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巷間,百姓麵露愁容,蘇晨心生憐憫,正欲離去,忽覺有人碰撞。
“何人?”趙陽劍出半鞘,厲聲質問。
蘇晨擺手示意冷靜,以其82點武力,自信無懼。但那碰撞之感,似有蹊蹺。
“將軍勿怪,我非有意。”聲音傳來,那人抬頭,發絲散亂,滿麵塵垢,唯雙目清澈,如星辰閃爍。
蘇晨一眼識破,此人乃女子,且刻意偽裝。其氣質非凡,即便狼狽,亦難掩高貴。
女子身高約莫一米六八,年紀十六七許,蘇晨心中一動,憶起冀州城內,能有此等姿容氣質者,唯有甄宓。
念及甄宓之美,及其家族藏寶閣之謎,蘇晨興趣盎然。藏寶閣中,或許藏有能增強屬性之寶物。
正如蘇晨所想,此女正是甄宓,與家人失散,為避曹軍,慌亂中與之相撞。
此刻,她疲憊至極,身體綿軟無力,正欲低頭匆匆而過。
蘇晨微笑著說:“跟我來。”
甄宓驚懼地望著他,聲音顫抖:“為何……”
蘇晨不顧甄宓的驚愕,直接向城外的輜重營行去。
甄宓強忍怒氣,感受到趙陽緊張的注視,隻能不情願地跟隨。
抵達城門口,隻見一群曹軍騎兵由外入內,為首的是滿臉得意、醉醺醺的許攸。
冀州失守後,他便大肆慶賀,四處炫耀自己對曹操攻占此地的貢獻。
沿途百姓紛紛躲避,連隨行的士兵也對他敬而遠之,隻在心中憤慨。
許攸高聲宣揚:“若非我獻策火燒烏巢,曹孟德怎能擊敗袁本初的四十萬大軍?圍困冀州之計,也是我提議掘漳河淹城。曹孟德的成功,靠的是誰?靠的是我許攸!沒我,他哪有今日的地位!”
許攸一路胡鬨,進城時從蘇晨三人麵前飛馳而過,馬鞭狂揮,隨意抽打周圍平民。
一鞭險些抽到蘇晨附近,趙陽額頭滲出冷汗。
糟糕。
一人是曹操寵臣,另一人是受曹操重視且救過自己的蘇晨。
這一鞭落下,後果不堪設想。
於是,趙陽不假思索,跨前幾步,硬生生挨了這一鞭。
啪!
臉上立現一道血痕,他疼得咧嘴大叫。
“擋路者,可知我是誰?我是曹孟德的大恩人!”許攸醉眼朦朧,瞪著趙陽,“竟敢攔我,找死!”
話音未落,又一鞭揮下。
完了。
趙陽身子一顫,卻不敢躲,隻能雙手護臉,硬接這一鞭。
“嘶……”
臉上再添一道血痕,趙陽痛得倒吸冷氣。
“還敢擋,該打!”
許攸醉態更甚,每一鞭都失去分寸。
這時,蘇晨大聲喝止:“許子遠,住手。”
“嗯?”
許攸聞喚其名,精神稍振,望向蘇晨道:“足下何人?何以直呼我名?”
“即便是曹孟德,亦不敢對我如此無禮。”
“當罰。”
言罷,一鞭便向蘇晨揮去。
大局已定。
蘇晨心中暗笑。
許攸醉酒後六親不認,難怪在曆史上會遭許褚怒斬。
許褚粗魯無知嗎?
經幾次交往,蘇晨深知許褚雖直率,卻非莽夫。
除非徹底激怒他,否則他不會輕易動手。
顯然,許攸自取其禍。
正當鞭影即至,蘇晨欲救之時,遠處一黑影疾馳而來,馬蹄聲震耳欲聾。
馬上,許褚怒目圓睜,吼道:“狂徒,休傷蘇先生!”
馬速驚人。
許攸扭頭望向許褚之際,一道刀光閃過,隨後一顆頭顱衝天而起。
許攸斃命!
“啊……”
四周百姓四散奔逃。
甄宓與趙陽亦嚇得麵色蒼白,不敢直視許褚。
許褚卻若無其事,未瞧許攸一眼,下馬至蘇晨麵前,恭敬道:“蘇先生,那狂徒可有傷您?”
話語間滿是關切。
“我無恙。”蘇晨搖頭,“多虧仲康相救。”
“嘿,早想除此惡霸,今日終如願。”言罷,拾起許攸首級,包裹好,對蘇晨道:“我去向主公請罪,告辭。”
躍上馬背,絕塵而去。
馬蹄聲漸消。
趙陽與甄宓方敢抬頭。
二人以敬畏之目視蘇晨。
趙陽雖知主公重蘇晨,卻未料至此等地步。
許褚為救蘇晨,竟當街斬殺許攸。
這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在許褚心中,蘇晨價值遠超許攸。
許褚猶如曹操之化身。
曹操之意,豈容置疑?
故趙陽雖受兩鞭之痛,幾欲昏厥,內心卻歡騰不已。
隻要他日後儘心侍奉蘇晨,似錦前程即在眼前。
甄宓則疑慮重重地審視著蘇晨,揣測其身份與用意。
……
輜重營內,蘇晨囑咐趙陽安心養傷,隨後攜甄宓返回營帳。
剛入帳中,甄宓便警覺地凝視著蘇晨。
“無需再裝,我早已識破你乃女子。”
蘇晨含笑望著她,其易容之術固然精妙,但在見多識廣的蘇晨麵前,終是無所遁形。
常人恐難以察覺。
“營中有水,先潔麵,過來我有話問你。”
言罷,蘇晨自櫃中取出食物,擺放妥當。
甄宓遲疑片刻,思及自身身處曹營,逃脫無望,隻得無奈取水潔麵,梳理發髻,洗淨臉上塵垢。
片刻,甄宓緩緩轉身,嘟嘴望向蘇晨。
一張絕美麵容映入眼簾。
即便蘇晨已有預料,見過諸多現代美顏之術,仍不禁讚歎。
此等容顏,世間罕有。
然其迅速恢複冷靜,目光清澈,言道:“我初時僅疑你為甄宓,如今已確信無疑。”
“整個冀州城,這般姿色,恐難尋其二。”
甄宓緊咬牙關。
“你為何擄我至此,究竟意欲何為?”
“我告知你,我父親乃冀州首富,你若對我有所企圖,他絕不會輕饒於你。”
甄宓凶狠警告。
可惜,其威脅之態,更像撒嬌。
“嗬……你信不信,我一言可令甄家灰飛煙滅。”
蘇晨淡然說道。
“啊……不要!”
甄宓瞬間麵露驚恐,楚楚可憐。
蘇晨神色詭異,不為所動:“如實回答,我可放你走。”
“真……真的嗎?你問吧。”甄宓急切回應,生怕蘇晨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