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這不是還有腦子嘛(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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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聞君嘴角一抽,苦惱地按了按太陽穴,把身邊兩人嚇了一跳。

“小時,可是有哪裡不適?”

時聞君心累地不想說話。

她費了半天功夫,先暴露自己記住了符籙殘片,再引導他們挖掘她的推演能力,借助他們對完整符籙的渴望騙出三張原件,結果你們不會合理利用?!

她是去以身飼魔割肉喂鷹做慈善的嗎?

她是那種佛光普照悲天憫人的聖母嗎?

她是去連偷帶搶連吃帶拿的好不好!!!

時聞君情緒有些激動,帶來的後果就是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

“我去叫小林!”

時聞君咳地停不下來,眼睜睜看著解祁一路小跑出去叫人。

時聞君:……其實大可不必。

林井和守在門外的鐘濟看著解祁驚慌的模樣,如臨大敵。

結果,醫修探查了時聞君的身體狀況後陷入沉默,與時聞君麵麵相覷。

時聞君心虛地摸摸鼻尖。

林井無奈地收回灌注靈力的手,委婉提醒:

“時姑娘,心態和心情對傷情的恢複,也是有很大影響的。”

就差直說,你心肺不好,管好自己的脾氣彆亂生氣。

時聞君聽話地保證,乖巧地點頭。

林井收拾好醫藥箱,扭頭就走,表示自己半點都不信。

時聞君右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揪著被角,歎了口氣問:

“所以,靖安司後邊打算怎麼做?符會已經掌握了超過六張殘片的紋路,估計離試出完整符籙不遠了。可我眼下是繪製不出第二張的。”

解祁大師以為時聞君誤會他們要逼著她現在開畫,連忙解釋:

“小時你彆誤會,米司長沒有逼迫你的意思。天級符籙而已,給我些時間,我也是可以補出來的。”

時聞君緩緩搖頭,意有所指:

“我明白。可我的意思是,或許我們還有彆的辦法?畢竟,我隻是手廢了,又不是記憶清空了。”

雖然她畫不出來,但這不是還有腦子在嘛。

解祁兩眼放光,卻又慢慢熄滅。

他有些為難的開口:

“天級符籙太過複雜,哪怕有你在一旁指導,若是沒有原件參考,依然很難讓靈力和道韻流轉起來。”

這倒也是。

但如果,她能讓解祁看到原件呢?

“還有一個辦法,但現在操作起來太過冒險。”

牧文茵低頭思索,突然出聲。

時聞君覺得她們倆可能想到一處去了。

“入夢。”

牧文茵點點頭。

她想到的也是這個辦法,但強行入夢對時聞君的識海壓力非常大,她有些意動,卻沒有立即鬆口。

“牧副司長,這是眼下唯一的活路,我們沒有時間再猶豫了。倘若讓符會搶了先,我的這些苦可就白受了。”

時聞君一句話就點中牧文茵的死穴。

她們多番籌謀,一邊出生入死騙取碎片,一邊催促主力兵分兩路快點回援,不就是為了搶先一步,壓製住天書符會的氣焰嗎?

如果,天書符會真的率先研究出天級符籙,那他們的努力還有什麼用!

從理智上講,此事宜早不宜遲,但看著時聞君的淒慘模樣,牧文茵實在不忍心再去壓榨她。

敲骨吸髓的事,她乾不出來,靖安司也乾不出來。

“此事,再議吧。米司長怕是也不會同意的。”

這是要拿一把手來壓她?

時聞君乖巧地舉了舉手中還亮著的傳訊符,小聲說:

“可是我已經上報米司長了呀。”

牧文茵一哽,頭突突的疼。

時聞君的態度始終謙和有禮,可偏偏溫柔又堅定。

簡直就是個冷靜的瘋子。

鐘濟和解祁已經放棄勸說了。

太有主見,巧舌如簧,勸不動,根本勸不動。

沒過多久,米正清就被搖了過來。

她習慣性地推門而入,大步流星,走了兩步又刻意收了步伐速度,生怕帶起的風引起時聞君不適。

米正清來到床邊,仔細觀察時聞君的臉色,又看了看她左手傷口的恢複情況,才問出聲:

“聞君是有什麼要事找我?說吧。”

時聞君衝著牧文茵所在的方向努努嘴。

米正清也把視線轉移過去,目露詢問之意。

牧文茵無奈,隻得把時聞君的提議講出來,尤其把這人不聽勸的倔驢脾氣描述的細致入微,當著本人的麵好好告了一狀。

米正清側坐在時聞君床邊,也有些不讚同地看著她:

“彆逞強。即便是我靖安司要對符會出手,也輪不到你去用命填補。”

時聞君見頂頭上司這裡也說不通,有點頭疼。

她要是自作主張先斬後奏,會不會挨打?

