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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第二次場景(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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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王易以為可以收工回家的時候,王易摸著練習冊的指尖突然一燙——封麵上的字跡又開始滲血,剛畫好的笑臉被暈成模糊的紅痕。他這才驚覺不對,公告欄的退學通知明明貼了,可彭芳的執念怎麼還沒散。

走廊的日光燈開始閃爍,彭芳的哭聲從三樓傳來,比之前更絕望。他抬頭望向樓梯口,那裡的血手印正慢慢往下淌,像在指引他去往真正的根源。

王易攥著滲血的練習冊衝出教室時,走廊的應急燈正瘋狂閃爍,青綠色的光把他的影子劈成碎塊。彭芳的哭聲從三樓傳來,不再是細碎的嗚咽,而是帶著鈍痛的嘶吼,像有人用鈍刀割著聲帶。他跑到樓梯口,發現扶手上的血手印不再往下淌,而是朝著辦公室的方向延伸,指縫裡沾著的粉筆灰變成了細碎的頭發——是彭芳的長發。

“林娜!”他對著空氣喊,聲音在空曠的走廊裡撞出回音,“這到底怎麼回事?她們已經被開除了!”

手環突然劇烈發燙,林娜的聲音帶著電流雜音從裡麵鑽出來,比平時冷了三分:“你以為校園暴力隻有學生?打開鬼差之眼看看,執念的根在哪。”

“鬼差之眼?”王易愣了一下,手環的灼燙感突然集中在掌心,像有枚滾燙的硬幣要嵌進肉裡。他下意識地閉上眼,再睜開時,整個世界都變了——

走廊的牆壁變得透明,能看到裡麵嵌著無數根頭發,像水草一樣在牆縫裡浮動;地上的血手印滲出淡藍色的光,順著光帶能看到模糊的畫麵:彭芳被拽著頭發拖進辦公室,書包掉在地上,裡麵的練習冊散了一地。

“集中精神,跟著光帶走。”林娜的聲音像冰錐,刺破了他的震驚。

王易跟著光帶往三樓走,每一步都踩在發光的血印上。辦公室的門在他麵前自動打開,裡麵的景象讓他胃裡一陣翻湧——

普通的辦公桌變成了模糊的黑影,張老師的輪廓在黑影裡浮動,他的手正按在彭芳的肩膀上,校服被扯到手肘,露出的皮膚上印著青紫色的指痕。彭芳的臉埋在臂彎裡,肩膀抖得像風中的樹葉,卻發不出一點聲音。

“這就是鬼差之眼。”林娜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能看到執念凝結的記憶碎片,那些受害者最痛的瞬間,會以光帶的形式留下來。”

王易的視線被桌上的相機吸住了。相機正對著彭芳,鏡頭蓋沒關,裡麵透出的畫麵讓他攥緊了拳頭——是彭芳被按在辦公桌上的樣子,頭發散亂地貼在臉上,眼睛閉著,睫毛上掛著淚珠,校服的領口被扯開,露出的鎖骨處有塊新鮮的淤青。

“他每次都這樣。”彭芳的聲音突然在辦公室裡響起,不是嘶吼,是近乎麻木的平靜,“先誇我作業寫得好,再把我叫到辦公室,鎖上門就……”

光帶突然劇烈閃爍,畫麵切換到另一個場景:彭芳蹲在地上撿散落的練習冊,張老師的皮鞋尖故意碾過她的手指,“撿快點,不然我就把照片發給你媽——讓她看看自己女兒在學校怎麼‘聽話’的。”

王易感到指尖傳來鑽心的疼,是彭芳被踩到時的痛。他看著彭芳咬著嘴唇把練習冊撿起來,指關節被踩得發紅,卻連哭都不敢大聲——因為張老師說過,哭得越凶,他越興奮。

“為什麼不告訴彆人?”王易脫口而出,聲音發顫。

光帶裡的彭芳突然抬起頭,眼睛裡沒有光,像兩口乾涸的井:“告訴誰?告訴主任?他隻會說‘張老師是老教師,不會做這種事’。告訴爸媽?他們會覺得是我勾引老師,會打死我的。”

