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棉棉再度醒來時,隻覺得頭昏腦漲,還隱約有些反胃。
耳邊是喧鬨嘈雜的聲音,dj聲幾乎要貫穿她的耳膜,頭疼得更加厲害。
她虛弱睜開眼,發現自己身處一個大包房,舞池裡有dj在打碟,男男女女在熱舞。
女人們穿著清涼,舞動的身體看上去就像是一條條扭動的蛇。
她躺在沙發上,枕頭有些硬。
蘇棉棉輕輕轉動著頭,四目相對的瞬間,她後背生出一片密密麻麻的冷汗。
她竟然躺在金淮名的腿上!
瞳孔猛地放大,蘇棉棉就要起身,但藥效還沒有過去,她渾身沒有力氣,男人輕輕一拉,她便軟綿綿靠在了金淮名的懷中。
蘇棉棉擰著眉頭道:“放手……”
包間很熱,金淮名替她脫去了厚重的羽絨服和鞋襪,露出裡麵的低領白色毛衣,清晰可見她精致的鎖骨,玲瓏有致的身材一覽無遺。
男人一把攬住她的腰,手指插入蘇棉棉的發絲中,取下發圈,一頭微卷的栗子色發絲柔軟散落在腦後。
沒有一點妝容的小臉,五官是那麼驚豔,平時她在人前除了蔣燦和她走得近,其他人她都避而遠之。
就像天山雪,月中仙,那麼聖潔又遙遠。
此刻真正和她相擁,她的身體是那麼柔軟。
金淮名一顆心臟激動得狂跳不已,咽了口唾沫,有些急不可耐。
“棉棉,你真漂亮。”
說著他伸出手指輕輕撫著蘇棉棉的臉頰,眼底是藏不住的癡迷。
怎麼會有這麼乾淨純粹的一張臉?卻又生了魔鬼身材,讓人心猿意馬。
“初見你的第一眼我就深深愛上你了,我從來沒有見過比你更美的女人,造物主對你可真是優待啊。”
他的觸碰令蘇棉棉十分不適,她拚命想要掙脫他的懷抱,“彆碰我!”
金淮名的手輕撫著那光滑的臉頰,俯身在蘇棉棉耳邊道:“他們讓我辦了你,可是我想溫柔對待你的第一次,你能醒著跟我交融,棉棉,你瞧,我多愛你,所以你乖一點,好不好?”
說著金淮名就要俯身吻上那張他垂涎許久的粉唇。
蘇棉棉將頭往旁邊一撇,男人的唇落到了她的脖子上。
金淮名本有些惱怒,接觸到她柔軟的肌膚,鼻間縈繞著屬於她身上特有的淡香,讓他理智消散,他狠狠吮了上來,“棉棉,你好香。”
旁邊的人在笑,“喲,名哥這是餓了多久?”
一個女人嬌滴滴道:“名哥,可彆有了女朋友就忘記我了。”
“就你這種貨色,拿什麼和名哥的女神比?”
那些人笑聲讓蘇棉棉覺得刺耳不已,大叔遠在天邊,根本就不知道她出了事,她隻能自救。
眼看著金淮名就要從脖子吻上來,蘇棉棉的手摸到酒桌邊的酒瓶,抬手就狠狠敲了下來。
“砰”的一聲巨響,所有人的笑聲都停了。
金淮名的狗腿子立即站了起來,“賤人,你敢打名哥!”
蘇棉棉這一擊敲得不輕,鮮血從金淮名的額頭淌落下來,潤濕了她雪白的毛衣。
男人吃痛暫時放開了她,而蘇棉棉也有了片刻的喘息機會。
她從男人身上下來,想要朝門邊跑去。
身體軟綿綿的她跑不快,踉踉蹌蹌走了幾步,就被人一把抓住了手腕。
她一回頭,滿臉鮮血的金淮名跟個鬼似的滿臉陰冷,“蘇同學,既然你敬酒不吃要吃罰酒,那就彆怪我了!”
金淮名看向旁邊的狗腿子,“你說的那種藥呢?”
那人遞過一個小小的玻璃瓶,還帶著諂媚的笑容:“哥,我早就說過了用藥,你非要用愛,這乖乖藥一喝,再烈的女人也會求著你。”
蘇棉棉在小說中見過這種藥,沒想到現實真的存在。
男人將她的身體狠狠摔到了地上,本就不舒服的蘇棉棉被砸得頭暈目眩,膝蓋磕到冰冷的瓷磚上。
金淮名俯身而下,像是從地獄爬出來的惡鬼朝蘇棉棉獰笑:“蘇同學,這可是你逼我的。”
說完他拔開了瓶蓋,蘇棉棉腦中浮現出司宴琛的臉。
“如果遇上麻煩,你可以聯係我。”
她冷著臉怒叱:“你要是給我下藥,司……”
她沒想到那藥不是顆粒,而是液體,她張嘴的瞬間就被金淮名給灌了進來。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身體本能吞咽,她已經咽下去一大口。
一旁的人還在提醒,“名哥,這藥效重,你彆喂多了,不然三天三夜都下不了床。”
聽到這話,蘇棉棉翻過身想要將藥物吐出來,但部分已經被咽下去。
有人拿來了醫療箱給金淮名上藥,他的目光盯著地上那匍匐在地,撐著身子握住門把手想要逃出去的女人。
嘴角勾起一抹勢在必得的笑意,“老三,這藥什麼時候能起效?”
