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榮神醫已經安然無恙了,宴菱稍微放心了一點。可在想到宮中的祝貴妃時,宴菱仍然有些不解。
“祝貴妃要殺我,是因為發現了我的身份了嗎?”宴菱問道。
她與祝貴妃隻見過一次,還是在英國公府中。那一次祝貴妃沒有發現她的身份,為什麼進宮才動手呢?
齊連為宴菱耐心解釋著:“祝婕對你下手,隻是因為她這個人又蠢又惡毒,還肚量小。你進宮以後,跟皇帝在殿內一同待了一會兒,她便惦記上了你。這些年,但凡是接近過皇帝的女子,都被她殘害過,無一例外……”
祝貴妃能寵冠六宮的原因,除開她當年對皇帝的知遇之恩,便是她的小心防範。加上皇帝不理朝政,更不管後宮,幾乎是讓她一手遮天。
“她派過去的三個人被殺了,她不知是生氣了,還是知道了什麼,才對你下了死手。不過她如今是不敢動手了,阿寧暫且不用擔心她,日後也更不用擔心,二哥會保護好你的。”
聽齊連如此說,宴菱倒不是有多放心,她隻是好奇:“那三個人是怎麼死的?”
她和榮神醫不是隻把人迷暈了嗎?怎麼就死了?
陳鏡眉頭一挑,神色中有一絲不自在。
“我手下的人看到有人跟蹤小姐,順手給殺了。”
雖然有些理虧,但她的出發點是好的,宮裡的人盯上小姐了,她能不殺了嗎?
“原來那個時候我身後已經有你的人在保護了啊!”宴菱感慨道。
她倒不是怪陳鏡,如果不是陳鏡先派去的人,她和榮神醫早就在草廬喪命了。
這因果兜兜轉轉,也是尋常。
見宴菱沒有再提這話,二人很是自覺沒把話題扯回去了,反而關心了宴菱的家常,齊連更是提出明日帶她進城去看看母親留下的東西。
宴菱自然是一一應下,再帶著對母親的好奇,慢慢入睡了。
在夢中,她似乎夢到了一個朦朧的身影把她摟在懷中,輕聲細語說著什麼。
待到天亮時,兩頰的淚痕已乾,宴菱心中仍舊空落落的,似乎想起了什麼,又全部忘記了。
梳洗過後,她便打算跟著齊連進城,見到母親留下的東西,指不定能回憶出什麼。
京城內,宴家。
在牢獄裡走上了一遭的宴家人,又被宮裡麵的人以一句誤會給放了回來。
前來掌事的小太監說了,那木牌原來陛下親手所做,贈與昌回國公主的。如今卻被當做戰利品送了回來,那陛下能不生氣嗎?
後來事情查清楚了,原來那木牌是昌回國公主贈給宴菱的。既然是誤會一件,如今把話給說明白了,自然是誤會解清了。
隻是宴蕭然搶奪宴菱的木牌,讓陛下虛驚一場之事,陛下自然是把他罰了一頓,扣了他三個月的俸祿,再降了一職。
更彆提那錯過的軍功宴和封賞。
宴菱去向不知,宴蕭然白挨了一頓打,降了官職,甚至一家人都成了彆人口中的笑柄。
宴家人說不氣憤也沒人信!
主子全部被抓走了,剩下的奴仆自是六神無主,甚至還有奴仆攜財潛逃。等到宴如舟幾人回家時,府上亂糟糟的一片。
宴如舟聽完管事的稟報,麵上鐵青的臉色並未有什麼改變,木著一張臉讓府上的奴仆去準備馬車,把在天牢附近客棧裡麵的宴蕭然給接出來。
因為宴蕭然傷得厲害,不能行走,天牢裡的獄卒又沒給他們喘息的時間,兄弟幾人隻得把父親安置在天牢最近的客棧裡麵,回去準備馬車再來接他。
馬車走了一趟,兄弟幾人把父親送回了房中,又急忙去請大夫給他看病,又要操心府上奴仆偷走東西的事,打算去官府報官。
這邊忙得焦頭爛額的,宴禎卻是忽然落下了眼淚,哭著道:“姐姐也不知道去哪裡了?她出了天牢,怎麼連家都沒回呢?”
宴家幾兄弟現在一聽到這個名字就頭疼。
宴如玉更是直接暴怒道:“彆提這個小賤人,家裡變成這樣都是她害得!若是等我遇見她,我不打斷她的腿?”
他們都打聽過了,宴菱早早就出了天牢,被喊到了宮中,甚至陛下還給了她嘉獎。
她現在是快活了,不知所蹤了!
可他們呢?父親挨了打,官職都被削了,連帶他們的封賞宴都沒有了,這些年的努力全因為這個小賤人都沒了。
宴如玉這一聲怒吼把宴禎嚇了一跳,小臉都白了幾分。
宴如弦心疼妹妹,在一旁打圓場道:“如玉,你小點聲,這件事又不是禎兒的錯,你彆吼她。宴菱的事,還是等等再說吧,等父親好一些再跟他商議。”
打這件事以後,他們算是充分認清了宴菱的嘴臉。
留她這樣的人在家中,已然是養虎為患,自是不能再留她。
宴如玉雖不心疼宴菱,但對宴禎是極其寶貝的。見自己把妹妹嚇得厲害,立馬緩和了語氣,跟她道歉:“禎兒,對不起,是三哥不好。是三哥嚇到你了……”
“最近家裡禍事太多了,我心緒不寧。”
宴禎淚眼汪汪:“三哥,你彆生氣壞了身體。父親現在病得厲害,如今家裡隻能指望你們幾個了。”
宴蕭然在牢獄中挨了板子,又沒有藥,一夜的高燒過後,人已經有點兒神誌不清了。
加上他這些年在邊關操勞,受了不少暗傷,這裡裡外外發作起來,便是個壯年男人都是吃不消的,何況他現在已經不再年輕了呢?
胡氏自打宴菱鬨了一通後,身體似乎是不太好的。
所以如今宴家的重任隻能交到幾個男丁身上了……
兄弟幾人隻得沉著臉色,去操勞家中的瑣事事務,給宴蕭然請大夫,安排府裡上上下下的事情。
然而晌午時分,一個奴仆忽然回府報信。
“二少爺,三少爺!我在外麵看到宴菱小姐了!她跟著一個男人進了一座樓呢!”
忽然聽到宴菱的消息,二人是心中帶氣的。在聽到她跟一位男子舉止親密進了某個小樓時,宴如玉更是氣得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