畫麵又變了。這次是在教學樓的天台,彭芳手裡攥著把美工刀,刀尖對著自己的手腕。張老師站在她麵前,手裡舉著相機,笑得油膩又得意:“你敢跳下去?這些照片就會貼滿整個校園,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是個賤人。”

“他以為我不敢。”彭芳的聲音帶著笑,卻比哭更讓人難受,“他不知道我早就不想活了。被她們欺負的時候想過死,被他按在桌上的時候想過死,每次看到那些照片,都覺得不如死了乾淨。”

王易的視線開始模糊,鬼差之眼讓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彭芳的絕望——像浸在冰水裡,冷得骨頭都發疼,卻連掙紮的力氣都沒有。他看到彭芳把美工刀抵在手腕上,看到張老師還在舉著相機獰笑,看到遠處的操場上,李梅她們正指著天台的方向說笑,根本不知道上麵正發生著什麼。

“最後那天,他又把我叫到辦公室。”光帶的顏色變得暗紅,像凝固的血,“他說隻要我‘聽話’,就把照片刪了。我看著他油膩的臉,突然覺得很惡心——為什麼要讓這種人活著?為什麼死的要是我?”

畫麵的最後,是彭芳從天台跳下去的瞬間。她沒有閉眼,而是盯著張老師驚恐的臉,嘴角甚至帶著點解脫的笑。風掀起她的校服裙擺,像隻折斷翅膀的蝴蝶,墜落時,她手裡的練習冊掉了下來,在空中散開,紙頁被風吹得嘩嘩響,像有人在哭。

王易猛地閉上眼,鬼差之眼帶來的衝擊讓他渾身發抖。他扶著牆壁滑坐在地,胃裡翻江倒海,卻吐不出任何東西。手環的灼燙感慢慢退去,彭芳的哭聲也停了,整個教學樓安靜得能聽到自己的心跳。

“看到了?”林娜的聲音柔和了些,“學生的欺淩是傷口,老師的侵犯是往傷口上撒鹽。不把鹽清理掉,傷口永遠好不了。”

王易抬起頭,看著辦公室裡漸漸消散的光帶,突然明白了自己該做什麼。他撿起掉在地上的練習冊,封麵上的血痕已經變成了淡藍色,像層薄薄的光。

“我要讓他付出代價。”他站起身,聲音雖然還有點抖,卻異常堅定,“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他做了什麼。”

話音剛落,手環突然爆發出淡藍色的光,像有片星河在他腕間炸開。周圍的景象開始扭曲,走廊的牆壁變得透明,能看到無數個“過去”在重疊:彭芳抱著作業本匆匆走過、張老師油膩的手搭在她肩上、李梅她們躲在拐角偷笑……最後這些畫麵猛地收縮,像被揉成一團的紙。

王易再次睜開眼時,發現自己正站在辦公室門口,手裡攥著剛收上來的作業。校服袖口磨得發毛,口袋裡的練習冊封皮硌著肋骨——他變成了周三下午的彭芳,距離張老師第一次把她堵在辦公室,還有十分鐘。

走廊裡傳來張老師的腳步聲,混著他哼的跑調小曲。王易深吸一口氣,推開辦公室門時,故意讓最上麵的作業本滑落在地。“呀!”他低呼一聲,彎腰去撿,手指在觸到地麵的瞬間,悄悄按下了藏在袖口的錄音筆——這是他從現實世界帶來的“道具”,此刻正閃著微弱的紅光。

“怎麼這麼不小心?”張老師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帶著刻意裝出來的溫和。王易能聞到他身上的煙味混著汗味,和記憶裡的氣息一模一樣,胃裡瞬間翻江倒海。

