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司宴琛看到突然出現的蘇棉棉心中一緊,他並不想被她看到這血腥的場麵。
很快他就覺察到不對勁,她向來潔身自好,怎麼會踏足這樣的地方?
目光落到朝他跑來的女人身上,她光著腳沒有穿鞋,下一秒就摔了下來。
他起身扶住她,女人仿若無骨,軟綿綿靠在他懷裡。
他看到從小被自己捧在掌心長大的小姑娘,那雙大大的眼睛布滿了濕潤,咬著唇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還沒顧得上問她發生了什麼,他的目光落到蘇棉棉的脖子。
在雪白的脖子上赫然有著一抹紅痕。
這大冬天哪裡來的蚊子?更何況那痕跡大多了。
沒人比他清楚小姑娘的皮膚有多嬌貴,稍微用力就會留下痕跡。
這是吻痕!
金淮名不知兩人的關係,還天真開口:“司先生,不好意思打擾你雅興了,今晚你的單我免了。”
司宴琛攬著女人的腰肢抬起頭,目光落到金淮名的臉上。
金淮名不知道該怎麼去形容他看向自己的目光,如刀似箭,是寒冬臘月呼嘯的北風,帶著極強的穿透力,狠狠釘在了金淮名心臟上。
司宴琛寡淡的薄唇開口:“吻痕是你弄的?”
他的聲音不大,卻帶著山雨欲來前的烏雲罩頂,強勢氣場逼仄得讓人呼吸不暢,後背發涼。
金淮名無端矮了半頭,想著他這樣的人也不是沒見過這種事,金淮名舔了舔唇,“我和我女朋友開玩笑鬨著玩,讓您見笑了。”
不說還好,這一回答,金淮名看到男人薄唇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他低喃著道:“你說……她是你的女朋友?”
金淮名宛如芒刺在背,他有種不好的預感,說出這句話會有嚴重的後果。
沒等到他的回答,司宴琛又耐著性子問了一遍:“嗯?”
拉長的尾音帶著極強的壓迫感,金淮名就像是被逼到懸崖邊的人,根本就沒有選擇的餘地,硬著頭皮開口:“是我的女朋友。”
司宴琛的眸色突然暗淡了下來,那張冷漠的俊臉籠罩著一層寒霜,嘴角微勾:“嗬。”
隻是一個字,金淮名嚇得身體一顫。
“你也配?”房間裡嘲諷的聲音響起。
金淮名餘光中看到秦向南靠坐在沙發扶手邊,一腳踩在一個男人背上。
那男人蜷縮著身體,一臉痛苦的表情死死隱忍著,在他不遠處,赫然是兩根被切掉的手指。
秦向南正拿著白色的毛巾擦拭著手裡的刀,一滴還沒有擦掉的血順著刀刃淌落在地上濺了一朵血花。
金淮名心知自己招惹一個危險之極的男人,他鼓起勇氣想將蘇棉棉帶走。
目光剛落到蘇棉棉身上,就看到司宴琛攬著女人的纖腰坐到了沙發上。
蘇棉棉一改在自己麵前的貞烈模樣,雙手攬著男人的脖子,身子軟軟貼在司宴琛身上。
宛如一朵嬌弱的菟絲花攀附著男人。
一黑一白,強與弱形成鮮明對比。
這兩人看著竟莫名契合和般配。
金淮名眼底掠過一抹不滿,自己追了蘇棉棉這麼多年她愛理不理,如今卻攀附著權貴,她裝什麼清高?
當即便忽視了秦向南剛剛的那句諷刺大膽開麥:“司先生,我就不打擾你辦事了,這就將女朋友帶走。”
他上前幾步,想要將司宴琛懷裡的女人拉起來。
殊不知還沒有伸手碰到蘇棉棉分毫,他的手腕被人擒住。
四目相對,他仿佛看到黑暗中凶獸看到獵物那嗜血的光,司宴琛聲音冰冷刺骨,“你要帶誰走?”
“我女……”
朋友兩個字還沒說出來,鋒利的匕首落到了他的頸項。
冰冷的刀刃仿佛吐著蛇信的毒蛇貼著他的皮膚,讓金淮名全身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秦向南壓低了聲音在他耳邊道:“你以為你要碰的是誰?”
在金淮名還在猜測蘇棉棉是不是和司宴琛認識時,那一直沒有開口,強忍著身體不適感的小女人攥住司宴琛的衣服,痛苦叫了一聲:“小叔叔,好熱……”
金淮名太陽穴突突地跳,整個人呆若木雞。
她叫司宴琛什麼!
小叔叔?
金淮名的天塌了!
人怎麼能闖出這麼大的禍?
在學校見過司宴琛他就特地打聽了對方的身份地位,儘管他不在b國發展,那也絕非是金家能逾越的對象。
老天和他開了一個玩笑,蘇棉棉竟然是司宴琛的侄女。
他腦中想到司宴琛說過的那句話,那時候他便在提醒自己了!
金淮名傻愣在原地的時候,司宴琛這才垂眸看著懷中的小女人。
原本以為是她嚇壞了才一直沒有開口,細細打量下才發現不對勁。
就這麼一會的功夫,蘇棉棉滿臉浸染著細密的汗水,就連鬢角邊的發絲也被打濕貼在臉頰,整個人顯得格外楚楚可憐。
她的瞳孔微微泛紅,小臉呈現出難耐的神色。
粉嫩的紅唇微張,宛如擱淺的魚,張開唇瓣無助地呼吸著。
司宴琛抬手摸了摸她的臉,發現她的體溫比起平時高,身上也沒有明顯的傷痕,他擰著眉頭問道:“蘇小棉,你怎麼了?”
蘇棉棉的腦子已經渾渾噩噩,對男人的詢問沒有回複,湊到了男人的頸邊。
他的體溫比她低,她貼上去緩解了不少心中的躁動。
像是隻小奶貓般在他頸窩蹭了蹭,口中呼出的灼熱氣息鋪灑在男人的肌膚上,“小叔叔,你的身體好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