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理的解釋是,寒門之士尚未嶄露鋒芒,便已被權貴扼殺。
觀司馬家族向權貴屈服,致中原動蕩,便知權貴手段之狠辣。
“多謝先生。”
趙霸接過刀譜翻閱數頁,心中大喜。
他勇猛無比,卻僅憑蠻力,武藝淺顯。
欲從其他將領處學藝,無異於癡人說夢。
此事一直困擾著他。
如今心願得償,對蘇晨感激涕零。
加之,蘇晨還救了他全家。
此恩,唯有以命償還。
“你退下。”
蘇晨擺手示意。
趙霸再次行禮後離去。
趙霸甫離,宅外忽有箭至。
箭尖係著綢布。
蘇晨拔箭展布,眉頭輕蹙。
“行蹤已露。”
他點燃箭與布,悄然遁去。
背後空無一人。
他坦然前行,果見數人形跡可疑。
“這些人膽大包天,竟敢尾隨曹操。”
蘇晨搖頭歎息。
憶及曹操因屢遭算計,故對外宣稱常做噩夢。
初以為誇大其詞,現在看來,確有其事。
不顧這些人,蘇晨直奔蔡府。
欲探黃忠消息。
一路上,蘇晨未加掩飾。
正所謂“燈下黑”。
他越高調,尋他之人越想不到。
須臾,至蔡府。
蔡瑁聞蘇晨來訪,慌忙迎接。
恭敬引入內室,關門後方安心。
實屬無奈。
曹操囚禁蔡夫人於死牢後,蔡瑁始覺對方權勢滔天,整日神經緊繃,唯恐言語有失,泄露蘇晨真身。
蘇晨問道:“蔡將軍,可曾在府前遇見名叫黃忠的老者?”
蔡瑁皺眉思索,忽拍腿道:“記起來了,昨日有位麵色蠟黃的老者自稱黃忠,欲尋公子。我疑其東吳細作,已命人囚於牢中。”
見蘇晨眼神轉寒,蔡瑁冷汗涔涔,忙道:“大人,我馬上命人帶來。”
欲遣手下,卻被蘇晨製止:“慢,大牢多遠?”
“不遠,裡路,即刻返回。”
“無需如此,帶我前去。”
蘇晨起身,蔡瑁引路。
蔡瑁心知誤抓要人,懊悔不已,悔當初未多盤問,若知黃忠與蘇晨有關,此乃大功一件。
此刻隻盼蘇晨勿怒,更勿在曹操麵前告發。
念及蔡夫人下場,蔡瑁不寒而栗。
突地,蔡瑁心驚,此乃死囚之地,獄卒凶狠。
若無打點,孤身前往,輕者受冷遇,重者遭刑罰。
恐懼蔓延,蔡瑁焦慮萬分。
正欲出門,蘇晨喚道:“蔡瑁。”
蔡瑁魂飛魄散,轉身道:“大人有何指示?”
蘇晨冷聲道:“泄露我身份的後果,你可清楚?”
蔡瑁誓言旦旦:“大人放心,我明白,定守口如瓶,無人能從我這得知大人消息。”
蘇晨點頭,蔡瑁急命備車。
上車後,他蜷縮一角,不敢喘息,生怕驚擾這位貴賓。
不久,他們到達監獄。
蔡瑁領路,憑借其身份,一路無阻。
牢房內昏暗,火把搖曳,光線微弱,僅有一小窗透入些微光亮。
此時,看守的老者恭敬迎出,輕聲呼喚:“將軍。”
“昨日所押之人黃忠何在?領我去。”蔡瑁語氣冷淡。
“黃忠?”老者一時忘卻,焦急得額頭滲汗,經身旁獄卒提醒後方才憶起。
“將軍,請隨我來。”那人引路。
片刻,他們至一間潮濕陰暗、血腥味濃重的牢房前。
牢門被鐵鏈緊鎖,內中雜草之上,一位血跡斑斑的老者躺著——正是黃忠。
蔡瑁見狀大怒:“誰人所為?”
一名凶相畢露的獄卒顫抖著站出。
蔡瑁不語,拔刀便砍。
“嗤”一聲,獄卒當場斃命。
其餘獄卒麵色蒼白,驚恐不已。
“開門!”
“是,是!”獄卒們慌忙解鎖推門,蘇晨步入。
“黃老伯?”
蘇晨為黃忠把脈,脈搏有力,僅是輕傷。
“為何還不解綁?”蔡瑁一腳踹向獄卒,他們這才慌忙上前解鎖。
動靜驚醒了黃忠。
他從夢中驚醒,忍痛環顧四周,認出了熟悉的麵孔——恩人!
黃忠安心之餘,不顧傷痛,跪在蘇晨麵前懇求:“恩公,求您救救我兒!”
“先起來說話。”蘇晨扶起黃忠,目光落在他傷痕累累的身上。
傷痕累累,著實不輕。
黃忠年近花甲,卻受此折磨。
蘇晨心中暗責,當初未提醒蔡瑁。
蔡瑁見蘇晨神色不悅,又是一腳踹向獄卒。
“還不快滾!”
獄卒們狼狽逃離。
蔡瑁走近蘇晨,態度謙恭地說:“大人,請先扶這位老者出去處理傷口,這是我的疏忽,我向大人和老者致歉。”
言罷,他深深行了一禮。
“彆廢話,先出去。”蘇晨皺眉看向蔡瑁,蔡瑁連忙引路。
牢中的獄卒已被眼前的大人物嚇得跪倒在地,不敢動彈。
不久,眾人來到牢外。
黃忠睜開眼,驚訝地看到前方停著一輛豪華馬車,旗幟顯示它屬於荊州蔡家。
他立刻意識到這是蔡瑁。
此人地位遠超長沙太守韓玄。
沒想到他會對恩人如此恭敬。
恩人究竟是誰?
“黃老先生,請上車。”蘇晨在馬車內喊道。
“多謝恩公。”黃忠回過神來,連忙上車,蘇晨也隨之進入。
片刻後,馬車停在一片貧民窟前,引來眾多注視。
蘇晨下車後頗為驚訝。
襄陽城外表繁華,晝夜歡歌,竟還有如此貧窮之地。
果真是“富貴人家酒肉臭,窮苦百姓凍死骨”。
感慨一番後,蘇晨扶著黃忠下車,走向一間民宅。
黃忠步履匆匆,顯然心中焦急。
他被囚禁一日,家中隻有幼子黃敘。
而黃敘自小體弱,無法自理。
一日未見,他極為擔心。
門開了,屋內沒有黃敘的呼喚,隻有淡淡的藥香。
黃忠一愣,鬆開蘇晨的手臂,走進屋內。
他看見一位魁梧大漢蹲在矮凳上熬藥。
床邊,黃敘安靜地躺著。
大漢轉身,看到黃忠時眼中閃過驚喜,但看清他的傷勢後變得震驚:“黃老將軍,您怎會受如此重傷?誰能傷到您?”
“文長,是你!我沒事。”黃忠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