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清一席黑裙穿出幾分性感和神秘，讓人眼前一亮。
她站在時敬身後，身邊圍著不少男人。
當江祁煜站在麵前，時清心裡莫名緊張起來，經曆那天辦公室的尷尬場麵，兩人再見麵，就挺尷尬的。
偏偏時敬還招呼她，“叫人。”
“祁煜哥哥。”時清的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
江祁煜的目光在她臉上停留了一秒，淡淡“嗯“了一聲，便轉向時敬談起最近的並購案。
兩人聊得熱絡，仿佛她不存在一般。
時清悄悄後退半步，打算去甜品區吃點東西。
起身時，高跟鞋卻不慎踩到裙擺，她踉蹌了一下，一隻溫熱的大掌及時扶住她。
“小心。”江祁煜磁性的聲音近在耳畔。
時清觸電般抽回手臂：“謝謝。”
她低頭整理裙擺，沒注意到男人眼中一閃而過的失落。
甜品區，幾位男人圍著時清獻殷勤。
她有一搭沒一搭地應著，直到有人提起下月藝術中心的舞台劇，她眼中才浮現出些許光彩。
“《月下盛放》這部舞台劇確實很精彩，”時清抿唇輕笑，“雖然爭議很大。”
“時小姐也愛看舞台劇?”一個油頭粉麵的男人湊得更近了，“我有前排的票，時小姐可否賞光，陪林某去看。”
“林少。”一道冷冽的聲音橫空插進來。
江祁煜不知何時出現在他們身後，手中的酒杯在林天朗麵前晃了晃：“聽說林氏最近拿下了西城的地塊?”
周圍的人立刻被吸引了注意力，七嘴八舌地恭喜林天朗。
時清趁機想溜，卻被江祁煜用酒杯攔住了去路。
“你哥在外麵接電話。”他低聲道，“讓我看著你。”
時清撇撇嘴：“我又不是個孩子。”
江祁煜眸色一沉，正要說什麼，時敬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清清，你不是想認識顧亭南嗎?”
顧亭南以投行精英的身份上了個戀綜，吸粉無數。
時清眼睛一亮，立刻提起裙擺跟了上去。
江祁煜望著她雀躍的背影，喉結滾動了一下，將杯中烈酒一飲而儘。
顧亭南被一群女明星簇擁在中央，混血五官在燈光下格外立體。
他注意到時清的目光，衝她眨了眨桃花眼。
“顧總，這是我妹妹時清。”時敬介紹道，身體卻擋在兩人之間。
“你好，時小姐。”顧亭南的聲音帶著慵懶的磁性，“我們，是不是在哪見過?”
時清歪頭想了想：“應該沒有……”
“學校大禮堂，去年的畢業演出。”顧亭南微笑，“你的演出很精彩。”
時清驚訝地瞪大眼睛：“你也是d大?”
“金融係，比你大兩屆。”顧亭南湊近了些，“我那時就記住你了，小學妹。”
他的氣息拂過耳際，帶著淡淡的龍舌蘭香。
時清耳尖微熱，沒注意到不遠處江祁煜驟然陰沉的臉。
“顧亭南這小子……”時敬看了眼振動的手機，咬牙切齒地對剛到的白川說，“見到漂亮姑娘就往上貼。”
說著，再次出去接電話。
白川意味深長地看了眼江祁煜，壓低聲音道：“有人好像更不高興。”
江祁煜冷冷瞥了他一眼，轉身就走。
白川追上去，故意在他身上嗅了嗅：“我聞到好大的酸味。”
“閉嘴！”
“說真的，”白川壓低聲音，“你要是真對時清妹妹有意思，先把那個未婚妻解決了。”
江祁煜腳步一頓，聲音沙啞：“沒機會了。”
他最後看了眼被顧亭南逗得笑靨如花的時清，頭也不回地離開宴會廳。
水晶燈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孤獨地投映在光可鑒人的大理石地麵上。
時清隱約感知到一道目光，抬頭望向門口，卻隻看到晃動的門簾。
她摸了摸突然發悶的胸口，將注意力重新放回顧亭南講述的校園趣事上。
宴會廳另一端，時敬盯著手機屏幕皺眉：“賽文這個老狐狸……”
他環顧四周，發現江祁煜已經不見蹤影，隻好親自去把妹妹從顧亭南身邊拎回來。
音樂漸入高潮，香檳塔在中央熠熠生輝。
誰也沒注意到，二樓觀景台上，江祁煜靜靜地注視著下方的一切，手中的雪茄明明滅滅，如同他眼中晦暗不明的情緒。
時敬環顧四周，不見江祁煜的蹤影，皺眉問白川：“他人呢?”
白川衝門口抬了抬下巴，“剛走。”
見白川看著時清笑，時敬瞪了他一眼，語氣危險，“怎麼?你也看上我妹了?想都彆想！”
白川這才注意到自己不禮貌的行為，連忙擺手：“彆誤會，我可不敢打你妹的主意。”
看上你妹的可不是我。
當然這句，白川還不敢說。
朋友之間，都是玩笑話，時敬留下一句，“先走了。”
領著時清離開。
車上，江祁煜靠在車後座，修長的手指鬆開領帶。
車窗映出他緊蹙的眉頭，指尖無意識摩挲著手機屏幕——鎖屏是一張模糊的側影，隱約能辨出曳地的黑裙擺。
“回老宅。“他吩咐司機。
江家老宅燈火通明。
文欣正陪老爺子下棋，見江祁煜回來，眼前一亮，立刻甜膩地喚道：“祁煜哥哥！”
棋盤上黑白子廝殺正酣，老爺子招呼孫子：“快來幫欣欣看看。”
江祁煜落子乾淨利落，三個回合下來，鎖定勝局。
文欣滿眼崇拜時，江祁煜已推著輪椅送老爺子回房。
房門一關，他單膝跪在老人麵前，聲音堅定：“爺爺，我不娶文欣。”
老爺子靜靜的盯著江祁煜，渾濁的眼珠映出孫子罕見的執拗，“爺爺是過來人，你不喜歡文欣，爺爺看出來了。
你父母走得早，我一把老骨頭撐著，看不到你結婚生子，我不放心。
文欣家世清白，她還喜歡你。
你身邊也沒個女人，和她在一起，慢慢培養感情也是好的。”
江祁煜輕舒了一口氣，頭腦一熱，脫口而出：“爺爺，我有喜歡的人。”
“誰啊?哪家的姑娘?”
話到這份上，江祁煜腦海中隻蹦出時清的臉，“時家的，時敬的妹妹。”
無論如何，先用她當做借口，把身上的婚約退掉。
老爺子眼睛一亮：“那丫頭我聽說過。什麼時候帶來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