就下車徒步走過來,很有誠心的樣子。
對方在馬車外麵躬身行禮,“夫人,今天是妾的女兒不懂事兒,望您原諒。”
有丫鬟撥開了馬車的簾子,陳玉壺隻露了一個側臉,但是語氣能聽的出來,她還是放鬆的,帶著笑意的。
陳玉壺說:“都是小孩子的口角,沒什麼原諒不原諒的,倒是你,有這個時間,不如回家去教導女兒。”
“是,妾謹記,下次一定會告知女兒,不要隨便觸怒貴人。”
陳玉壺一頓,隨即笑了,“聽你說話就知道,你是教導不好女兒的。”
陳玉壺搖了搖頭,“浪費我時間,走吧!”
馬車再次緩緩的起步,沒人管站在馬車外的人,這場鬨劇,當然也被其他的人看在眼裡。
回了家,陳玉壺晚上梳頭的時候,都在想,安之這淚失禁體質,不會是隨了她吧?
那可不好,吵架淚先流,占不了上風。
而且動不動要哭,在現在的人看來也不是大家風範。
陳玉壺發愁,怎麼改改這性子呢?
這事兒陳玉壺一點沒跟林驥透露,在她看來根本不是什麼大事兒,結果第二天林驥上朝,被人參縱女無方,當街行凶。
參他的也不是彆人,當然就是靖安伯。
愛妾帶著愛女,回家都一副淒淒慘慘的樣子,還叫了大夫來看,他當然要問問是怎麼回事兒。
這一問就問出事兒來了。
被參的林驥,一臉的懵,是說他女兒行凶嗎?
本來女兒家的爭執,怎麼好拿到朝堂上來說,偏偏本朝十分注重家風,林驥什麼也不知情,就聽靖安伯在那數落他,也不敢貿然還嘴。
家裡的孩子被夫人養的嬌氣,雖然一個個看似麵團似的,實則剛烈,這些他都知道,也怕萬一真是孩子不懂事。
結果一個和老婆感情好,回家聽了老婆八卦的官員,悄悄的和林驥說了事情的經過。
林驥的臉徹底黑了。
尤其是靖安伯還扯上了陳玉壺,說忠勇侯夫人奢侈無度,善妒成性……
林驥挽了挽袖子,朝著對方大步走了過去。
“你算個什麼東西,也配說我夫人?軟腳蝦一樣的貨色……”
不要小看林驥罵人的功力,軍隊裡混大的人,什麼難聽的沒聽過,說不出來。
當天皇帝中午去皇後宮裡用飯,說著八卦,皇上飯都多吃了一碗。
當然林驥也被罰了,靖安伯被揍了一頓,林驥被罰俸三個月。
回來和陳玉壺說起,陳玉壺看著林驥手指關節都破皮了,就知道這貨打人肯定下了狠手。
陳玉壺連忙讓丫鬟拿藥來,還說林驥:“你怎麼和這樣的人家一般見識,都爛到根子裡了,一句話我都欠奉。”
林驥打了架,還得意洋洋的,“我打的就是他,嘴巴太臭,為人又蠢,說起來我們倆還有舊呢!他比我跟著聖上還早呢!”
“結果卻是我封了個侯爵。”
“不過你說的也對,確實是爛到根子裡了,他老妻要挺不住了,昨天跟你吵架那,呸!受你指點的那妾室,又有孕了。”
陳玉壺正胡亂的往他手上抹藥,聞言驚訝:“靖安伯多大年紀了?又懷孕了?他長子可比咱家清柏大多了。”
“那個老糊塗東西,他老妻親生的兩個小子,都不小了,都隨便的扔進了軍隊裡混日子。”
“我看妾室有孕他倒是高興的很。”
陳玉壺不想多做評價,這糊塗人,糊塗事,提起來都浪費時間。
陳玉壺又想起來,說起來安之氣的在馬車上咬著帕子哭的事情,當天晚上陳玉壺哄了許久。
安之直接在正院睡的。
陳玉壺提起來就蹙眉,“可怎麼辦啊?要是能不嫁人一輩子在我跟前,她哭兩聲,我樂樂還中。”
這下輪到了林驥笑,“有什麼可愁的,說哭就哭,有的男人就是吃那一套,再說了,她心硬就行,麵上落幾滴淚不妨事。”
陳玉壺覺得林驥說的也有道理。
林驥打了一架,陳玉壺又是一個月沒出門。
也沒什麼彆的原因,還得低調點,低調點。
正好也快到端午節了,陳玉壺帶著孩子們在家裡玩兒,也很有意思。
端午也被稱為惡月,陳玉壺的生日也在這個月。
幸好不是生在五月初五。
古代多迷信,很多生日不好的孩子,直接生下來就被浸死的也不是沒有,哪怕是在世家大族裡。
古人愚昧起來,是真的愚昧。
可能這也是陳玉壺在家裡不被自己老娘喜歡的一個原因。
廚房老早就準備起來了,家裡孩子小,過節的時候也熱鬨。
小雞被花姨娘收拾好了,抱到了正房來,陳玉壺總算是願意抱一抱他了。
這孩子真的很能嚎,嗓門還亮。
陳玉壺前些日子聽林驥說,蔣姨娘跟著嫁的那個人遠走了。
大概是被調到了彆的地方。
陳玉壺沒有多打聽,掂了掂小雞,就遞給了花姨娘。
花蓮照顧起孩子來,還是比陳玉壺有耐心。
清皎拿著自己和妹妹們一起做的粽子送給陳玉壺嘗。
陳玉壺還是挺愛吃粽子的,隻是身邊的嬤嬤一直說,吃多了不克化,那不克化就多走走唄!
陳玉壺沒聽,還是吃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