他沒像過去的彭芳那樣慌忙道歉,反而抱著作業本退到辦公桌前,指尖輕輕敲了敲桌麵:“張老師,昨天的作文您還沒批呢。”桌角的相機鏡頭正對著她,黑色的鏡頭蓋沒關,像隻盯著獵物的眼睛。

張老師的視線在她身上黏了兩秒,才慢悠悠地坐下:“急什麼?先幫我整理下試卷。”他說著把一摞試卷推過來,指尖故意蹭過她的手背。

王易像被燙到似的縮回手,試卷散落一地。“對不起!”他低頭去撿,頭發垂下來遮住臉,正好擋住眼裡的寒意。他知道張老師此刻正盯著她的後頸——鬼差之眼裡看到過,這是男人每次動手前的習慣。

“笨手笨腳的。”張老師不耐煩地站起來,伸手想去拽她的頭發。就在他的手碰到發梢的瞬間,王易猛地轉身,手裡的鋼筆尖正好對著他的手腕。

“老師!”她的聲音帶著恰到好處的驚慌,“您彆碰我,我怕癢。”鋼筆尖輕輕劃破了男人的皮膚,滲出血珠。張老師愣了一下,大概沒料到平時怯懦的學生敢反抗,手僵在半空。

王易趁機退到門口,手裡還攥著那支鋼筆:“試卷我先拿回去整理,批好再給您送過來。”她說話時,餘光瞥見桌角的相機——剛才彎腰撿試卷時,她已經悄悄把相機的儲存卡拔了出來,藏在掌心。

“站住!”張老師終於反應過來,臉色變得鐵青,“把東西放下!”

王易攥緊儲存卡,突然笑了——不是彭芳的怯懦,是屬於他的、帶著鋒芒的笑:“老師是想要這個嗎?”她舉起手裡的錄音筆,紅色的錄音燈在日光燈下格外刺眼,“還是想要這個?”另一隻手攤開,露出裡麵的儲存卡。

張老師的臉瞬間變得慘白。他想去搶,王易卻已經退到了門口,背對著走廊:“您說要是我把這些交給主任,或者報警,會怎麼樣?”走廊裡傳來學生的說話聲,是下課了。

“你敢!”張老師的聲音發顫,卻不敢再往前走——他知道這時候隻要鬨出動靜,最先丟人的是他。

王易慢慢後退,直到後背貼住走廊的牆壁。“我不想把事情鬨大。”她的聲音放輕了些,卻像冰錐紮在張老師心上,“但如果您再找我,或者找其他同學‘談心’,這些東西就會出現在校長的辦公桌上。”

說完這句話,她轉身就走,腳步輕快得像卸下了千斤重擔。走到樓梯口時,她把儲存卡和錄音筆塞進教導主任的辦公室門縫,上麵壓了塊橡皮——她記得這個時間,主任正在裡麵批作業。

手環的光開始變弱,王易知道時間褶皺要閉合了。他最後看了眼辦公室的方向,張老師還僵在原地,臉色灰敗得像塊抹布。走廊裡,彭芳的同學笑著跑過,陽光從窗戶照進來,在地板上投下明亮的光斑。

再次站在廢棄教學樓裡時,王易發現練習冊上的血跡徹底消失了。封麵上的“彭芳”二字旁邊,多了個小小的笑臉,像是用鉛筆輕輕畫上去的。手環傳來一陣溫暖的震顫,淡藍色的光帶變得格外柔和——這是執念消散的信號。

“做得不錯。”林娜的聲音帶著笑意,“你沒選擇報複,卻斷了他傷害彆人的可能。這才是真正的解脫。”

王易翻開練習冊,最後一頁空白處,不知何時多了行小字:“謝謝你讓我知道,原來可以不用死的。”字跡娟秀,帶著點釋然的輕快感。

他合上書,轉身往樓下走。路過天台時,風從敞開的門裡鑽出來,帶著青草的氣息。王易抬頭望去,藍天白雲格外清晰,像有人終於把壓在頭頂的烏雲撥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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