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6年,他借了600塊,在常城創辦的家具作坊,憑借木匠手藝製作家具銷售,一年賺了50多萬,完成了資本的原始積累。”
“1986年?”趙懷安認可點頭,“當時萬元戶都少得可憐。”
“一年50萬,放在2025年,那也是高收入啊。”
岑穎欣震驚道:“什麼?什麼2025年?”
“嗨,不裝了,攤牌了,我是重生者,從2025年穿越過來的,就他這年收,即便在40年後,都算是高收入了!”
說到這裡,趙懷安感慨,40年啊,這貧富差距還真是大啊!
想起很多兄弟那時候拿的還是兩三千塊錢的月薪,他就唏噓不已,這麼低的收入,哪兒他媽來的幸福指數?
資本這一套東西,他就是有問題!
“貧嘴。”岑穎欣笑道:“腦洞這麼大,你怎麼不去寫小說啊?還做什麼交易?”
“到時候要是火了,名利不就都有了?”
“這個提議好,等咱們老的乾不動了,就回到那個小院兒,到時候我就寫小說,你負責天天給我做好吃的。”趙懷安笑道:“給小說取個什麼名字好呢?”
岑穎欣搬了把椅子,去到趙懷安身旁坐下,她對寫小說這個提議感興趣。
“叫《我的傳奇》?”
“太高調了。”
“《我的奮鬥》?”
“這名字可不能瞎取。”
“哈哈哈哈哈哈哈。”岑穎欣捂嘴咯咯笑著。
趙懷安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她沉默了。
“如果這世上真的有重生,功名利祿這些死時都帶不走,穎欣,如果有重生,有另一個平行世界,我還是想遇見你。”
“因為你真的很好,你讓我覺得這人間值得。”
“可是……我卻把你弄丟了。”
他說著說著,眼淚就往下掉,“我要創造一個有你的世界!創造一個有你的人生!離開你之後,我一個人,真的痛苦的想死!”
岑穎欣見他胡言亂語,忙關切的上前,摸了下額頭,沒發燒。
不知道為什麼?
自己老公總是會莫名其妙的胡言亂語,說一些根本就沒發生的事,她不知道怎麼安慰,隻是無聲的上前抱住趙懷安,把他的小腦袋摟在自己懷裡。
大哥的一悶棍把他打重生了,也得了這種怪病。
天道有時候真的很小人,仿佛不允許這世上有圓滿的事發生,當你覺得美好的時候,一定會有不美好的事發生來平衡。
“懷安,你病了。”
“我沒病。”
“可是你根本沒把我弄丟,我還是好好的呆在你身邊啊,咱們不是說好了嗎?要一起吃到老,玩到老。”岑穎欣安慰道:“小時候咱們可是拉過鉤,上過吊的,誰都不許先走。”
“那你能不離開嗎?”趙懷安有點暈奶,從她懷裡掙脫。
“如果有一天,回到那個小院,我成了一名寫手,書的名字就叫《我都重生了,老婆你離什麼婚!》”他抓住岑穎欣的手,淚目:“要是你在另一個世界能聽見的話,一定要看啊!”
“我是專門為你寫的,也是專門為你重生的,那本書上有咱們在一起時的點點滴滴,有我從白手起家到功成名就的所有過程。”
岑穎欣知道,懷安他病了,他這段時間,說話經常會含糊不清,顛三倒四。
難道,這就是一個人重生過後的後遺症嗎?
每次看見趙懷安犯病,她心裡就揪心般的疼,即便很多話聽不懂,也會配合。
“懷安,我會看的。”
“那要是我把你弄丟了,沒了一切的聯係方式,聯係不上你呢?”
“我每年都會搜一遍那個書名,如果能搜到的話,我會看的。”岑穎欣紅了眼眶,掉了幾滴眼淚。
她想不通,為什麼趙懷安會一直嚷嚷說,自己會離開。
莫非……上次全家體檢的時候,自己查出癌症?他為了讓我快樂的渡過剩下的日子,串通醫生,瞞著我?
再想起趙懷安這段時間的轉變,一切仿佛都合理起來。
“懷安,這幾天咱們去醫院體檢下吧。”
“身體沒了,就真的什麼都沒了,至於其他的煩惱,都是自己在腦子裡胡思亂想,自找的。”
“好。”
岑穎欣從辦公室出去的時候,也抬手抹了把淚,自己老公重生了,也得了個怪病。
經常會顛三倒四的胡言亂語,說一些根本沒發生過的事。
在外麵布置辦公室的眾人見又哭了一個,心裡也是直打鼓,趙總今天是怎麼了?連自己老婆都罵哭了?
為了緩和氛圍,劉晴攛掇說:“走吧,不是說晚上大排檔嗎?”
“這才幾點,你家四點半吃晚飯啊?”
“我跟穎欣妹子出去逛逛,買點衣服,包包,到時候7點半集合。”
這時候。
趙懷安從辦公室出來,周邊所有人都以為老兩口吵架了,氛圍有些尷尬。
“那就說好,七點半,公司樓底下王老五大排檔集合。”
“剛開的,有羊排,吃起來很哇塞。”
“穎欣,我知道三裡屯開了家私人影院,咱們去看個電影吧。”
他上前牽起岑穎欣的手,在眾人目瞪口呆下,離開了公司。
一路吹著冷風,也不知道為什麼六月份的京城,還能有這麼怪的天氣?
那家影樓,叫時代倒映廳。
主要是放映從港城那邊流過來的盜版錄像帶,有包廂,私密空間,適合情侶約會。
趙懷安挑了兩人先前在震大校影院看的一部電影。
《大話西遊之大聖娶親》。
這部市場認知滯後,被無數觀眾評為無厘頭爛片的電影,卻很戳兩人,故事情節很能引起共鳴。
趙懷安和岑穎欣躺在小床上,投影散發出的淡光揮灑在兩人臉上。
紫霞仙子在木桌前撐著俏臉,微笑著,食指在酒杯上轉圈圈。
“我騙他的,我在等我的男人回來接我。”
“我知道有一天,他會在一個萬眾矚目的情況下出現,身披金甲聖衣,腳踏七色雲彩來娶我。”
豬八戒躺在床上翻了個身,“還說不是神經病?”
“這不是神經病!是理想。”
趙懷安摟著岑穎欣,默然說出一句話:“不戴金箍我沒法救你,戴上金箍我沒法愛你。”
“這世上最可悲的,莫過於,當你功成名就的那天,故人卻一個都不在了。”
光線暗淡的房間裡,岑穎欣手裡抱著個玩偶,扭頭看了眼趙懷安。
“又犯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