“五到十分鐘。”老三看著那已經勉強站起身的女人,“哥,要把她弄回來嗎?”
金淮名冷冷一笑,“沒這個必要。”
蘇棉棉身體有兩種藥物影響,能走多遠?
越是走動就會加快藥效發作,他已經迫不及待想看到那朵高嶺之花跪在他麵前,楚楚可憐求著他碰她的畫麵了。
眼看著蘇棉棉走了出去,金淮名大手一揮阻止了繼續給他上藥的人。
蘇棉棉像是隻受傷的狐狸,獵人不遠不近跟著,看她什麼時候氣衰力竭。
這條黑金色的長廊像是通往地獄的時空隧道,那麼長那麼昏暗。
兩邊鑲嵌著擦得透亮的玻璃,映照出此刻她狼狽的模樣。
她的腿越來越沒有力氣,好幾次她都差點摔下去。
熱汗密密麻麻爬上額頭,眼睛也快失去了焦距,意識渾渾噩噩。
她趴在一旁的石柱上喘著粗氣,鏡子裡印出那道越來越近的身影。
蘇棉棉不敢再停留,她要走出去,她要找人求救。
大叔遠在天邊救不了她,隻有小叔!
蘇棉棉拖著宛如灌鉛的腿晃晃悠悠,終於發現在長廊的儘頭還有一間包房。
原來這層樓一共隻有兩個房間,所以金淮名才有恃無恐,她逃出來隻會發現外麵仍舊是地獄。
見蘇棉棉竟然將手搭在了房間門把手上,他俯下身在她耳邊輕輕道:“蘇同學,你確定要打開門?你知道現在自己有多誘人嗎?說不定裡麵的男人比我玩得還要刺激,你受不住的。”
“乖,你逃不掉的,跟我回去,做我的女人,錢,奢侈品由你選。”
熱汗快要模糊她的眼睛,她的神智越來越模糊,漸漸鬆開手指,被男人所蠱惑一般。
“對,放手,我才是對你好的人。”
眼看著就要離開,蘇棉棉的腦中出現一道低沉磁性的聲音:“寶寶,回家給我發信息報個平安。”
大叔!
思緒回籠,這是她唯一能找到人求救的機會。
她握住門把手推開了門。
“哢嚓!”
金淮名有些後悔,作為少東家的他自然知道今晚有位大人物在這。
他本隻是嚇一嚇蘇棉棉,沒想到她竟然真的開了門。
他冷著一張臉就要將人帶走,“蘇同學,遊戲到此結束。”
蘇棉棉深知她彆無選擇,被帶走她今晚就完了。
哪怕前麵是龍潭虎穴,她也必須要闖一闖博出一條路。
她捏緊拳頭用全身的力氣往金淮名受傷的頭狠狠捶去。
“啊!”金淮名痛不欲生。
蘇棉棉趁機 從他懷裡掙脫而出,朝著房間裡狂奔而去。
剛進屋,她就嗅到了濃烈的血腥味道。
房間人不少,和隔壁房間形成鮮明對比。
大多數人跪著,身體瑟瑟發抖。
其中一個男人像是狗一樣爬到了一人的腳邊,他的身體還在流血,隨著他的動作拉出一道血痕。
那人慵懶靠在沙發上,雙腿微敞,垂下的一隻手帶著黑色手套,還沒看到臉,便能感覺到男人那鋪天蓋地而來的尊貴氣場。
蘇棉棉的目光上移,當她對上那雙熟悉的黑色瞳孔,整個人都傻在了那。
她是在做夢嗎?
竟然是司宴琛。
男人抬眼朝她看來,蘇棉棉就像是在外麵受了委屈的孩子終於找到了撐腰的長輩。
藥效影響下的蘇棉棉沒時間糾結著滿地的鮮血是怎麼回事,她散著發,光著腳踩過猩紅的鮮血朝他奔來。
跌跌撞撞,差一點就要摔下去。
意料中的疼痛並未傳來,一雙有力的手扶住了她的腰。
一如五歲那年,大雨滂沱中朝她伸出的那隻手。
他像是一束光撕開黑暗,照亮了她的人生。
淚水在蘇棉棉眼眶裡打轉,她咬著唇瓣委屈輕喃:“小叔叔,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