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怎麼傷的?(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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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禦川眸光漸沉。

“沈白榆。”他聲音裡壓抑著怒意,“你最好給我一個很好的解釋。”

夜風卷著寒意襲來,沈白榆下意識縮了縮脖子。碧蕊張了張嘴,想說話,可看著蕭禦川鐵青的臉色,終究沒敢出聲。

蕭禦川沒再理會沈熠,抱著人轉身就走。

碧蕊也沒看沈熠,她眼睛都在自家小姐身上,見狀,也連忙小跑跟了上去。

被抱得有點難受。沈白榆掙紮了兩下,記憶還停留在剛剛那會碧蕊喊二少爺的時候,含糊著嘟囔了句:“二哥……鬆……”

話沒說完,被蕭禦川用力按了回去:“他死了。”

沈熠:“……?”他聽得見呢。

沈白榆燒得糊塗,竟也迷迷糊糊應了一聲。恍惚間,她仿佛回到了沈岱那年要去出征前那晚。她死抱著人不肯撒手,沈岱抱著她哄了半宿,半夜趁她睡著悄悄走的。

“彆走……”她無意識地攥緊了蕭禦川的衣襟,滾燙的額頭抵在他頸窩,“彆丟下我……”

蕭禦川垂眸看著,懷中人渾身滾燙,雙頰緋紅,軟綿綿靠在他懷裡,長睫濕漉漉地黏在一起,呼吸都又輕又急。

半晌,他緊了緊手臂,聲音不自覺地放軟:“睡吧,沒有人要丟下你。”

沈白榆又忍不住動來動去,似乎想調整一個舒服的姿勢。也實在是蕭禦川一雙鐵臂箍得越緊了,勒的她不舒服。

“老實點,回去再和你算賬。”聲音低沉,融入了夜色之中。

沈白榆大概是聽懂了算賬二字,一雙手臂圈著人手臂,滾燙的麵頰貪涼的在人肩頸上蹭了蹭,像隻病懨懨的小貓一樣,嗓音沙啞綿軟,“哥哥,難受……”

似乎有滾燙的眼淚順著衣襟沁入頸間,濕漉漉的。

蕭禦川動作一頓,最終隻是冷著臉將人往上托了托,手臂也放輕了一些。

還沒凶上兩句就知道找哥哥,也不知道誰慣出來的。

沈白榆閉著眸子,眼淚大顆大顆往下掉,啜泣的聲音鼻音濃重,噙著幾分沒得到回應的委屈,“真的好難受……”

渾身又熱又冷,肌肉酸疼,掌心刺痛,腹內空空,似乎沒有半點兒舒坦的地方了。

蕭禦川隻覺得裡衣的衣襟都要被她眼淚給浸透完了,他騰出一隻手,輕輕撫過她腦袋,話卻不怎麼溫柔,“有臉哭?”

整個王府如今一片燈火通明。

正院門口,常嬤嬤帶著一眾侍女在外麵候著,一臉的焦急之色,時不時還往遠處望去。

遠遠看到人影,這才狠狠鬆了口氣。

天爺,都這麼晚了,總算是找到了人。

蕭禦川抱著懷裡人,踩著月光,大步到了院門口。

碧蕊小跑著跟在後麵,臉色煞白。

常嬤嬤連忙上前,聲音焦急萬分,“王爺,這是……”

“叫府醫過來。”看也沒多看一眼,蕭禦川抱著人徑直入了裡間。

蕭禦川想將人給放在床榻上,可是身上人一雙手抓得緊緊的,抵著他脖頸的額頭更是燙的嚇人,讓人不舍得下重手。

他輕輕拽了拽,懷裡的人卻一下抱得更緊了,像是抓著根救命稻草一般,不肯放手。

無法,蕭禦川隻能抱著人一並躺了下去,一手攬著人,一手在她背上輕輕拍著,“好了,好了……”

沈白榆抓著他的衣襟,細聲啜泣,身體逐漸放鬆下來。

蕭禦川一邊安撫著,一邊動手去掰她的手指。

她手心粗糙包紮著,不知底下情況,稍微碰到一點就哼哼唧唧的喊疼,蕭禦川隻能一點點的慢慢弄。

好不容易掰開,蕭禦川忙在她手心塞了一截柔軟的錦被給她抓著。

“哥……”她無意識呢喃,手在錦被上蹭了蹭,哼哼唧唧地尋求安慰,“……手好疼。”

蕭禦川垂眸,看向她的手,粗略的包紮有些滲血,蕭禦川坐在床邊,將她兩隻手上的包紮一一解開了。

素白掌心赫然淋漓著好幾個血泡,有的已經磨破微微滲血,似乎粗略上過一層藥,邊緣還有棕褐色的藥粉末子。

“府醫怎麼還沒來?”蕭禦川聲音寒得嚇人。

府醫緊趕慢趕,終於來了。

手上的傷攤開在眼前,瞧著分外嚴重,府醫跪坐在榻前,先仔細瞧了手上的傷,倒抽一口冷氣:“這……這掌心看著是反複摩擦出的血泡,好多都磨破了!”

蕭禦川臉色更難看了。府醫擦了擦汗,慶幸道,“這還好已經提前做了些處理,否則怕是更不好了。”說完,連忙招呼一旁徒弟取了溫水來,動作極輕的開始清理傷處。

水沾到傷處,昏睡中的沈白榆疼得無意識想抽手。蕭禦川一把按住她的手腕,聲音卻緩了幾分:“忍著。”

府醫偷偷抬眼,看見自家王爺眉頭緊皺著,手上力道卻不重,正用帕子一點點擦人額頭疼出的冷汗。

處理的差不多,蕭禦川才起身,聲音冷的嚇人,“說,怎麼傷的?”

滿室頓時一片死寂。

碧蕊“撲通”跪地,指甲深深掐進掌心:“是、是奴婢沒扶穩小姐,讓小姐摔在了碎石路上……”

“你當本王是傻的?”蕭禦川冷笑一聲,眼神淩厲如刀,“這種瞎話也敢拿來糊弄本王?”

誰摔一下能甩出滿手血泡來?

碧蕊渾身發抖,卻還是咬緊了牙關,一句旁的都沒說:“……王爺明鑒,一切都是奴婢的錯。”

“本王再問一次,她今日去了哪裡?”

碧蕊心臟狂跳,卻仍死死搖頭:“奴婢……真的不知。”

蕭禦川盯著她半晌,忽然冷笑,“好,很好。”

“真是好一個忠心耿耿的奴才。”蕭禦川眸中怒意翻湧,卻強壓了下去,“……滾出去。”

碧蕊不敢抬頭,踉蹌著退到門外。

她驀地靠在廊柱上,才發現後背已經濕透。手指攥緊了衣角……小姐那般堅持,她是怎麼也不能拆了小姐台的。

府醫清理傷口時就覺察到了,王妃皮膚發燙,雙頰也緋紅的不正常,一把脈,果然如此:“王妃這是染了風寒,又兼勞累體虛,這才高熱不退。即便退了熱,也需好好靜養上幾日才能恢複元氣。”

他說著,眼睛忍不住往蕭禦川那邊看了一眼,心底暗道:這王爺莫不是有那等子折磨人的癖好?王妃手上的傷,瞧著分明是長時間磨損累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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