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耀陽!你想乾什麼?”
老師和同學們正看得目瞪口呆時,前排突然站起一個身材窈窕容顏絕美的女孩子,衝著耿耀陽厲聲訓斥道:“這是一中,不是你想撒野就撒野的十三中!偷了錢包還敢打人,你就不怕被開除嗎?”
耿耀陽抬頭一瞧,說話的居然是李倩,當即哈哈大笑道:“我當是誰呢?這不是李倩李大小姐嗎?”
他一臉嘲諷道:“怎麼?看著你的兩個馬仔被我揭穿,親自籌劃的詭計也落了空。你這是忍不住自個兒主動跳出來了?”
“你……你胡說八道什麼?”李倩萬萬沒有想到,耿耀陽居然知道她就是躲在幕後的真正策劃者,而劉海艇和徐慶斌隻不過是被她蠱惑利用的工具人而已。
“我胡說八道?”耿耀陽不屑道:“上個課間的時候,你和徐慶斌掩護劉海艇往我課桌裡塞的錢包。我在外麵看得清清楚楚,他們倆都是聽你指揮的。”
“你這是造謠汙蔑!”老底被揭,李倩臉上哪裡掛得住?當即氣急敗壞道:“你這是誹謗……誹謗我!”
“我沒有毀謗你呀!我說的是事實!”
耿耀陽輕蔑一笑道:“彆怪我瞧不起你們!你們三個連害個人都不會。真以為往我桌洞裡偷著塞上個錢包,就能誣陷我是小偷了?”
話音剛落,他便一把掀開自己的課桌,伸手拽出書包,指著桌洞道:“大家夥都來看看!這就是劉海艇偷著塞我桌子裡的錢包。這可是第一手最直接的證據,想看的趕緊看啊,晚了可就看不到了!”
周圍的學生聽他說得如此幽默,一個個登時來了興趣,爭先恐後伸長了脖子往這邊探頭張望。
講台上的申承民此刻方才醒悟過來,緊走幾步來到跟前,順著耿耀陽手指的方向低頭望去,在桌洞裡果然靜靜躺著一個藍色的塑料小錢包。
“你怎麼證明這錢包不是你偷的?”李倩不死心道:“說不定就是你拿的。現在藏不住了,所以才賊喊捉賊!”
耿耀陽冷笑一聲道:“要是我拿的錢包,那上麵一定有我的指紋。要不咱拿到派出所鑒定一下,要是上麵隻有你們的指紋,就說明你們仨是在故意栽贓陷害我。”
他盯著李倩挑釁道:“你敢不敢跟我一起去派出所查個清楚?敢不敢?”
李倩畢竟是個學生,乾了壞事自然心裡有鬼,哪裡敢去公安部門請人家幫忙辨明是非,支支吾吾的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劉海艇此刻終於壯起膽子嘟囔道:“就算錢包不是你偷的,那你也用不著打人吧?”
“你再說一遍?”耿耀陽雙眼一眯縫,立時殺心大起,恨不得立刻宰了眼前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夥!
前世就是因為這三個家夥栽贓陷害,才讓他高考失利,從此在社會底層蹉跎一生!他遭的那些罪,受的那些累,吃的那些苦都拜這三個家夥所賜!老天有眼,讓他今天重活一世,不殺了這仨壞種已經算是格外開恩了!
前世的恩怨情仇突然間湧上心頭,他不由得握緊了拳頭,幾乎控製不住洶湧澎湃的複仇巨浪。
“耿耀陽,劉海艇說得有道理啊!”班主任申承民總算開了口:“錢包不是你拿的,你說清楚不就行了嗎?乾嘛要打人呢?”
耿耀陽差點笑出聲來,心中暗道:“申承民啊申承民,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分不清是非輕重。就算是和稀泥,也不是這麼個和法的!”
不過他倒是很理解申承民的反應。畢竟站在班主任的立場上,在麵臨馬上高考的關鍵時期,任何事情都不能影響到班級的備考。因此作為一名班主任老師,解決矛盾的最好處理方式就是和稀泥!
但可惜以當年的情形,是絕對和不了稀泥的!
因為李倩等人栽贓陷害耿耀陽的目的是為了影響他的高考。一旦這些人掌握了主動權,自然要把事情鬨大,一直捅到學校層麵才算罷了,怎麼可能接受在班級內解決的和稀泥處理方式?
所以最終結果是申承民無法用和稀泥的方式安撫住李倩等人,還是把事情鬨到了教導處,從而引來了學校領導的震怒!
耿耀陽不得不點醒道:“申老師,今天要是劉海艇誣陷我的事得逞了,他們一定會捅到學校領導那裡去,讓學校給我處分。”
申承民聞言一愣道:“你們都是同學。這麼點小事,不至於吧?”
“哼!同學?”耿耀陽笑了笑,繼續給他分析道:“一旦學校給了我處分,你作為班主任也免不了挨批評。而且給了我這麼大的處分,一定會影響到我的高考,甚至有可能連大學都考不上。”
“真到了那個時候……”他嘿嘿一笑道:“申老師,我考不上大學還可以複讀,但您的職業前程恐怕就要……您明白嗎?”
申承民聽罷,登時心中一凜。
他很清楚,耿耀陽剛才的分析和推斷並不是危言聳聽,而是極有可能發生的。如若事情真發展到了那種地步,後果是申承民不願承擔,也承擔不起的。
如果他想在一中激烈的內部競爭中脫穎而出,那就必須跟耿耀陽站在同一條戰壕裡,徹底打消李倩等人把事情鬨大的企圖,儘量把影響限製在班級範圍內。
心念閃動間他立刻有了決斷:“今天這事,我看啊,其實就是個惡作劇。可能有同學故意把劉海艇的錢包藏到人家耿耀陽桌子裡,想讓你們倆產生誤會。他呢,就可以躲在旁邊看笑話了。”
申承民輕飄飄一句話,就把今天事情的性質從偷盜他人錢包,轉化為同學間的開玩笑或者惡作劇。
不愧是班主任,說話的水平端的是高啊!
耿耀陽暗自佩服不已,隻聽申承民繼續說道:“既然錢包找到了,這個事就這麼算了吧!咱們還是抓緊開始上課吧!劉海艇,你說呢?”
劉海艇白忙活了一場,還挨了兩記貨真價實的耳光,哪裡肯就此罷休,當即梗著脖子道:“申老師,他打我那兩下得給個說法吧?”
“他也打我了!”徐慶斌趁機壯著膽子抱怨道:“總不能白打我吧?”
申承民冷冷地掃了兩個家夥一眼,臉色一變道:“人家打你們是讓你們倆清醒一點。現在這個事要是到此為止,還能在咱班級內部解決。如果你們倆非要計較,那咱就拿著錢包去派出所,讓民警查清真相後秉公處理。”
“你們倆……還有李倩!”他加重語氣道:“如果派出所真查清楚了,是你們仨故意栽贓陷害,按照刑法規定,判上幾年是很有可能的。”
聽到會被判刑蹲大獄,李倩等人登時臉色大變。這仨家夥是想通過栽贓誣陷來讓耿耀陽高考失常,可不想因此反而把自己給送進大牢。
申承民趁熱打鐵道:“怎麼樣啊?還用著去派出所嗎?”
“不!不用去!不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