時聞君躍躍欲試的小心思,米正清看得分明。

她握上時聞君的手,感受著入手冰涼得像是失去所有生機活力的溫度,警告道:

“不準胡來!”

時聞君一臉無辜:

“我沒胡來。”

米正清看著她死不鬆口的樣子,又沒辦法真直接把人敲暈過去,隻得最後確認一次:

“你確定?”

時聞君用另一隻手拍了拍米正清的手,故作輕鬆:

“司長放心,我沒問題的。”

米正清低著頭,盯著時聞君的手出神,看不太清表情,最後還是吩咐解祁:

“大師,按她說的做。”

解祁還在糾結,被鐘濟和牧文茵一左一右攙了出去。

室內又陷入重歸寂靜,時聞君用餘光瞄了瞄米正清的神情,好像有點陰沉?

這是對她日後的潛在價值不滿意了?

不能吧,雖然她是有自己的小算盤,但這次也是實打實的立了頭功啊……

時聞君試探著開口:

“司長,我的右手指節雖然有些遲鈍,但繪製中級符籙還是不成問題的。您之前交代的任務,我也已經完成大半,定不會誤了您的大事。”

所以她可不是要吃空餉啊。

畢竟,前世她揚名又不是靠手的靈活度,她靠的是無人可比的感悟能力。

米正清突然截斷時聞君的話。

她的表情十分嚴肅,語氣也很認真:

“符籙不急,已經沒事了。還有,讓你身陷險境,這是最後一次。”

時聞君愣了愣。

一把手的愧疚和承諾,這麼簡單就到手了?!她之前不還隻把她當打擊符會的工具人嗎?

符籙不急著用了,說明原本針對夏家的計劃暫停。

米正清不是為了個人就隨意推延任務的性子,所以是出了什麼問題?

兩人相對無言,時聞君卻莫名覺得氣氛有點詭異。

直到解祁帶著布陣用的羅盤,和頂尖的符筆玉料進來,牧文茵、鐘濟和林井也魚貫而入,氣氛才緩和下來。

解祁布好幻陣,時聞君平躺在床上,雙手交疊在腹部,雙眼緊閉放鬆精神,悄然入夢。

米正清看著時聞君安詳的躺臥著,腦子裡不受控製地又跳出,時聞君剛剛獲救時,生死不明、人事不省的樣子。

這樣為了集體利益而奮不顧身的犧牲精神,放在一個步步為營機關算儘的少女身上,極度違和,卻也更讓她震撼。

時聞君幾乎是在成功進入夢境的瞬間,就分清了現實與虛幻。

“我要開始了。”

在夢境裡,沒有修為的製約,時聞君的悟性開發到極致。

時聞君用神識意念,在虛空中筆走龍蛇,金光陣陣,所有已知的紋路一氣嗬成。

複雜精密的天級符籙,對於解開限製接近巔峰狀態的時聞君來說,也不過是信手捏來。

而空白的角落,時聞君也隻是停頓數秒,手指輕勾慢挑模擬靈氣走勢,就閉上眼全憑感知,成功補缺。

解祁大師一邊用留影石記錄,一邊睜大了眼領悟天級符籙的奧義。

他的注意力高度集中,卻還是隻能記住不足一半的繪法,單是如此就忍不住揉太陽穴。

他看著時聞君繪製推演出的,被天地規則認可的符籙,表情複雜。

這是怎樣驚人的天賦,多麼可怕的實力,上限如此之高,卻偏偏傷了手指。

天才被現實桎梏,鳳凰被折去雙翼。

實在是太可惜了。

可若說真的沒救,倒也不算是。

莫家是有活死人肉白骨的奇藥的,但問題是……

那是莫家留給未來兒媳婦的聘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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