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重逢後,日後有何吩咐,我定全力相助。”郭永接著說。
“好!她正在內堂,我馬上派人去請。”劉備大喜,立即命人去喚郭珠與黃忠。
眾人進入內室,郭珠已梳妝打扮,光彩照人。
初見郭珠,眾人皆驚,未曾料到她如此美麗動人。
“父親!”郭珠滿心喜悅地喊道。
“回來就好。”郭永點頭微笑,平日裡嚴肅的臉龐此刻滿是溫柔。
父女重逢,氣氛變得溫馨。
宴席也隨之熱鬨起來。
為讓劉備放鬆警惕,郭珠多次向張飛表達謝意,讓他在劉備麵前倍顯榮耀,甚至連飲三大壇烈酒。
儘管城外有夏侯惇十萬大軍,劉備本不允許張飛飲酒,但今日歡慶,他便視而不見,任張飛暢飲。
關羽輕拍張飛手臂:“三弟,彆喝太多,今晚還要守城。”
“二哥放心,我沒問題,待會兒回去休息一下就好。”張飛緊握酒壇,大口豪飲。
關羽不再勸說,隻淺嘗輒止。目光落在角落的黃忠身上,眉頭微皺,神色疑惑。
“此人是誰?”關羽問。
“雲長,我已查過他的身世。他叫黃忠,家人皆遭水匪殺害。郭同情他,出手相助,卻因此被水匪追殺,險象環生。”趙雲在一旁解釋。
“嗯。”關羽輕輕點頭,目光再次審視黃忠。
老者顯得年邁體衰,如同普通農夫,趙雲見狀便未再多說,苦笑間端起酒杯輕抿。
他深知,自長阪坡一役,關羽與張飛的態度已悄然變化。關羽高傲,尚能維持表麵平和;張飛卻性情暴躁,屢次當眾挑釁,甚至惡語相向,有次險些動手,幸得關羽及時阻攔。劉備雖後來斥責張飛,但趙雲明白,這隻是表麵文章。他們三人情深義重,而他終歸是外人,劉備心中亦難免有所偏頗。
“前輩,晚輩敬您。”黃忠見趙雲神色憂鬱,感同身受,遂舉杯相敬。
“老先生請!”趙雲一飲而儘,烈酒灼喉。
然而,此刻他心境卻豁然開朗。
“慢用。”黃忠淺嘗即止,以不勝酒力為由,退至內室休息。
眾人未留意黃忠,焦點皆在郭身上,對他並不在意。
宴席在歡聲笑語中結束。
劉備暢飲,顯然心情愉悅。
“皇叔,今日不便多留,我攜小女歸家探望老母,他日定當拜訪。”郭永起身,向劉備告辭。
“甚好,老夫人定想孫女,我送您。”劉備起身,臉頰泛紅,引路前行。
“三弟,起身,隨大哥出去。”關羽輕拍張飛肩膀。
“再……再來一杯,二哥你也喝。”張飛已醉,趴在桌上喃喃自語。
“扶翼德去休息。”關羽無奈,吩咐後隨劉備進屋。
目送郭永離去,劉備安心回府。
“離開新野後,少見大哥如此開懷。”關羽笑道。
“今日我甚喜!”劉備神采奕奕,環顧四周不見張飛,忙問,“翼德何在?”
“已讓人送他休息了。”關羽回答。
“嗯,三弟此番立下功勞,這次便饒了他。”
劉備笑道,“對了,記得給翼德備上醒酒之物,再安排幾名侍女照料,免得他醒來口渴無助。”
兩人邊走邊聊,正巧遇見身披鎧甲、手執長槍的趙雲走出大堂。
“子龍欲往何地?”
劉備帶著醉意問道。
“主公,張將軍醉臥,城頭守衛空缺,我願代張將軍守夜,待他酒醒後再行替換。”
趙雲站立不動,拱手施禮。
“子龍考慮周全,去吧。”
言罷,劉備踉蹌步入內室。
關羽望了眼趙雲,攙扶著劉備安頓。
趙雲望著劉備的背影,心中百感交集。
張飛那邊有醒酒之物及侍女伺候,而自己卻要守城,深知江風寒冷,直透骨髓。
特彆是入夜後氣溫驟降,普通衣物難以抵禦。
加之清晨霜凍頻繁。
普通士卒輪班即可,但作為將軍,他必須整夜堅守,不容懈怠。
雖自知耐寒,但劉備竟無一句關懷,令趙雲心生失落。
“罷了,何必多想。”
趙雲輕歎,轉身朝府外行去,身影顯得孤寂。
……
次日清晨,聞聽郭永攜重禮親自來訪,劉備立刻離開甘夫人,從溫暖的被窩中起身。
簡單梳洗穿戴,披甲執劍,匆匆出門迎接。
關羽、張飛已在院中等待。
“大哥!”
“二弟,三弟,一同前往!”
三人至府外,見郭永與郭珠在外等候,簡雍與糜竺正清點禮物。
越查越驚,禮物數量龐大,令人難以置信。
鹽鐵價值遠超金銀。
郭永竟將江陵的一座郭家鹽庫贈予劉備,庫中滿是上等精鹽。
須知,此乃精鹽非粗鹽。
僅此一庫,便是稀世珍寶。
“今日怎如此早到,又未事先通知?你看,我毫無準備。”
劉備走近笑道。
“玄德不必客氣,既來訪,豈能讓你再如昨日般迎接?”
郭永微笑回應,指了指幾車禮物,“薄禮一份,不成敬意,務必收下。”
“讓您破費,請進。”
郭永以字相稱,未呼其名,劉備大喜,知郭永已全然接納他。
入府,自然免不了把酒言歡。
宴罷,見氣氛熱烈,劉備命人召來獻舞助興,直至午時才散。
郭永攜郭珠告辭,許諾近日頻來往來,劉備欣然同意。
送彆郭永,簡雍上前稟報:“主公,禮物已清點完畢。”
劉備問:“情況如何?”
“一座鹽庫,精鹽數千斤;五千金,綢緞三千匹;良馬五十匹。”
“還有一封江陵名門推薦信。”
“什麼!”
劉備飲酒上臉,此刻更是漲紅。
“拿來我看。”
他急伸手,簡雍速遞竹簡。
“嘖……”
“郭家名不虛傳。”
劉備越讀越喜。
精鹽可販售他鄉,積銀購兵,募士。
分予手下?
不可能,連他自己都舍不得多用。
五千金雖不多,卻也頗豐。
綢緞三千匹,可供夫人添衣,餘者亦可售錢。
良馬備用。
至於推薦信……
劉備展信,雙目圓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