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光線不好,但徐慶斌和劉海艇仍然看得清清楚楚,那人手裡居然握著一塊半頭磚!
“哎呀!”
就在倆人失聲驚呼間,隻見那人狠狠地一磚砸下,霎那間“啪!”的一生悶響,劉海艇頭上登時來了個“萬朵桃花開”。
劉海艇連哼都沒哼一聲,隻覺得眼前一黑,隨即直挺挺仰麵栽倒在了地上,一時間生死不知。
還沒等徐慶斌反應過來,那人像彈簧般飛也似躥到了他跟前,刷刷刷就是一頓拳打腳踢。
“啊!”
夜色中傳來一聲慘叫後,徐慶斌稀裡糊塗地就被人家打倒在地,捂著襠部蜷縮著身子呻吟不止。
“哼!真是兩個廢物!一個能打的都沒有!”
那人也沒想到兩個家夥如此不堪一擊,一個照麵便輕鬆撂倒,連抵抗一下都沒見有。
他不屑地呸了一口,然後堂而皇之解開褲子,往劉海艇身上撒了一泡新鮮的熱尿。
他一邊撒尿一邊嚷嚷道:“老子外號李家二虎,這條街就是老子的地盤。今天教訓了你們兩個不長眼的,以後不許從這裡走。”
“今後再讓我碰上你們……”他撒完尿提起褲子警告道:“哼哼!老子就見一回打一回!直到把你倆打服為止!聽到了嗎?”
雙方武力值明顯不在一個檔次上,即使反抗也毫無意義。
徐慶斌哪裡還敢頂嘴?趕忙忍著痛低眉順眼道:“聽到了!聽到了!”
那人見事情辦得順利,當下也不再多做停留,利落地扶起自己自行車,片腿騎上後揚長而去。
等到人家走的遠了,徐慶斌才強忍著疼痛從地上爬起來,來到劉海艇身旁小聲呼喚道:“劉海艇!劉海艇!”
徐慶斌見滿臉是血的劉海艇一直昏迷不醒,頓時驚慌失措道:“這下子可怎麼辦啊?怎麼辦啊?”
他抬眼望向剛才那個凶徒離開的方向,心裡直打鼓道:“老天保佑!那家夥可千萬彆再回來!千萬彆回來!”
翌日清晨,耿耀陽像往常一樣早早來到學校。前幾天申承民果真給他調了位子,現在他坐到了北牆角,跟同學鄭彙川是同位。
“哎,你聽說了嗎?”他剛一坐下,鄭彙川神秘兮兮道:“昨晚上出了大事了!”
“哦?”耿耀陽故作驚訝道:“出什麼大事了?”
“你真不知道啊?”
鄭彙川見他果真不知情,得意洋洋顯擺道:“聽說昨晚上下了晚自習以後,劉海艇和徐慶斌回家路上跟人撞了車還打了架。”
“是嗎?”耿耀陽有些好奇道:“這大早上的,昨晚上剛發生的事你是怎麼知道的?”
“嘿,我聽施浩然說的。”鄭彙川笑道:“昨晚上徐慶斌打電話給他,讓他幫忙把今天的考試卷子帶回去。施浩然問他怎麼了,他就把昨晚上的事都說了。”
“據說啊……”他壓低聲音興致勃勃道:“他們招惹了道上的狠人,叫什麼李家二虎。那家夥直接一半頭磚就把劉海艇的腦袋給開了瓢。徐慶斌也挨了揍,嚇得跪在地上求饒,人家才放過了他。”
“這麼厲害?”耿耀陽有意打聽道:“劉海艇怎麼樣了?要緊嗎?”
“聽說是住院了,這段時間是來不了學校了。”鄭彙川有些不解道:“他不是跟你過不去嗎?他挨了揍你應該高興才對。”
收拾劉海艇和徐慶斌的行動正是耿耀陽策劃的。張明亮把事情辦得乾淨利落,他當然高興。但在麵子上,他卻不能表現出來,否則容易招來不必要的麻煩。
為了避嫌,耿耀陽自然不會有任何幸災樂禍的表情,反而義正言辭道:“我和劉海艇即使再過不去,那也是同學之間的內部矛盾,是可以調和的。打他的那些地痞流氓跟咱們是敵我矛盾,是堅決不能調和的。這兩種矛盾的區彆,我還是分得清的。”
“敞亮!”鄭彙川豎起大拇指誇讚道:“耿耀陽,你能以德報怨,真乃大丈夫也!”
耿耀陽淡淡一笑,暗自心道:“什麼叫大丈夫?以德報怨絕不能叫做大丈夫。恩怨分明,有仇必報者才叫做大丈夫呢!”
畢竟孔夫子可是說過,以德報怨,何以報德?以直報怨,以德報德!
有道是樹欲靜而風不止,海欲平而浪連湧。
耿耀陽原本以為收拾了劉海艇等人,高考前這段時間就能靜下心來全力備考,但沒想到有人仍然不肯輕易放過他,想方設法繼續給他使陰招下絆子。
當天中午時分,李倩買了箱牛奶,孤身一人來到人民醫院看望躺在病床上的劉海艇。
張明亮在十三中時有個外號叫做‘半頭磚’,因為他最善於使用半頭磚作為武器,幾乎已經到了收發自如的境界,往往一擊之下便使對手當場喪失抵抗力,但卻不會有性命之憂。
所以彆看劉海艇當時被打得滿臉是血暈厥在地,但卻僅僅是額頭表皮被打破,並沒有對頭皮下的顱骨造成重大損傷,所以傷勢算不上很嚴重。
但是從小在父母嬌慣下長大的他,哪裡經曆過昨晚可怕的場景?所以身體上受的傷雖然不打緊,可精神上遭受的打擊已經讓他幾近崩潰。
昨夜的遭遇太過恐怖,可以說已然讓他嚇破了膽。彆說再遇上張明亮,就是讓他晚上重走李家磨坊街,這家夥也不敢。
李倩的突然出現令劉海艇大喜過望。精神上遭到毀滅性打擊的他迫切需要女友的撫慰,因而見到李倩後大為高興,趕緊把她介紹給在床邊照顧自己的媽媽。
李倩說了幾句場麵話,等到劉母離開的空檔,連忙問道:“警察抓到打你的人了嗎?”
“還沒有!”劉海艇愣了愣道:“才過去半天,哪有那麼快?”
李倩機警的四處望瞭望,見劉母依然沒有回來,趕忙湊到劉海艇耳邊低聲道:“我跟你說,儘管你挨了打,但這是個報複耿耀陽的好機會!你就跟警察說,懷疑是耿耀陽指使人打的你,目的就是報複你告老師給他惹來了麻煩。”
她回頭掃視了一眼,忽而嬌媚一笑道:“要是警察能把他關進去調查上七天半月的,他就甭想參加高考了。你說,這個辦法好不好?”
劉海艇被她腦洞大開的想法驚得是瞠目結舌:“呃……這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