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了傳送門的問題後,祝欣終於得以抽身,去找尋她多年未見的孩子。
她沒有多做停留,直接帶著秦碩與秦夢啟程,踏上尋子女的路。
與其說是尋找,不如說是重逢。
另一邊。
齊連已經半個月沒睡過一個好覺了,他與手下的人幾乎翻遍了周邊城鎮和所有能想到的據點,依舊沒有秦夢的消息。
“要不……我給大哥寫封信。”齊連站在屋簷下,望著夜幕沉沉,語氣中掩不住焦躁。
靠他一人之力終究是渺小,原先不找大哥是怕打擾他,眼下是不得不去了。
時間拖得太久了,他怕秦夢出事。
宴菱坐在一旁,亦是神情凝重,“我們是不是漏了什麼……沒看到三哥留給我們的線索?”
齊連眉心深鎖,考慮著要不要回去看看,忽然聽得院門外一陣腳步聲傳來。
兩人一同起身,警覺地望去。
燈火映照下,一道熟悉的身影走進來,正是秦夢!
“二哥!阿寧!”秦夢笑著喊了一聲,身後還跟著一男一女。
那女子披著鬥篷,容顏尚未完全顯露,可當她踏入燈下,齊連的身子驟然一僵。
他看著那張日夜在夢中重現的臉,仿佛整個世界都靜了下來。
“……娘?”他聲音哽咽。
那女子緩緩摘下鬥篷,臉上泛著些許風塵仆仆的疲憊,卻掩不住那眉眼間的溫柔與親切。
“連兒……我回來了。”祝欣眼中含淚,走近一步,輕輕握住了兒子的手。
齊連終於再也忍不住,猛地撲上去抱住母親,喉嚨裡湧出的聲音已經不再清晰,隻有一聲接一聲的哽咽。
十一年生死未卜的思念,此刻終於落了地。
“爹,你也還活著!”
“這真是太好了!
一旁的宴菱卻遲遲沒有動。她看著眼前陌生的年輕男女,心中泛起一種莫名的晃動。
她的記憶中已經沒有關於父母的任何畫麵了。
“你是,寧兒?”
祝欣目光溫柔地落在這個她最小的女兒身上。
她走過去,緩緩張開雙臂,“阿寧……娘對不起你,讓你受苦了。”
宴菱怔怔地站在原地。
她從未見過母親,隻在傳言裡、故事裡、彆人的隻言片語中聽過這個女人的名字——祝欣。
一個像風一樣消失的名字。
如今這個人站在她麵前,帶著悔意與柔情,眼眶濕潤,手掌溫暖。
宴菱胸口一窒,一時竟不知該前進一步還是退後一步。她不是不渴望母親的愛,隻是這一刻來得太突兀,像一場不真實的夢。
祝欣也沒有逼近,隻是張開雙臂,溫聲喚道:“阿寧,娘已經回來了,以後……不會再離開你們了。”
宴菱的眼淚倏然奪眶而出。
她終於走上前,撲進祝欣懷裡,泣不成聲。
她也有自己的父母親人了。
院子裡風起微涼,而那一屋子的燈火,卻溫暖得仿佛要將整個春夜融化。
屋內,秦夢和齊連已然坐下,秦碩亦在一旁含笑而立。兄妹三人久彆重逢,淚水夾雜著笑聲,仿佛將所有沉重與苦難一並衝散。
祝欣眼含熱淚,像女兒低聲解釋著當年的不得已。