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知道的,宴家的事已經是過去式了,阿寧也彆想了,要日後開開心心才好!”齊連溫聲道。
又說起了正月過後,齊秦會回來跟他們一起吃飯的事。
齊連覺得大哥對阿寧有些冷漠,但這並不是大哥的問題,也不是阿寧的問題。
大哥已經經曆過太多的事,對誰都是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連同他也是這般。
當然隻是表麵上看著不關心,幾十年的兄弟情義他比誰都清楚大哥是一個怎麼樣的人。
於是他又安慰了宴菱好幾句,才道:“阿寧,大哥他原先不是這樣的,這些年他經曆了太多了。若是他說了什麼話,做了什麼事,惹你生氣,你也彆太在意了。”
宴菱不懂二哥為什麼會忽然說這樣的話?難道是說大哥對她比較冷漠的事?
每個人的脾氣是不一樣的,大哥對她也沒有不好,甚至還讓江蔚照顧她,宴菱自然是不會在意的。
見宴菱並未在此事上過多糾結,齊連也稍稍放心。
兄妹二人沒什麼一定要守歲的習慣,齊連讓宴菱困了就去睡,宴菱坐了一會兒就起了困意。
齊連見宴菱睡下,也很快就回了家。
出了小院,上了馬車,齊連不複之前溫柔耐心的麵孔,周身的溫度陡然跟著冷了幾分。
旁邊的小廝亦是跟著戰戰兢兢。
等他回到了府上,喚來了府上的侍衛,詢問宴家的消息。
妹妹在宴家待了那麼多年,吃的苦怎麼可能少?這些日子他忙著彆的事情沒有去收拾那宴家人,讓他們過了個團圓的好年。
這年後的日子,可是不好過了啊。
一直在暗處監視著宴家的護衛把消息仔細道來。
胡氏自打病了以後,宴家幾人都沒怎麼出門。
宴禎也跟著消失了,宴家人自然派人去找了,可就跟石沉大海一樣,沒有丁點兒的消息。
宴蕭然削了官職後,在家休養了月餘就去衙門裡當差了。去了新地方的宴蕭然日子不太好過,尤其是處理差事的時候犯了些過錯,上官讓他回家思過幾日。
宴家幾個男兒還算安分,除了宴如玉時不時會出去一趟,一直在打聽一個男人的消息。
“宴家這般,他還有心情去打聽彆人的消息,看來是日子過得太過悠閒了啊!去給宴家找點兒事吧……”齊連撫摸著茶盞,聲音冰冷道。
宴禎去了哪裡,齊連並不關心。隻是瞧著宴家也沒到處去找那個女兒,說明他們對宴禎也是不太上心的。
上不上心是宴家的事,宴家人屢屢因為這個女人來虐待他的妹妹,他是不會放過他們的!
下麵的人道了一聲是,退了下去。
讓下麵的人收拾了宴家,齊連準備回房休息。
然而才走了幾步,一個護衛急匆匆來報,並遞上一封密信。
看了信上的內容,齊連先是一喜,而後臉色大變。
他把紙張牢牢捏在手裡過了好一會兒,在原地站了許久。
身邊的奴仆不明所以。
“少爺,您怎麼了?不進去嗎?”這麼冷的天,都夜半了,少爺怎麼還在外麵站著傻樂?
“沒事,你們先下去吧。”
齊連高興起來,便是冬夜寒風凜冽也不覺刺骨,反而有種溫暖如春的感覺。
他在外麵轉悠了許久,哪怕是回到了自己的屋內,也是一時半會兒沒睡下。
難熬的日子過了許久,他已經好久沒有聽到這麼讓人開心的消息了。
自重生以後,宴如玉一直忙著尋找祝陽,對其他的事情不大上心。
隻是臨近過年,一家人總要坐在一起吃一頓年飯。
寬敞的堂廳內,幾個奴仆仆婦立在一旁,伺候著桌上的幾個主人用飯。
雖是除夕夜,但因為家中的幾個主人受了傷,加上宴家發生的那些亂糟糟的事,還花了不少銀子給胡氏看病,錢財方麵自然不比以前闊綽。
桌上的菜色並不好,往好處說隻能是清淡。
宴蕭然終日愁眉不展,看到桌上的這些也沒什麼胃口,隻動了幾筷子就下去了。
留下宴家兄弟幾人,也隻是沉默吃著飯菜。
宴如弦覺得兄弟幾人這麼消沉下去,也不是法子,便主動開了口,問候起了宴如舟的傷勢。
“大哥的頭疼好些了嗎?”
自打那日回家以後,宴如舟總是莫名的頭疼,看了好些大夫,吃了不少藥了,仍舊不能緩解。
連帶著夜裡,他總是會夢到一些奇奇怪怪的夢,醒來以後又什麼都不記得了。
“吃了藥,好些了。”宴如舟敷衍了過去。
宴如弦又關心起了宴如玉。
隻是他說了以後,宴如玉並不理他。
宴如玉反而說:“我做什麼,我自己心裡有數,我姓宴,不會做有害宴家的事。”
撂下這句話,宴如玉就走了。
重生以後的變故太多了,宴家雖敗落了,但好過上輩子兵敗如山,被宴禎欺瞞成那般。
雖然家裡人都不信他,可起碼宴禎此事不在加上。
如果不是因為今日是除夕,他應當是不會和他們坐在一起吃飯的。
除夕夜的團圓飯,就這樣不歡而散了。
宴如弦也跟著頭疼起來了,但又無可奈何。
關於尋找祝陽一事,宴如玉想了想。
哪怕上輩子的那個祝陽不是真的祝陽,他既借用了祝陽的名字,就說明他對祝家是很熟悉的。
宴如玉便從祝家其他人那裡著手,探尋有關“祝陽”的消息,也許那人是祝家的旁支呢?
隻是想要在祝家找人不是一件容易事。
祝家和宴家不同。
宴家是在宴蕭然這一代才進入朝堂,如果宴蕭然算是新貴。那祝家應當是曆經百年的老樹了。
隻是再繁茂的大樹,也會有根部被蟲蛀爛的一天。
曆經了數代的帝王,祝家的恩寵早就不如前,甚至家中沒出什麼勤奮的子弟。
門楣雖不如前,但勝在家中人口眾多。所以祝家的旁支是很多的……
尤其是在新年時,宮裡祝貴妃的封賞一賞賜下來,前來登門拜訪的客人和各種旁支絡繹不絕,擠滿了整個祝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